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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丽文只有浑身扭动,双脚不住地乱踢,乱蹬……
嘴里直叫着:“老包,你再不放开我,我可要叫啦……”
包正发毫不在乎地大笑说:“你叫吧,愈是大声叫,愈是够劲呢!”
苏丽文唬不住他,心里顿时又惊又急,但她又不能真叫。惊动了别人,闯进来看到这个场面,不仅令她难堪,今后在别人面前,她的威严也就扫地啦!
她既不敢叫嚷,包正发就更放心大胆,毫无顾忌了。
他立即把一只脚,踩住了她的手腕,腾出一只手来,好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裤。
就在这时候,忽听胡小姐似在阻拦着什么人上楼,大声叫嚷:“你不能上去,苏小姐不在……”
包正发暗吃一惊,使他正在解裤扣的手停住了,脸色大变说:“是谁来了?……”
苏丽文趁机抱怨说:“都是你,现在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包正发的欲念顿消,慌忙放开了苏丽文,一个翻身下了床,犹未及穿起上衣,房门已被人一脚踹开。
闯进房来的,想不到竟是高振飞!
他虽是气呼呼地闯进来,乍见房里的情形,却是意外地一怔,不屑地冷笑说:“真抱歉,我来的太不是时候啦!”
包正发原以为是张二爷的人打来了,才暗吃一惊,谁知来的竟是这冒失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闯来,真是大煞风景!
他不由勃然大怒,迎上前去,盛气凌人地怒喝着:“你他妈的,闯进来找死吗!”
高振飞冷声说:“没你的事!我找苏小姐说话……”
苏丽文已拖了条毛巾被,把赤裸的身体裹住,霍地坐了起来,诧然问:“找我?你不是去老吴那里了吗,怎么……”
包正发本来就对高振飞存有芥蒂,此刻被他闯来,冲破了他的好事,不禁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不过他心里有数,真要动起手来,他绝不是高振飞的对手。只有出其不意地,来个先下手力强,攻他个猝不及防。
心念方动,只见他突然奋身向高振飞扑去,照着对方腰上就是狠狠一拳!
他出手既快又狠,攻的是致命要害,仿佛跟高振飞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拳就置人于死地似的。
高振飞早已有了戒备,只是他的右手受了重创,到现在仍然血流不止,整条右臂已形同麻木,失去了知觉。
他心知若被包正发察觉他的手受了伤,无法还击,势必攻其弱点,使他顾彼失此,居于挨打的地位。
因此他不容包正发的拳头近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拳疾挥,狠狠地一下击在对方脸颊上。
包正发只沉哼一声,便踉跄跌了开去。脚下被茶几一绊,一个筋斗翻了过去,跌得他半天爬不起身来。
高振飞把心一横,赶过去飞起一脚,猛朝他腰上踹去,只听他惨叫一声:“哇!……”竟被这一脚,踹得当场昏死了过去。
苏丽文一骨碌下了床,冲到高振飞面前,惊怒交加地说:“姓高的,你这算什么意思!”
高振飞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有这家伙在旁边,妨碍我们说话罢了,这样比较安静些!”
苏丽文寒着脸说:“你既赶到老吴那里去了,又回我这里来干嘛?”
高振飞似笑非笑地说:“当然是来谢谢你啰!”
“谢我?”苏丽文莫名其妙地瞪大了眼睛。
高振飞“嗯”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说:“苏小姐,你不必装模作样,跟到黄泥涌道去的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吧?”
苏丽文茫然把头摇摇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振飞冷笑说:“那么我不妨说清楚些,刚才我离开这里,匆匆赶到‘天堂招待所’去,张二爷的人早已经动手,把酒吧里砸得落花流水。我一去,还没机会跟张二爷说话,那个姓方的就找上了我的麻烦……”
苏丽文急问:“姓方的?是那个澳门的大流氓,叫什么九头鹰方彪的?”
高振飞点点头说:“不错,就是这家伙,他把我约出去,到黄泥涌道的坟堆上去决斗!”
“决斗?”苏丽文诧然问:“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高振飞冷声一笑说:“这可是你替我制造的麻烦呀!要不是你叫我去‘玫瑰大厦’,就不会在那里遇上了他跟张二爷,发生一场冲突,以致结上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仇恨!”
