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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葵若兰递给我的纸巾,道:“是的,做了一个有一点怪异的恶梦,还好被这飞机颠簸了一下我醒过来了,不然继续梦下去,我还不知道会梦到什么鬼怪?”
葵若兰拿起一杯开水,喝了一口,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恶梦那么恐怖呀,看你吓成这样。”
我随口一说:“也没什么,只是梦到说我好奇往窗外欣赏一下高空美景,结果居然看到一堆乌云里面有一个粉红色的巨大婴儿。”
我刚刚说完,葵若兰拿着的杯子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她身上。
她的双眼再次流露出那种绝望黑暗的恐惧,无边无际如同我梦中所看到的那一片乌云。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她喃喃地道:“十三,你是说,你看到了云层之中的一个粉红色的婴儿的脸?”
我点头,道:“严格一点来说,应该是我梦中的我看到。”
葵若兰不再说话,低头,没有再理会我。她的双肩耸起来,使得她的头可以陷进去。我知道这是害怕想要逃避的一个举动。
我很想继续追问下去,可是我知道这事情和葵若兰当年1997年那场空难有关,我已经和她约定了,不可以再提及。
到底,1997年,葵若兰乘坐的那一架飞机在失事前,发生了什么,而机舱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有葵若兰这唯一的生还者知道。我相信,日后她愿意提及的时候,她自然会和我说的。
飞机在济南遥墙机场降落,从聊城出发往西面出发,一路往一个名字叫柳隆村的地方驶去。我们搭乘的是一个帐篷三轮车,因为只有一条狭小的山路直通柳隆村。
我们坐在三轮车车尾,这一路颠簸得差点把我的心肝脾胃都要呕吐出来了。陈秋阳道:“这种崎岖山路也太难走了,我想不通为毛杜杰这个亿万富翁不捐献点钱修建一条马路?另外他这么有钱,居然还把自己的父亲扔在老家生活?这还真是有钱人真冷血。”
我道:“这是杜杰父亲坚称要住回老家的。老一辈的老人很多都这样,年迈了就喜欢落叶归根,住在再大再豪华的大城市也不及生养自己长大的故乡。”
第十九章:灵异村X杜杰他爹
三轮车颠簸了一个半多小时,才把我们送到柳隆村。本来谈好的价钱是50块,但是我实在不好意思给50元,所以就给了他150元。因为这一段路实在太难走了。
我们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了柳隆村的村口。这一片地方不知为何如此荒凉,村口的几棵大树光秃秃的,没有叶子,树干枝桠全部枯黄,几只黑色的乌鸦趴在枯黄的枝头,呀呀地鸣叫着。
村子里面的房屋,居然保留着80年代的样子,大多数是红色砖头,屋顶是平房或者是瓦片。全部都是年久失修,墙壁上墙头上长满了枯草,在冷风中嗤嗤摇摆着。
“这真的是亿万富翁杜杰的老家么?我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荒村。还有,十三,我们要住在哪里?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可能有旅馆。”
“这个我来之前已经联系好了,你看,有人来接我们了。”
从村口走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头发用发胶梳得整整齐齐的一丝不乱,额头油光油光的,好像一尊佛像,顶着大腹便便的大肚子,走一步肚子就颤动一下,很像一位乡村暴发户。
他笑嘻嘻地走过来,向我们一一握手,道:“你好,你好,我叫杜意志,是柳隆村的现任村长。欢迎你们这些科学家来我们这条村子进行科学探测试验。”
蒙在鼓里的陈秋阳和葵若兰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望着我,会心一笑。
是的,因为根据杜杰的要求,我们不能让柳隆村的村民知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他的父亲的,所以我事先做好了前期工作准备,并且给了一笔钱柳隆村,说是作为试验的报酬。村民自然愿意我们进入这条村进行“科学探测”,打着这样的幌子,我们办事起来就方便多了。
杜意志村长对我说:“我已经为你们安置好住宿了,你们跟我来。”
在杜意志村长的带领下,我们正式踏入柳隆村。柳隆村原本来是一条大村,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都搬迁到大城市去居住了,留下了年代久远的老屋子,又因为回来的时间少,亦懒得花时间进行修葺,所以老屋子越来越残旧了,基本上成为了废弃的屋子。
