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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有色,绝不在乎多下本钱!”
仆欧犹疑了一下,终于说:“高先生真想干,回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是专门负责在香港收买姑娘的,手下大概还有不少出色的妞儿呢!”
高振飞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振奋说:“好!我们说去就去,等我吃完了,我们就一起去一趟!”
仆欧不免怀疑地望望他,心想:这又不是干什么,哪有这样性急的,居然说到风就是雨,未免操之过急啦!
但对这位财神爷,他却不敢轻易违拂他的意思,只好顺从说:“要去的话,我还得向经理请假,找个人替我代班才行……”
“那你现在就去请假吧!”高振飞已迫不及待。
仆欧遇上了这个急惊风,简直拿他毫无办法,莫可奈何之下,只得从命,匆匆出了房间,径自去向经理请假了。
高振飞此刻说不出的兴奋,想不到来澳门的第二天,就打通了这一关,所花仅不过数千元,而且还开了次洋荤,尝过了异国风味。
但是,当他忽然间想起刚才的电话,顿时如同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使他心里一凉,似乎预感到,将会遭遇到无可避免的麻烦。
那家伙说的不错,如果不能遂其所愿,不必采取行动对付,只要在外面放点风,甚至于让那仆欧知道,他来澳门的真正意图,他就无法达到目的了。
往更坏处想,说不定还会遭受到意外的麻烦呢!
事到如今,他已顾虑不了一切后果,唯有勇往直前,反正自己本来就是光棍一条,一身之外并无长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是那么回事,总不致于把命送在澳门吧!
匆匆用餐完毕,仆欧已请准了假,换去号衣,居然也穿得西装革履起来。
“高先生是休息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去?”他问。
“说走就走!”高振飞用餐巾抹去嘴上的汤油,站了起来。
于是他们锁上了房门,相偕离开了“六国饭店”。
乘“的士”来到二咙喉花园附近,仆欧抢着付了车资,带着高振飞,走进一条狭巷,以识途老马的姿态,找到了一幢两层楼的旧式木屋。
门里正走出个衣衫不整的汉子,向那仆欧招呼:“小方,你跑来干嘛?”
“歪嘴,”仆欧直呼那汉子的绰号,显然他们很熟:“张二爷在不在?”
那被称作歪嘴的汉子,当真把嘴一歪说:“你他妈的来得真不巧,二爷今天一早刚去了香港,你找二爷干嘛?”
高振飞听得暗吃一惊,担心自己来迟了一步,那人贩子张二爷既去了香港,很可能是去接运姑娘的。等他查出眉目,恐怕阿凤的妹妹早已被接来澳门。
仆欧也颇觉失望,遂说:“我找二爷有点事,真是不凑巧。”
歪嘴又把嘴一歪说:“二奶奶跟大婶婆都在,你要不要进去?”
仆欧最怕跟那两个女人打交道,但张二爷既已去了香港,尚不知几时回来,身边这位高振飞又是个急惊风,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
歪嘴便领着他们进内,走过一个天井,才来到客厅。只见里面的摆设,完全是中国旧式样的红木家俱,颜色都已变成深紫发黑,显见用的年代相当久了。
在红木大靠椅上,正坐着两个年纪在四十上下,梳着粑粑头,满头插了玉簪金钗,鬓旁尚别了朵花的妇人。
她们穿的是又宽又肥的唐装,两个都是又矮又胖,这副打扮,令人一看就看出,活像京戏里的刘媒婆!
两个肥女人正在一面嗑瓜子,一面口若悬河,在那里又说又笑,谈个没完没了。
看见小方带了个陌生人来,二奶奶习惯地把手那么一招,露出两颗大金牙笑骂起来:“该死的小方呀,我说二奶奶什么地方亏待了你呀,上次叫你替我办点事,一去就没了影子,连个回音也没有,你还有点良心吗?”
小方最怕的就是这种疲劳轰炸,果然不出所料,一进客厅就别想耳根子清净了。
“二奶奶,我这不是来跟你请安了吗?”小方只得陪着笑脸。
不料大婶婆忽然把脸扭了过来,故意挑刺说:“哟,小方呀,几天不见你可抖起来啦,怎么?见了我大婶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我还没来得及呀,”小方苦笑说:“大婶,你好,添福添寿、财运亨通、万事如意,这该成了吧?”