苏丽文哑口无言了。
高振飞接着又说:“就为了他曾吃过我一点小亏,心有未甘,所以不顾张二爷的阻拦,非要跟我单独作一个了断不可。我当然不能示弱,只好跟他去了……”
苏丽文迫不及待地问:“结果怎么样呢?”
高振飞把受伤的右手一伸,恨声说:“这就是结果!”
苏丽文大吃一惊说:“你的手……受伤了?”
高振飞咬牙切齿说:“那家伙真卑鄙!谁会想到他在衣服里面,贴身暗藏了一块满是尖齿的钢板,故意让我一拳打上去,中了他的诡计,看情形这只手可能是要报废啦!”
苏丽文表示关切说:“那你怎不赶快去医院,还跑到这里来……”
高振飞霍地把脸一沉,怒形于色说:“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最怕欠人的情。你既然派人跟去,助我一臂之力,使我不致把命送在那班家伙手里,这己是万幸,废了一条手又算得了什么。我总得先来谢谢你这份盛情,才是做人的道理!”
苏丽文满脸惊诧地说:“你说我派人跟去?……这,这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呀!”
高振飞冷冷一笑说:“你装的倒真像!反正承不承认这回事在你,我只是来告诉你,我不喜欢那些人的作风,捅死了几个人,连气都不吭一声就溜之大吉,实在有欠光明!”
苏丽文矢口否认说:“你简直是愈说愈离谱了!谁派人去捅死了人,我根本毫无所知,你别把什么都朝我头上栽,我可不替别人背黑锅!”
高振飞哼了一声,说:“我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你派人跟去相助,我不能不承这份情。但是,那姓方的并不知情,回头在张二爷面前来个张冠李戴,硬说是我下的手,难道说我就该替别人背黑锅?”
苏丽文忿声说:“说来说去,你还是认定了那些人是我派去的,这笔烂账我可绝不认!”
高振飞反问她:“那么该我认?”
苏丽文断然说:“我们谁都不必认!老实说吧,我既不要你承我的情,可也不愿受冤,只要能查出那些人是谁派去的,一切就明白了!”
高振飞发出了愤怒的狂笑,说:“我已经想了又想,能在危急中派人去相助我一臂之力的,只有你苏小姐,才会跟我有这个‘交情’。偏偏你又不让我承这份情,那就难了,我要能想到第二个人,还会来找你吗?”
苏丽文指着地上的包正发说:“啰!这就是我的人,一切行动都是他带头的,他从你走后,连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把他弄醒了问个明白!”
“这个我相信。”高振飞说:“有你亲自‘招待’,我也舍不得离开这个房间一步的,并且,当时我就会认出是他带的头了。”
苏丽文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有些不堪入目。尤其是包正发是吃她饭,拿她钱的保镖,居然色胆包天,做起了她的入幕之宾。看在高振飞的眼里,会怎样想呢?
难怪他把她看低了,似乎一个钱也不值。试想,以她的身份,能让包正发这种老粗一亲芳泽,那不是自甘作贱,人尽可夫!
此刻她已是有口难辩,只好赦然说:“我的一切,无须乎向你解释,听你的口气,是不是认定了,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高振飞肯定地说:“我相信这个姓包的没有去,但你可以派别人去,反正你舍得花钱,香港专门替人出头的职业打手多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让他们去杀人放火,也绝不打回票!”
苏丽文暗吃一惊,以为高振飞已经知道,她会花十万元代价,雇一批职业打手去对付张二爷。同时又派包正发,带了一批人马去青洲小岛附近,把张二爷那艘来香港接“货”的机帆船付之一炬,而且还宰了几个人。
因此她一时情急,竟脱口而出:“怎么,你已经知道了?”
高振飞会错了意,忿声说:“我当然知道!”
苏丽文不禁咬牙切齿地说:“准是老吴向张二爷说的,让你在场听到了。好呀!老吴你这王八蛋,你既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倒要看看,我们究竟是谁的手段厉害!”
高振飞振声说:“那很好,现在张二爷和那姓方的,都在吴经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