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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们几个哥们在一起,说起这件事就愈想愈气。因为他们虽在苏丽文的艳帜下,每天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妞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是连边也沾不上。
可是高振飞一来,就蒙苏丽文另眼相看,居然叫这里最迷人的小迷汤胡小姐,陪这小子睡了一夜,厚彼薄此,怎不令人生气!
现在逮着了机会,他们那还不假公济私,趁机痛痛快快地报复一番,以解心头之恨?
“上!”
包正发一声大喝,哥们全都发了狠,扑向了高振飞,刹时人影翻飞,拳足齐出!
高振飞仍然沉着应战,奋力抵抗着四面八方的攻势,心里已然打定了主意,只要抓住机会,他就夺门而出,逃出重围,不必跟他们死缠。
闲汉经过刚才的交手,已看出他的身手不凡,这则哪敢大意,全都采取了稳扎稳打。
没机会就虚张声势,有机会就出冷拳,照准他的要害攻击。
这一来他可不易脱身了,眼看包正发一拳照准太阳穴打来,他急将头一偏,双手急抄,捉住了对方的手臂,大喝一声:“去你妈的!”双手一扭一送,便将包正发推送出去,一头撞上了酒橱。
只听得“哗啦啦”一阵乱响,酒橱的玻璃门全碎,琳琅满目的各式洋酒,震得跌碎了一地,包正发则已头破血流!
包正发不愧是个玩命的,居然不顾血流满面,顺手抓了只摔碎的酒瓶,霍地跳将起来。手握瓶颈,以破碎成齿状的瓶肚朝前,怒骂一声:“小子,老子跟你拼了!”
骂声方落,人已向高振飞扑了过去。
高振飞顿时暗吃一惊,若被这只破瓶戳中,那可不是玩的!情急之下,双手一按沙发背,腾地一下像跳木马似地跳过了沙发。
说时迟那时快,包正发刚好扑到,戳了一空,脚下被沙发一绊,全身扑在了沙发上。
高振飞刚一返身,正见两个闲汉双双扑到,他手下毫不留情,挥拳迎头痛击,以闪电般的快拳,将两个汉子击得东倒西歪,跌了开去。
距离房门只有一个箭步,机会一闪即失,他哪敢迟疑,未等其余的汉子赶来阻拦,急向房门口冲去,谁知将门一拉开,门口竟赫然站着两个武装警察。
“啊!”高振飞大吃一惊,当场怔住了。
两个警察已掏出手枪,向他喝令:“不许动!”
高振飞不敢和警察动手,只好把双手高举,表示接受逮捕。
苏丽文也没料到,在这时候居然来了两个警察,不过他们的不速而至,倒是帮了她个大忙,要不然就被高振飞夺门而逃了。
但在这么一大早,怎么有警察上门呢?她不禁暗觉奇怪,于是满腹怀疑地走过去。
未等她开口,警察已诧然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们只是开玩笑恼了脸,彼此言语冲突,所以动起手来。”
警察“哦?”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话不太相信,便向屋里的闲汉们问:“是这样的吗?”
闲汉们等于是苏丽文的应声虫,既然她如此掩饰,他们难道还能否认,自然全都点头,表示她并非撒谎。
警察只好再问高振飞:“你也住在这里?”
高振飞未及回答,苏丽文已抢着说:“他是我刚雇来打杂的……”
“我没有问你!”警察把她喝住了,以严厉的眼光逼视着高振飞说:“你自己回答我!”
高振飞犹豫了一下,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苏丽文松了口气,遂说:“请问二位……”
警察肃然问:“这幢房子是你的?”
“是的,”苏丽文力持镇定说:“楼下这个套房是我自己住,其他的都出租给别人。”
警察“嗯”了一声,郑重说:“我们据人密告,说你这里是假借公寓名义,实际上是形同娼馆,养了些应召女郎,经常留客陪宿,所以我们奉命特地来查一查!”
苏丽文听得惊怒交加,心知这又是崔胖子捣的鬼,气得她顿时脸色铁青,不由怒问:“你们怎能凭人家的密告,就信以为真,要是有人说我杀了人,你们也相信?”
