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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两个侍者,抬来一只大玻璃盒,里面散乱地放着数百张印有号码的小卡片,由司仪当场说明:“这里面装着今晚每一位来宾所待彩券的号码,由她们三位小姐,各人从其中摸出一张卡片。如果摸出的号码,跟你们哪一位的相同,那就是中彩了。今晚将由摸彩的小姐,与你共度一个美满愉快的良宵!”
全场爆起了一片疯狂的掌声!
司仪又用流利的英语,重复说了一遍,然后捧起玻璃盒,用力摇动几下,大声宣布:“现在开始摸彩,第一位,请露露小姐摸!”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几百双眼睛,齐向台上看着,其实他们真是空自紧张,露露的手心里,早已暗握了一张卡片,只是装模作样地,把手伸入玻璃盒,在里面一阵搅动,然后取出那张卡片,交给了司仪。
司仪看了一下,便高高举起,让坐得较近的来宾也能看到,嘴里大声宣布说:“露露小姐摸的是一○七号!哪一位是今晚幸运的来宾?”
全场的眼睛都在四下搜索,只见一位脑满肠肥的中年绅士,兴奋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高举自己的彩票大叫:“我是一○七号!”
一片热烈掌声,露露赤身裸体地从台上走了下来,含笑走向那张台子,热情地送上一吻,然后挽着那春风满面的中年绅士,在数百双羡慕的眼光注视下,大大方方地走向音乐台旁的小门里了。
当来宾的喧嚣逐渐平息下来,司仪又开始宣布说:“第二位幸运的来宾,将由娜娜小姐来决定!”
娜娜依样画葫芦,在玻璃盒里摸了半天,才将手心里预藏的卡片,交给了司仪宣布:“娜娜小姐摸出的是一九四号,哪位先生是今晚第二位幸运来宾?”
高振飞一看自己手持的彩券,可不正是一九四号?!不觉心里一阵狂跳,怯生生地站了起来,鼓足勇气高叫:“在这里!”
掌声,喧嚣交识下,那美丽动人的尤物,颤动着一对高耸的丰乳,走下音乐台,含笑走到他面前,照样先送上一个热情的香吻,然后挽着他,也走向了那个小门。
于是,音乐台上又在“摸”最后一位幸运来宾了……
经过一夜消魂,高振飞在第二天中午,才返回“六国饭店”。
昨天的“三温暖”浴,他算开的是“洋荤”,昨晚居然又开了一次真正的“洋”荤,真使他大开眼界。
东方女人的体型,确实要比洋妞儿逊色许多,胡小姐、阿凤、黛黛,她们的身材已经算得丰满的了,可是跟娜娜一比,就显得小了一号。尤其她全身那金黄色的细细汗毛,非常的够刺激,再加之法国女郎的天生热情、大胆,她们自然要相形见绌了。
初尝异国风情的高振飞,返回“六国饭店”,仍感到回味无穷,恨不得今晚再花上三千葡币!
仆欧看他回来,见面就神秘地笑问:“高先生,昨晚玩得痛快吗?”
高振飞说了一声:“还不错!”随手掏出两百元,塞在他手里,算是额外的犒赏。
仆欧连声称谢不已,为了巴结这位豪客,大献殷勤说:“今晚您要不要再去?”
高振飞是食髓知味,自然巴不得再去玩个痛快,但他想到此来是为了阿凤的妹妹,怎忍心花老吴的钱,只图自己风流快活,而搁下正经事不办,于是笑笑说:“我想换换味口,有没有什么好的妞儿,最好是由香港来的,本地的没劲!”
仆欧已把他认作了冤大头,想了想说:“回头我替您物色一位应招女郎,可以整天陪着您,要观光澳门,她还能作向导,玩名胜,逛赌场,保险使您称心满意!”
仆欧应命而去,高振飞便立即动起脑筋,他必需想出一番适当的话,要在不知不觉中,利用这仆欧的路子,跟澳门的人肉贩子搭上线。
正在默默地想着,电话铃响了,他接听之下,对方是个陌生的声音说:“喂,姓高的,你别只图快活,把正经事抛在脑后,老子们不能跟在你屁股后头打转!”
“阁下是?……”高振飞先是一怔,继而想到了,对方必定是老吴派来跟着的人。
只听对方嘿然冷笑说:“大家都是外面跑的,油水嘛,应该大家沾一点,要是你被窝里放屁——独吞,那就未免不够意思啦!”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高振飞理直气壮他说:“我是奉经理之命,派来澳门办事的,阁下要是认为我办事不力,尽可以回去向吴经理报告!”