杜意志村长说:“我安排了你们住进杜黄牛家。因为本身他们家够大,房子多,而且他家就只有杜黄牛一个人。你们住进去,还为他家添一添生气。”
我们走了10多分钟,来到了一间巨大的院子门口。红色的围墙有半个人高,上面长满了枯草,门口的铁门也是锈迹斑斑,且断了好几条铁片。打开铁门,我们走进院子之中。院子很大,左边有着几堆高耸的草垛,右边是几棵巨大的大树,地面全部是枯黄的叶子。后面就是一间呈长方形的大屋子,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门口,门口左右的墙壁开了很多个窗口,有的窗口上面有木柱子制作的窗棂,有的则是空洞洞的,还有靠近围墙边的几个窗口则是用红砖塞死。
这长方形屋子的设计风格一点也不像北方的房子,反倒是在南方很常见,屋顶是平房。
“老牛,老牛,客人来了,你在不在家呀。”杜意志村长冲着大屋喊了几声,屋子内除了传出几声鸭子的呀呀叫之外,并没有杜黄牛的声音。
“这个老牛还真是的,明明一早叮嘱他要留在家里迎接一下客人的,怎么又跑出去了呢”,杜意志村长抱歉道:“不好意思呀,老牛肯定是去田里耕种了。他年老了没记性,我一会儿去找他。你们不要管他了,我先带你们进屋子,看你们背着这么多的行李也怪辛苦的,先去房间把行李安顿好吧。”
我们进了屋,屋内光线并不是很充足,灰蒙蒙的。我们各自选了一间房子,我住在大厅左侧的第一间房,葵若兰在我旁边,而陈秋阳则是选择了大厅右侧的第一间房间。
杜意志村长对我们说:“总之,你们就当这是你们家好了,好不好?不用太拘谨,老牛虽然有时候脾气怪了一点,但是他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总之我已经和所有的村民打了招呼,你们随意就可以。”
杜意志村长离开之后,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决定先到柳隆村走一走,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以及环境。
柳隆村的调查结果让我有些震惊,村子里面的村民,除了中年杜意志村长之外,其他人居然全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年轻、中年人居然全部都没有留在这个村子。这条村子还有人居住的一共还有24户,这些满脸沧桑的老人,用生命时光之中最后仅剩的一点余辉守护着这片日渐贫瘠衰落的村子。杜杰的家在村尾,是一个破旧的院落,墙壁有一半倒塌了,蔓延的藤蔓植物全部枯死,一条一条的藤条像干枯的蛇,混乱地纠缠在墙壁上。我们站在围墙外面,内心充满了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杰如今是亿万富翁,为何他的老家,却如此的破旧不堪?他为什么不花一点点零头的钱改善自己的家?
我正胡思乱想着,内屋的铁门突然缓缓地打开了,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徐徐地走出来。根据杜杰给我的资料,杜杰是在他父亲34岁的时候有了他的,也就是说,杜杰父亲现在已经有72岁了。杜杰父亲身材中等,头戴一顶灰色的毛绒毡帽,身穿一间军绿色的厚布大衣。他的脸上长满了黑色的老人斑,密密麻麻的布满整张脸,远远看着有点像他的脸有着无数个圆形的窟窿。
透过倒塌的围墙,杜杰父亲看到了我们,他继续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他走得很慢,走一小步都要停歇几秒钟。我看着慢慢接近的他,内心升腾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让我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杜杰的父亲身体似乎隐隐约约弥漫出一种袅袅的黑气,一种散发着腐烂气味的黑气——这不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在我小时候,还在孤儿院的那个秋天,我看到副院长的时候也是感觉到了这种黑气,闻到了那种腐烂的恶臭,后来当天晚上副院长因为脑溢血而暴毙了。
杜杰父亲的生命之烛火,已经快要熄灭了。
他终于走到了我们跟前,隔着倒塌的围墙,他蠕动着自己的嘴巴,干咳几声,道:“你们,你们就是村长说的过来柳隆村进行科学探测的科学家吧?呵呵,看你们都挺年轻的,真是年轻有为呵——”
他的话语很慢很慢,好像每说出一句话,都需要花费到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