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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有的是。”邹炳森当即命令大汉们:“架他出去!”
方天仇暗吃一惊,但他突然用肩膀向两个大汉猛力撞去,把他们撞开了,振声说:“不用劳驾,上断头台我方天仇也会自己走上去!”
“好!真有种!”邹炳森嘿然狞笑一声,吩咐两个大汉,“把他脚上的绳子松开,让他自己走!”
“是!”大汉应了一声,从衣袋掏出把弹簧刀,用手指一按,嚓!地一声,刀锋由槽缝中弹了出来。
蹲下身去割断了方天仇脚上的麻绳,刚要把刀收起,忽听金玲玲说:“把刀借给我用一下!”
大汉迟疑了一下,望望邹炳森,见他没有反对,才敢把手里的弹簧刀递给金玲玲。
她接过弹簧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猛一刀刺在方天仇的肩膀上!
方天仇不及避开,刀锋过处,顿时血流如注。他不由横了心,用身子撞向金玲玲,准备狠狠给她一脚踹去,反正已豁出去了,让这心狠手辣的女人也尝尝厉害。
无奈两个大汉动作也不慢,及时上前抱住,使他无法接近金玲玲。
“你!……”他直恨得咬牙切齿,奋力挣扎。
“我要你死后也记住这一刀!”金玲玲以沉重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尤其把最后的一个刀字,说得特别重,似乎要方天仇加深印象。
邹炳森对于金玲玲的这一刀,仿佛很欣赏,笑了笑,便命两个大汉,把方天仇挟着出了密室。他自己在前面带领,金玲玲跟另两个持枪的大汉,则在后面押着。
方天仇毫无反抗的机会,为了表示他慷慨赴死的男子气概,他挺起了胸,昂然阔步地走去。
突然,他发觉绑在背后的手掌心里,被故意走近的金玲玲,趁两个大汉不留神,悄悄塞进一样东西!……
三、发飚
夜色朦胧,海上的风浪正大,一艘游艇驶向了公海上。
在船尾上,置着一只袋口紧扎的大麻布袋。邹炳森、金玲玲,以及几个大汉的守在旁边,用手扶着船舷,由于风浪过大,几乎站立不稳。
金玲玲忽然感到一阵作呕,忙大声说:“邹先生,我看就在这里吧!”
邹炳森原来想驶到公海上,才把装在麻布袋里的方天仇丢下海,现在看金玲玲已支持不住,只好勉强同意。
一声令下,两个大汉合力抬了那只大麻布袋,搁上船舷,叫着:“一,二,三!”猛力一推,“噗通!”一声,大麻布袋掉进了海里。
任务完成,游艇立即掉转头,以全速返航……
装在大麻布袋里的方天仇,幸亏有了金玲玲给他的那把弹簧刀,在船上早已割断了手腕的绳子,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游艇在疾行中,他才会意出金玲玲特别强调的那句话,要他记住这把刀。很显然的,她是希望他被丢进海里之后,能借这把刀设法割断手上的绳子,从麻布袋里逃生。
然而,金玲玲为什么在刺他一刀之后,又忽然大发慈悲,冒险要救他呢?
这实在是个无法解释的疑问,令他愈想愈糊涂,简直对这女人的心理,感到莫明其妙!
直到被丢进海里,一阵寒冷刺骨的海水使他猛然一惊,才赶紧划破麻布袋,挣扎了出来。
一头冒出水面,只见海上一片朦胧,那艘游艇正鼓浪而去,船尾拖着一长条泛白的浪花。
可是他泡在海水里,四顾茫然,不要说是一点儿灯光看不见,连东西南北都分不出了。但求生的本能使他鼓起了勇气,必须尽全力支持,发挥他的游泳技能。
此刻他已顾不得肩膀的创痛,咬紧了牙关,凭着夜空上星斗的方位,奋力朝假定是香港的方向游去。
足足游了有个把钟头,才朦胧地遥见在夜雾中闪烁着数点灯光,凭直觉上,这绝不是香港本岛,而可能是九龙附近的群岛之一。
他已精疲力竭,毫无选择的余地,不要说发现个小岛,那怕是只有立足之地的礁石,他现在也得上去歇歇,否则恐怕就要沉下海底去了。
别看那个小岛遥遥在望,游了最少有四五十分钟以上,总算在几乎绝望中,被海潮卷冲上了沙滩!
