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很容易……”白茜忽然说:“哦,对了,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在你离开‘黑美人’的时候,曾经有个麻脸的中年人,跟金胜保鬼鬼祟祟地谈了几句,还留了张名片给金胜保!”
白茜说的那人,方天仇也见过了,并且还承他出手解围,只是并不知道那麻脸绅士,竟是澳门黑社会中的第一号人物,红巾党的头子——洪堃!
因此他向白茜说:“白小姐说的那个人,我已经见到过了,白小姐知不知道他是谁?跟金胜保谈了些什么?”
“这个就不清楚了,”白茜说:“不过我看金胜保对他好像很尊敬。”
“好,谢谢白小姐告诉我这些。”方天仇感激地说:“这几天还得麻烦白小姐,随时留意他们的行动和接触的人,白小姐的这份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牛先生请别这么说,这是我愿意做的……”
在电话里看不到白茜说话的神情,可是凭着这凄婉的声音,方天仇可以想像得到,她是极力在抑压自己激动的情绪。——这女人显然对他已动了真情。
“那么谢谢你了,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方天仇正要再拨个电话到九龙城去,证实露娜安然无恙,他才能放心。偏偏号码键才按了两个字,玛格丽特像很急地闯了进来。
方天仇的手指不由停住在号码键上,诧异地望着她。
“我忘了手提包!”
她从茶几上取了手提包,看方天仇继续在按号码键,便走了过去,悻然地说:“你不陪我了?”
这时电话刚好接通,方天仇顾不得跟她讲话,便向话筒里说:“喂,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忽见玛格丽特对桌上的木盒引起了好奇,正在伸手去揭盒盖,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举动可使方天仇吃了一惊,急忙搁了电话,紧张万分地冲过去阻止,可是他慢了一步,盒盖已被她揭开。
“啊!……”
一声尖锐的惊叫,她竟当场吓昏了过去。
方天仇赶上一步,扶住了她的身体,一时乱了手脚,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好在这一声惊叫还没有惊动夜总会的人,方天仇连忙把她整个娇躯抱起,轻轻地平放在那只长沙发上。仔细一看,她已昏迷不醒,呈现“休克”状态了。
这可糟了,如果等他打电话召医生来,恐怕时间上已不允许,要是找人来帮忙,势必惊动夜总会的人,可能引起一阵骚动,反而显得大惊小怪。
现在只需要急救,使她能清醒过来,方天仇对于这方面的常识还不陌生,他立刻想到了人工呼吸!
救人要紧,方天仇已顾不得其他问题,侧身坐在沙发上,低下头去,施行起“口对口人工呼吸法”来。
他这时完全没有邪念,就像外科医师对女患者施行手术一样,只想到救人,根本不曾想到这个跟他两唇相接的,是个绮年玉貌的千金小姐。
经过约有两分钟以上时间,玛格丽特的呼吸才恢复,她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逐渐地清醒过来。
当她猛一睁开眼睛,惊觉一个男人正伏在她身上,而两片火灼的嘴唇尚未离开她的嘴唇,心里不禁又惊又怒,顿时羞忿交迸。
也不知道是那来的力量,她猛力双手一推,推开了身上的人,顺手就是狠狠的一记耳掴子!
“拍!”地一掌掴在方天仇的脸上,使他猛然一怔,一时竟未会意过来是怎么回事?
“林小姐……”
他的话还没出口,脸上又捱了狠狠一记耳光。
“原来你是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玛格丽特不问青红皂白,连赏了方天仇两记耳光,似乎仍然盛怒难消,一骨碌站起来,怒斥说:“你敢欺侮我,看我告诉爹地,要你的好看!”
“林小姐……”方天仇真是天大的冤枉,他必需向她解释清楚:“请你容我解释!”
“我不听!”
