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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二爷故意摇摇头说:“庄老四决定要干,别说是我,就是林老大在这里,恐怕也没法阻止。”
曹金盛看郑二爷无动于衷,又见庄德成逼了过来,吓得他连声大叫着:“庄经理,庄经理,请容兄弟说!……”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庄德成一把抓起他来,怒喝:“快说!”
曹金盛昔日的威风已荡然无存,被庄德成从沙发上抓起,就像小鸡被老鹰抓起似的,毫无挣扎的勇气,直吓得他浑身发抖地说:“庄,庄经理,只求你放过兄弟这一遭,兄弟绝不忘这份大恩大德……”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庄德成怒问。
曹金盛哭丧着脸说:“别的实在没话可说,庄经理,今晚的事,兄弟实实在在是毫不知情。如果庄经理手下留情,兄弟回去一定查明,实情实报。”
郑二爷冷眼旁观,觉得曹金盛这种贪生怕死的窝囊废,如果知道今晚的事情,在生死关头,绝不会抵死矢口否认的。很可能是真不知情,那么就是逼死了他,也无法逼出句话来。
眼看曹金盛已吓得面无人色,这才出面劝阻说:“庄老四,我看就饶了他一命吧!”
庄德成是真动了杀机,不以为然地说:“饶了他?”
郑二爷暗使了下眼色,点点头说:“他刚才不是自己亲口说的,只要你手下留情,他回去一定查明真相,实情实报?所以我想,现在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不如饶他一命,如果他说的话算数,或许真会去查明事实。”
庄德成不屑地说:“这种人的话能相信?”
曹金盛有了一线生机,急说:“兄弟一定回去查明,说话绝对算数!”
庄德成虽然心里极不愿意放他,但郑二爷接连又使了两次眼色,不知究竟是什么用意,只得猛力把他朝沙发上一推,恨声说:“饶你一条狗命,下次可别撞在老子手里!”
曹金盛捡回了一条命,那还敢贸然搭腔,蟋在沙发上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郑二爷胸有成竹,立即吩咐马老三,负责把曹金盛送回他的赌馆去。然后向心有未甘的庄德成说:“你大概认为我对他太仁慈了吧,其实不然,要杀这种人,随时都可以办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之所以劝阻你,是因为看出他说的并非假话,今晚他确实是无辜的,很可能是他的人在外私下行动,并且临时利用了他的地方逼供。现在我们放他回去,他吃了苦头,又饱受惊骇,必大为震怒,一定会向他的手下查明事实,岂不省得我们费事了。”
“可是……”庄德成余怒未消地说:“他就是查明了,怎知他一定会告诉我们?”
“这个你放心。”郑二爷老谋深算他说:“他除非不查,要真查明的话,他的手下说不定会反叛,到时他只好来向我求援,你想他能不对我说实话吗?”
正说之间,电话铃突然响了。
郑二爷急忙过去接听,竟是林广泰打来的!
林广泰是在家里等到了深更半夜,仍未见爱女回去,尤其接到费云打去的电话,得悉庄德成早已带着人过海到九龙去了。
可是,直到这时候还没有一点消息,真使他心急如焚,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慌,拨了个电话给郑二爷。
庄德成听是林老大来的电话,立刻赶过去,要从郑二爷手中抢过话筒。
但郑二爷却以手势阻止了他,只告诉林广泰说:“令媛刚才在我这里,现在已经回香港了……”
林广泰听说爱女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他仍不放心地问:“他们在九龙城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郑二爷不敢贸然说出宋公治的噩耗,言不由衷地搪塞说:“庄老四也来过,一切情形他会告诉你的。”
“好吧,打扰二爷啦!……”林广泰挂断了电话。
这边郑二爷刚搁下话筒,庄德成不以为然地说:“二爷怎不向老大直说?”
郑二爷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唏嘘说:“林老大是个极重义气的人,如果把这个消息突然告诉他,恐怕他会受不住这份打击,所以……”
庄德成抢着说:“可是,纸包不住火,老大早晚总会知道的呀!”