方天仇已告脱身,躺在沙滩上好像个软体虫,任凭潮水的冲击,他再也不能动弹一下。
人在这种状态之下,仿佛连思想也停止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样爬上沙滩,而不致被海水卷走的。
迷迷糊糊的,他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照在他的身上,经过九死一生,他简直恍如隔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这荒僻的小岛上,昨夜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故。
逐渐地,他记忆记来了,那不是一场噩梦,而是血淋淋的事实。要不是金玲玲偷偷给他那把刀,他此刻恐怕并非是躺在沙滩上,却是沉在海底了!
想起绝处逢生的经过,他不禁心有余悸,霍地坐起身来,猛觉肩膀上一阵剧痛,用手轻轻一摸,竟是又肿又烫,创口已然在发炎。
这是金玲玲所赐与的痛苦,但她却暗中救他一命,对这心理难以揣摸的女人,究竟应该是感激还是仇恨?
方天仇无暇去分辨这问题,忍着痛楚站起来,举目四眺,发现在不远的海边,停泊着两艘渔船,岛上尚有几户人家,才确定这是个渔人居住的小岛。
他连忙振作了一下,打起精神向那几户人家走去。
渔家的茅屋正冒着炊烟,准备填饱肚子好出海去作业。忽见走来这个狼狈不堪的人,几个打鱼的感到十分为惊诧,一齐围上来,仿佛把方天仇看成了从海里爬上来的怪物。
方天仇对他们的七嘴八舌讯问,简直无从回答,好在这些人未曾受过教育,脑筋不太灵活,随便编了一套谎话,说是不慎落海的旅客,就轻易骗过了他们。
平常满桌的山珍海味,他也不一定有多大胃口,可是现在那灶上烧的一大锅热粥,对他却俱有莫大的诱惑,使他眼巴巴地望着,不禁垂涎欲滴。
女人家比较细心,那渔家的妇人看出方天仇是有些饥饿难熬,便盛了一大碗热粥给他充饥。
方天仇是真饿了,端起来不消三口两口,甚至于不感觉烫着嘴唇,就把一大碗热粥喝尽,接着毫不客气地又来了一大碗,完全是狼吞虎咽,饥不择食!
然后,他跟几个打渔的商量,要求他们出海作业时,顺便先送他回香港,愿意以腕上的手表作为酬谢。
几个打渔的倒很热心,满口答应送他一趟,但坚决拒绝受他的酬谢,表示他们虽然清苦,却不愿趁人之危。
方天仇真想不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今天,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现实,什么仁义道德都荡然无存。反而这种荒僻的小岛上,尚能发现一点人情味,这岂不是个绝大的讽刺!
他不便辜负人家这番盛情,只好把它记在心里,希望以后有机会再作补报。等他们填饱了肚子,立即一同登船出发。
现在他才知道,这是九龙东南方,位于健洲与火石洲之间的一个无名小岛,附近尚有两个相似的岛屿,上面住的均是靠在近海打渔为生的贫户。
距离最近的是筲箕湾,他们为了要争取作业的时间,只好把方天仇送到湾里的渔船码头。
方天仇郑重谢过这几个热心的渔家,才登上码头,目送他们缓缓离去,心里有着无限的感慨。
时间尚太早,只不过才六点多钟,同时他身上非但一文不名,而且衣衫不整,连鞋袜都没有,这副狼狈相,实在自惭形秽,到那里去也不像样。
本来可以到“东方大饭店”露娜那里去,但因为费云跟她正打得火热,为了避免嫌疑,还是不去为妙。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比较合适,那就是杜老志码头万大海的赌窟。
主意既定,他便急步走出码头,沿着海边的马路直奔杜老志码头而去。
万大海经营的这个赌场,经常是通宵达旦地豪赌,这时候刚刚陆续散局,有一两桌的输赢较大,一些赌鬼还在欲罢不能地盘肠大战,杀得天昏地暗。
方天仇来到巷子里,正遇上一些赌客出来,他赶快低着头走过去,极力避免被人发现是他。
走到门口,看门的汉子正要关门,见这么个衣衫不整的人,冒冒失失地闯进门去,不由横身拦住,气势凌人地怒喝:“你他妈的……”
方天仇出其不意地一步上前,捉住他的衣襟,冷声说:“老兄,你忘了我的忠告?要骂人,最好是先认清了人再骂!”
大汉这才认出是方天仇,顿时陪笑说:“该死该死,我竟没看出是你方老大!”
方天仇并不存心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