“贫嘴贫舌!”大婶婆这才饶了他,笑骂一声,仍然继续嗑她的瓜子要紧。
二奶奶诧然打量了高振飞一眼,向小方问:“这位是?……”
小方连忙替他们介绍:“这位是高先生,这位是张二奶奶,还有这位是大婶婆……”
这回他可学乖了,没忘记介绍大婶婆,免得又落个不是。
大婶婆只微微点了下头,仍然嗑着瓜子。二奶奶却是身为主人,不得不把手一摆,极不自然地笑笑说:“请坐!”
小方没等高振飞坐下,便走到二奶奶身旁,轻声在她耳边叽叽咕咕一阵。
二奶奶很仔细地听着,不时拿眼神瞟向正襟危坐的高振飞,看出他的神色略显局促不安,心里不免暗觉诧异:难道是年头变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也想开起窑子来啦!
所谓的张二爷,自己并没有开窑子,而是专干贩卖姑娘的勾当,从香港崔胖子的手里,以低价买些“剩余物资”,当然,好的“货色”崔胖子自己得留着。
张二爷把姑娘运回澳门,再以高价卖出,转手牟利,这些年来确实发了些缺德的财!
二奶奶本身是窑姐儿出身,年轻时可能苗条些,近年来有了钱,心宽体胖,所以身体一天比一天发福。闲来无事,不是找几个搭子凑桌麻将,就是跟开着“香怡馆”的大婶婆磨舌根,谈些风花雪月的艳闻。
她等小方把话说完,忽然起身把他拉进了屋里,郑重其事地说:“小方,不是我说你,你也太糊涂啦!怎么没摸清人家的底细,就把他往二爷这里带?你可知道,最近警察到这里来查过好几次,想必是有人在外边放了风,你带来这家伙,别是踩盘子来的吧?”
“这个我敢负全责!”小方拍着胸脯说:“别的不说,我小方见的人头可不少,相信这点眼力还有!”
“你不会看走了眼?”二奶奶可不敢大意。
“绝对不会!”小方表示很有把握。
“出了漏子,你能担当得起!”二奶奶问。
“这个……”小方虽然财迷心窍,毕竟还是怕担当责任,被二奶奶当头浇了盆冷水,不禁犹豫起来。
“我说小方呀,”二奶奶拍拍他肩膀说:“这年头变啦,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都得先往坏处想,别尽打如意算盘,不是我泄你的气,趁早别多这个事吧!”
小方仍不死心,呐呐他说:“我看……这个人蛮靠得住的,而且,是我先吹得天花乱坠,他才被我说动心的,又不是他向我打听什么,二奶奶,你的疑心也太重啦。”
“二爷没在,我可不敢乱作主张,”二奶奶谨慎他说:“这么吧,让我来探探他的口气,一方面跟他敷衍,一方面叫人暗地弄清他的底细。如果确实靠得住,等二爷的‘货’带回来,我们再作进一步的商谈也不算迟。”
“二奶奶看着办吧!”小方没刚才那么兴奋了。
二奶奶笑了笑,露出两颗大金牙,随即回到客厅,只见高振飞已和大婶婆聊开了,两个人居然谈得很起劲。
看样子高振飞知道大婶婆开着“香怡馆”,正在向她讨教开窑子的种种,以充实自己的经验呢!
这小子当真准备开窑子?二奶奶的心里暗觉诧然,一屁股坐在了红木靠椅上说:“大婶婆,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样起劲呀?”
“我还能聊国际大事吗?”大婶婆说:“谈来说去,还不就是些风花雪月!”
高振飞忙补充说:“我正在向这位大姐讨教……”
这一声“大姐”,叫得大婶婆全身骨头都酥了,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
“哟,你还叫我大姐呢,四十出头啦,人家背后叫我肥老太婆哩!我看呀,你跟小方的年纪差不多,干脆叫我一声大婶吧!”
“是,大婶,”高振飞立刻改了口:“以后还得请大婶多关照,多指点。”
“没问题,”大婶婆眉开眼笑他说:“赶明儿等你哪天开张,我准定替你拉些大户头捧场!”
“那我先谢谢大婶啦!”高振飞表情极为逼真。
二奶奶听他的口气,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不禁插嘴问:“高先生是真有意思在澳门打天下?”
“据说这一行很有赚头,”高振飞轻描淡写他说:“反正目前没有别的生意可做,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