“当然。”郑二爷沮然点点头:“瞒是没法瞒的,不过你要知道,现在不单纯是宋老二被人捅了。听他刚才在电话里的口气,林小姐还没回去,只怕是也出了问题。我们绝不能在同时告诉他两个坏消息,最好是能够设法找到他的女儿送回去,这样比较好些……不过,我始终有点弄不懂,照你所说的,方天仇到‘银星’去,可能是身边有人监视。而他刚才来我这里接林小姐,却是单独一个人进来的,进了我这里,就是外面有人跟来,也不能控制得住他。再说呢,如果他真有困难,至少会给我个暗示,或者要求我帮忙的,可是一样也没有,他只说立刻得送林小姐回去,就急急忙忙带着她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问题就在这里。”庄德成有些气愤地说:“凭他方天仇的身手,别说是有人在旁监视,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能制得住他。可是你不知道有多气人,今晚他居然存心向着金玲玲说话,硬叫我把‘银星’出让。我看呀,这小子八成是让那娘们儿给迷住了,才干出这种不顾道义的事来!”
“不会吧?”郑二爷怀疑地说:“我看方天仇不是这种人,不见得会作出这种背义的事吧?”
“哼!”庄德成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像他这种年轻小伙子,怎么也经不起金玲玲诱惑的。常言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二爷,这句难听的话你别见笑,那娘们不知有多浪、多骚,方天仇要是在她身上尝到了甜头,只怕连生辰八字都得忘,叫他卖命也会去干!”
“我总不大相信。”郑二爷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或许他有什么隐衷也未可知……”
“他会有什么隐衷?”庄德成毫不谅解地说。
郑二爷毕竟年岁较长,对人对事的看法都比较透彻,不像庄老粗的那么草率和冲动,只凭直觉去武断。
他想了想,以旁观者清的口气说:“我所谓的隐衷,并不是指他个人本身有什么困难,而是说他很可能是顾全大局。譬如说吧,他既答应帮孙奇的忙,说不定是故意跟金玲玲搭上线,为了取信那女人,不得不有所表现,像要你出让‘银星’,甚至于到这里来骗走林小姐,都是迫不得已而做的。”
庄德成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不禁茫然问:“那他这样做是为的那一门呢?”
“这你还不懂吗?”郑二爷笑笑说:“他很可能是跟孙奇合作,有计划地深入‘勒索公司’,要不来点‘见面礼’,对方怎么会相信他。”
庄德成终于恍然大悟,仔细一想,郑二爷分析的不能说没有道理,否则像方天仇这种顶天立地的硬汉,那会真为金玲玲的色相所迷失本性,置仁义道德于不顾。
不过,想到宋公治的惨遭毒手,他又激动起来,悲愤膺胸地说:“说什么他总不该对宋二哥下毒手!”
“那倒不见得是他干的。”郑二爷正色说:“我看最好是能查明方天仇的下落,务必救出林老大的女儿。至于宋老二不幸的消息,要等林小姐送回以后,我们才能告诉林老大,免得他又要急女儿,又要伤心……”
庄德成已六神无主,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
郑二爷深知情势严重,事不宜迟,也顾不得是深更半夜,当即召来手下几员大将,在客厅里发号施令,出动了全体人马,连夜开始采取行动。
马老三和盛国才,各带了一批人手,负责整个九龙城的搜索。对象包括了“金盛开赌馆”方面,“蓝天大戏院”的周强,老烟虫赵长风的毒窟?……凡是曾被牵人“金色响尾蛇”风波的牛头马面,一一均列为问题人物。
吴环奉命巡视九龙的各码头,常三通则负责侦查陆上的交通要道,由九龙城为出发点,包括整个九龙及新界。
郑二爷一则年事过高,一则需要坐镇,因此留在公馆等候各方面的消息。他把小李交给了庄德成,带着十几个精干得力的手下,前往附近一些偏僻的乡村和山里搜索。
一批批的人马相继出发了,郑二爷刚喘过一口气来,忽然电话铃又大作。
郑二爷对这听来心惊肉跳的电话,实在打从心眼里有些怕了,可是又不能不接。
惶惑不安地抓起话筒,只听对方是个浓重的口音:“郑公馆吗?找郑二爷听电话!”
“在下就是。”郑二爷诧然问:“你是哪一位?”
谁知对方毫不客气地说:“你不必问我是谁,现在听我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