此刻玛格丽特已是不可理喻,她只当在昏迷不醒时,吃了方天仇的亏,哪还容他解释,气得泪汪汪的,扭头就朝经理室外冲去。
“林小姐……”方天仇大急,他连忙追赶出去,一面大声叫着。
玛格丽特是羞愤不可名状,她低着头直往外奔,简直是以赛跑将抵终点的冲刺姿态,一口气冲出了夜总会大门。
“嗞!”地一声紧急刹车。
接着发出一声尖呼:“啊……”
方天仇追出大门,只见玛格丽特已被一辆轿车撞倒在地上。
轿车的司机见闯了祸,急忙下车察看,后座的一对外籍夫妇也下了车。
方天仇大惊失色,连忙奔过去,蹲下了身子,大喊:“林小姐,林小姐……”
“刚才这位小姐突然冲出来,”司机满头大汗,沮然说:“我已经紧急刹车,可是……”
方天仇根本无暇听他说什么,急于察看玛格丽特的伤势,见她并没有外伤,但眉头微蹙,嘴唇紧闭,而且又昏迷不醒了,显然撞得并不轻。
这时那位外籍绅士以英语说:“非常抱歉,我的司机驾驶不慎,致使这位小姐蒙受不幸,本人愿意负责一切,请问这位小姐的情况严重吗?”
“嗯!”方天仇心情异常沉痛,他以英语说:“现在必须送医院。”
外籍绅士立即说:“请用我的车吧。”
方天仇抱起了她,立刻上车,那外籍夫妇也陪同登车,吩咐司机驶往附近的医院而去。
等在门口的小童,飞快地奔进去报告,领了惊惶失措的小程赶到现场,早已不知那辆撞伤人的车子去向,连受伤的人也不见了。
十二、扑空
方天仇急急追赶林小姐,竟忘了那只装着一只手的木盒,搁在经理室的办公桌上无人理会。
当然,如果没有人揭开,谁也想不到木盒里是什么东西,而对它加以注意的。
在方天仇离去不久,最先回返银星夜总会的是庄德成,他亲自率领着十几个手下,分乘三辆汽车,几乎找遍了香港所有的夜总会、酒店、旅馆,以及娱乐场所,依然没有找到林广泰。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夜总会来。
刚进经理室坐下,还没喘过气来,小程就慌慌张张地闯入报告说:“经理……”
“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庄德成把疲于奔命的气,朝他身上发泄起来:“你他妈的不是不知道,老子忙活到现在,不能让我喘口气?”
“是,是,经理……”小程碰了个大钉子,仍然陪着笑脸,敢怒而不敢言,站着发起呆来。
“你还站着干吗?”庄德成怒问。
“是,经理,我这就出去……”
小程恭应着,正要转身离去,却又听庄德成一声雷鸣似的大喝:“回来!”
“是,经理有什么吩咐?”小程只好站住了,诚惶诚恐地请示着。
“我问你,”庄德成对于手下的人,最喜欢作威作福地摆派头,他把二郎腿一抬,燃起一支烟叼在嘴上,才说:“我出去以后,有谁来过没有?”
“有,有,有,”小程一连说了三个有,然后说:“经理出去以后,廖六爷来过,警署的蔡帮办也来过,还有那位打听白茜小姐的……”
没等他说完,庄德成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问:“蔡帮办来干什么?”
“好像没什么事,”小程说:“他跟廖六爷在经理室聊了一会儿,又到舞厅里去看表演,后来有电话来找他,他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呃——”庄德成听小程这么说,他才安了心。
“不过,廖六爷可遇上点不愉快的事。”小程忽然想起廖逸之被警探搜查皮箱的事,认为必须向经理报告。
“什么事?”庄德成诧然问。
小程便把刚才搜箱的经过说出来,说到两个警探被廖逸之捉弄的时候,他不禁眉飞色舞地笑起来。
“经理,廖六爷可真有一手,您没看见那个条子的尴尬德性,狼狈得就像……像丧家之犬!”
“呃——”庄德成并不觉得好笑,主要的是他现在笑不出来。猛吸了两口烟,才说:“那姓方的来干什么?”
“您是说那个打听白茜的?”小程说:“他十一点多钟带了个漂亮小妞儿来,直问经理回来没有,后来在舞厅看完表演,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在里面忙活,门口的小鬼跑进来告诉我,说那小妞儿被汽车撞倒了,等我匆匆忙忙赶出去,车也不见,人也不见了!”
“好了,我知道了,”庄德成挥挥手:“没事你出去吧!”
“是!”小程躬身退了出去。
庄德成心烦意乱,忿忿地把烟蒂往地上猛力一掷,站起来骂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