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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长长的走廊飘荡着一股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好几个病人病恹恹地从我面前缓缓地走过。还有一位穿着蓝白线条病服的病人睡在手推床上,被护士推动着进入电梯,那个老头子瘦得皮包骨头,深深陷进去的眼眶中那一双灰白色的眼睛死气沉沉,充满了绝望和悲伤。在这一瞬间,我忘记了杨宏凶案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人可以健健康康地活着,那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从龙城中医院出来之后,我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我。我相信我的直觉,但是我确定不了跟踪我的那个人的面容。
这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并且戴着的帽子压得很低,他又故意低着头。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但是我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信息,这并不是我在疑神疑鬼,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多年的经历使得我有了如同野兽般可以嗅到危险气息的本领。由于不知道对方底细,所以我并不打算和他进行正面冲突,我决定首先甩开这个跟踪者再说。
于是,我转入了龙城中医院右侧的爱民街道,然后再左转到北京路……
15分钟之后,我拨通了葵若兰的手机号码,非常不好意思地说:“若兰,我现在在北京路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回去无邪社的路了。”
手机那头大约寂静了有20秒钟,才传来葵若兰幽幽的声音:“十三,你不会是在我和开玩笑吧?”
“我的语气听起来像开玩笑么?”
“不像,可是龙城的北京路有多大呀,距离我们无邪社有多远呀?你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你不知道我是路痴吗?我第一次从无邪社出去的时候,在门口100米处还迷路了找不到怎么回去无邪社呢。”
“好吧,你赢了,你说说你旁边的建筑物或者有什么特征。”
8分钟后,从无邪社步行出来的葵若兰在百佳商城门口找到了我。葵若兰一看到我,就问:“十三,你不是去中医院调查那个阮医生的么?为什么会跑来北京路逛街的。”
我把我被黑衣人跟踪的事情告诉了葵若兰。葵若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于是说:“是不是你过于敏感了?我读书时候有一次一个人看电影走路回家的时候也是觉得身后有个猥琐男人跟踪我,我还在转角处把他绊倒了呢,结果后来才知道这个猥琐男人是我们学校的也是去看了电影回来。”
我缓缓地摇头,说:“我确定是有人跟踪我,不过既然他跟踪丢了,那就不理他了。我在阮医生那里倒是得到了一个新的线索,就是杨宏除了到中医院找阮得风医治之外,他还有去其他地方找过其他医生。”
葵若兰道:“这个很容易找得出来,如果他是去大医院的话,让捍东警官吩咐一下立刻就可疑找得到了,龙城各大医院都是联网的,可以找得到。”
但是,结果却让我和葵若兰失望了,各个大医院除了中医院之外,并没有杨宏就诊的记录。这有两个可能,一是杨宏用了其他名字进行就诊,另外一个就是他是找了没有联网的小建社区医院。
我突然想起,如果杨宏没有去大医院就诊的话,他极其有可能是在富丽大厦附近的诊所就诊。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我和葵若兰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私人诊所。
开这个私人诊所的医生叫潘梦亮,67岁,退休之前在人民医院工作,退休之后不想闲着,所以在小区的深巷子里开了一间诊所,平时帮附近的老街坊看看病,由于医术也挺好的,大多数病人都是药到病除,所以口碑传播开去,来找他治病的街坊倒亦是络绎不绝。
潘医师童颜鹤发,尽管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但是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目光炯炯,声音洪亮,看得出来非常身体非常健康。
对于杨宏的事情,他倒是有印象,他说:“真可惜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出事前他的确也来找过我,他也给我看他在中医院开的药,我告诉他,就是吃那些药再加上休息就行了。但是他那时候精神似乎有一点恍惚,一定要我再开一些其他药物。所以我开了匹维溴铵片给他。”
潘医师看起来满脸和蔼慈祥,热心,一点凶手的模样也没有,所以这一条线索又断了。我觉得我一直在原地转,净是查一些有的没的芝麻小事——我压根就不是当什么调查神秘案件的料!