“那倒不必!”对方狞声说:“吴经理也有命令给我们,随时发现你不可靠,兄弟就可以采取必要行动,姓高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对不起!”高振飞忿声说:“阁下的意思我听不懂,最好说明白些!”
“好吧!”对方愤愤不平他说:“坦白告诉你,咱哥们都觉得吴经理有欠公平,同样是来澳门办事,不应该厚此薄彼,让你吃喝玩乐,住的是套房,吃的是西餐,我们却几人挤一间最便宜的鸽子笼啃老米饭!”
“那你们怎不向吴经理提出抗议?”高振飞问。
“嘿嘿!”对方冷笑说:“我们自有主意,吴经理派咱们跟来,一方面是暗中保护你,一方面也可说是监视你。如果你是够意思的,我们大家可以兜着点,你放手去办你的事,我们尽力保护你,绝不让你在澳门吃上一点亏。不然的话,我们只要向外放一点风,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休想平平安安离开澳门了!”
高振飞故意问:“阁下所谓的够意思,是怎样个够法呢?”
“很简单!”对方要挟说:“把你身上的五万港市,拿出一半来给我们大家分分,其余的不管你怎么花,我们回去在吴经理面前,自然会替你兜着点的。否则我们只要随便找个理由,说你靠不住,嘿嘿!你就别想回香港啦!”
高振飞想不到老吴的手下,居然会见财起意,对他身上的五万元眼红起来,不由怒声说:“钱是吴经理交给我办事的,我没有权擅自作主拿出一半来分给你们,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正好仆欧推着餐车进来,送上了一份丰富的西餐,巴结地一旁侍候着。
高振飞一阵狼吞虎咽,一边仍在动着脑筋,忽然灵机一动,向仆欧搭讪说:“我看你对澳门各方面都很熟?”
仆欧得意地笑笑,大吹法螺说:“高先生,这可不是我吹牛,你只要到各处打听打听,提起‘六国饭店’的小方,少有人不知道的!尤其是那些夜总会、酒吧、大小旅馆……还有那些舞厅里的舞女、跳脱衣舞的妞儿、应招女郎,甚至于私娼馆,我都熟,每天最少总得替她们介绍几个客人去。”
高振飞趁机试探说:“在澳门靠女人赚钱,是不是很有赚头?”
“当然有赚头!”仆欧说:“除了赌场之外,这一行是包赚不赔的!”
“哦?”高振飞故作心动他说:“我手头上倒是有一笔钱,始终想不出有什么适当的生意可做,如果要在澳门投资,不知道能否干这行包赚不赔的买卖?”
仆欧哪知他的诡计,顿时喜形于色他说:“高先生,你要是真有这个意思,我劝您不必把本钱下得太大,搞什么夜总会之类的,钱花下去了一时不容易收回。要稳扎稳打,十拿九稳的包赚,干脆到外地去收买十来个出色点的姑娘,开私娼馆,每天都能见钱。不消半年就拿回了本钱,往后就坐着赚,睡着赚啦!”
高振飞暗喜他已上了圈套,表面上却不敢稍露声色,笑了笑说:“照你这么说,只要半年以后,就是干赚啰?”
“当然!”仆欧眉飞色舞他说:“如果关系好的话,各旅馆仆欧肯尽量多把客人介绍去,要不了半年,就可以连本带利拿回来了!”
“这样的话,我到真想留在澳门大干一番了,”高振飞煞有其事他说:“你对各方面都熟,如果我出资本,让你出面来替我主持,你愿不愿意干?”
“高先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吩咐一句,我小方绝对效劳!”仆欧禁不住一阵心花怒放。
高振飞摆出一副大资本家的派头,微微点了下头,遂说:“可是,那里去买一些出色的姑娘呢?”
仆欧仿佛真把他当做了大老板,忙说:“姑娘有的是,我可以替你张罗,澳门有很多穷人家的女儿一个只要三五万块钱,差点的两三万就能买到……”
高振飞摇摇头说:“本地的姑娘不行,譬如像我吧,我对本地姑娘毫无兴趣,最好是能从香港方面弄来几个像样的,宁可多花些代价。我要么就不干,要干一定干得比别人干得有声有色,绝不在乎多下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