警察不动声色地说:“小姐,请你别对我们发脾气,我们只不过是奉命来查看一下,如果没有这回事,我们自然会回去销案的。”
说罢,从身上掏出了一纸搜索案,表示他们是奉命而来,只好公事公办,苏丽文心里暗急,因为昨夜在这里留宿,确实尚有两三个客人,这时大概尚在好梦正甜,如果被他们搜出来,那可麻烦了。
好在她这里早有一套设备,足以应付临时的紧急措施,于是大大方方地笑着说:“那么就请二位随便查看吧!”
随即向一个闲汉吩咐:“你领他们二位上楼去!”
“是!”那闲汉把手一摆:“二位请!”
警察正色说:“这屋里的人都不要走开,回头还有话要问你们!”
交代之后,他们才随那闲汉登楼去查看。
苏丽文立即飞奔进房,伸手按了下装在床头的警铃电钮,使楼上各房间的女郎紧急应变。
在香港这个花花世界的都市里,法律上往往有很多漏洞,譬如,男女相偕赴旅馆去奸宿,警例上是不加干涉的,但单身汉召妓伴寝,或私娼留客,却是违警的,通常抓到了就被拘送法庭,罚款了事。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干这一行的自有她们的神通。根据法律上的漏洞,卖淫的女郎们,往往会乔装成嫖客的女友,双双公然到旅馆宣淫,她脸上又没印着“妓女”两个字,警察又能把她奈何?
其实警察抓也抓不尽,现在生活逼人太紧,香港赖此为生的人数实在太多,他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非上级逼得紧,才大事扫荡一番,平时就懒得过问,以致使这一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像今晨的情形就比较特殊,因为有人密告警方不得不来个突击检查,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查也是枉然!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们登楼向每间房逐一查看,房里只有一位青春貌美的女郎,并无可疑之处。
只有一间房里,是一位女郎陪着三位男士,正在作方城之战,香港打麻将是公开的,更不足构成违警行为。
两个警察心里非常明白,这桌麻将根本就是临时布局,掩人耳目的。实际上那三个男士,便是留宿在这里的嫖客!可是抓不着证据,又能把他们奈何?
他们轻轻咬了一阵耳朵,交换了一下意见,便走下楼来,向苏丽文正色说:“刚才是哪几个参加打架的?”
苏丽文非常机警,听他们这一问,已然猜出他们是要带走滋事打架,便指着高振飞和包正发说:“就只有他们两个打架,其余都是劝架的。”
警察当即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神气说:“好!你们两个随我到差馆去一趟!”
高振飞一心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所以毫不分辩,立刻随了两个警察就走,倒是包正发有点不情愿,最后还是苏丽文向他暗使了个眼色,他才无可奈何地跟去。
香港的法典上,好像除了“罚款”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条处罚犯罪者的条文了。打架滋事是罚款,宿娼卖淫是罚款,倒提着鸡鸭,是为虐待动物,遇上了警察要罚款。男士们上街忘了扣裤扣,抓到了没话好说,罚款!
高振飞和包正发被带回警署由于尚未到上班时间,并未接受侦询便关进了拘留所。但在刚刚上班时他们已被释出来,不消说,那又是有人来代付了罚款!
走出警署大门,只见门外停着一辆“的士”,从车上走出个瘦高的中年绅士。
“吴老板!”包正发老远就向他打着招呼。
原来他就是昨夜陪苏丽文回去的老吴,他只微微点了下头说:“你先回苏小姐那里去,我跟这位高老弟有几句话要谈!”
包正发朝高振飞瞪了一眼,才悻然迈开脚步,径自走过了马路。
老吴即向高振飞笑笑说:“这家伙就是那么个狗熊脾气,高老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高振飞并不认识这个人,他却左一声高老弟,右一声高老弟,叫得怪亲热的,不禁诧然问:“你这位先生是?……”
“敝姓吴,你就叫我老吴好了。”他干巴巴地笑着。
“哦,原来是吴先生!”高振飞不像他那样一见如故,还是没叫老吴,称呼了一声吴先生,遂说:“刚才听吴先生说,好像有话要跟我谈?”
老吴拉开了车门:“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高老弟请上车,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去。”
“很抱歉,”高振飞拒绝说:“我跟吴先生从不认识,似乎没有什么可谈的吧!”
老吴哈哈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