我再一次对自己的生活意义产生了怀疑。可惜这个自卑美自信维持不到5分钟,我就被邹管家的一个来电打断了:“十三,你和葵若兰以及陈秋阳去一趟香港。”
第八章:痴迷者X诅咒
听到可以去香港,我兴奋到要死,大学时候煲了太多tvb师奶剧,对这个东方之珠早就心向神往已久,并且大四的时候我已经办好了港澳通行证,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去成。现在居然打着调查案件的幌子跑去香港游玩,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个时候的我,完全想不到我们在香港会发生那么多离奇诡异的事情。
原来,陈秋阳查到了何嘉莉的确已经回到了香港,并且何嘉莉就住在旺角。
我问道:“陈秋阳,你不要告诉我,你在香港也有朋友是你的线人。”
陈秋阳妩媚地笑着,道:“呵呵,whyno,我警校毕业之后干过42份工作可不是白干的。”
好吧,我承认再一次佩服陈秋阳佩服到五体投地。
三个小时之后,我,葵若兰以及陈秋阳已经站在了香港的旺角的街头。我的意气风发被眼前这条平常到不行的小巷彻底打败了。
我举高双手,对着天空嚷道:“说好的旺角古惑仔呢,说好的庙街大少劈友呢?什么都没有呀,电影果然都是骗人的!”
“好啦好啦,十三你这个乡下仔,我们不是来看古惑仔的,我们是来查案的,拜托你不要胡乱叫嚷好不好,小心阿sir来抓你。”
接头的陈秋阳的朋友飞哥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样子倒是有几分古惑仔的味道,头发染成草绿色,喷上发胶,弄得一拨一拨的向上高耸着,有点像《龙珠》里面贝吉塔的发型。穿着一件打着银色钉子的皮夹,敞开来,露出纹着一条青色飞龙图案的胸口。
他说:“我刁,乜你地甘七耐先到架?我系度等左你地2粒钟啦!”
第一次听到活人说的香港话,感觉蛮亲切的。
陈秋阳是佛山人,当然会说广东话了,他对飞哥说:“多谢晒飞哥,伊家何嘉莉系唔系度?”
飞哥说:“甘系系度啦,我及住巨好几粒钟头的了,一直吾见巨出屋。巨系5楼03房,你地自己上去稳巨啦,我吾得闲陪你地了,我要去劈友了。”
飞哥接过陈秋阳给他的钱,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这个时候才认真观察起面前这栋残旧到感觉就要倒塌了的大楼来。这一片地方的楼都是密密麻麻的,一栋紧紧地连着一栋,没有丝毫的缝隙,每一栋大楼各个楼层的外面都竖出来一块广告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倒不失为一个亮眼的特色。
我们往楼上走去,楼梯很狭窄,坑坑洼洼,也张贴满了各种广告,最令我惊奇的是这些广告有很多属于成人性质,写着“一楼一凤”之类充满挑逗性的句子,且配上一幅清纯美女娇滴滴的照片。
陈秋阳忍不住“哇塞”地道:“香港真是一个开放的地方,男人的天堂。”
葵若兰恶狠狠地道:“你们两个臭男人,要不要我帮你们两个找两个给你?”
我们很快就走到了5楼03房。事情并没有我们所想象到的那么顺利,03房的大门没有锁上,我们走进去发现,何嘉莉根本不在里面,也就是说她在飞哥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03房是一个非常狭窄的破烂房间,里面的家私摆设每一件都散发出一股糜烂的陈旧气味:一只木柜子,油漆剥落,剩下的油漆斑点干裂,深红,像风干了的鲜血。木柜子旁边是一张长方形的木桌,木桌上面摆放着一碟面包,还插着两支已经烧剩了的蜡烛,像是拜祭死人的祭品。坑坑洼洼的墙壁上面,贴着无数张用白纸彩色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是杨宏。
不同地方,不同场合,不同时间偷拍到的杨宏的照片,照片之中有杨宏在吃饭,在商店买东西,从中医院走出来,在路边和小贩聊天,坐在公园的凳子打盹,甚至有他在中医院和阮医生聊天的背面……
我们三个人看着墙壁上这些五花八门花花绿绿的杨宏的照片,全部都目瞪口呆。一个女人如此跟踪一个男人,偷拍下如此多的照片,最大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