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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想,如果再等几天那女人还不出现的话,我倒是需要去她家看看,她住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我想从冯诗人那里可以问道。
暮色四起,厨房里的灯亮了,我们墓园的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可是,我看见叶子坐在饭桌旁一直不动筷子,便说,叶子你怎么了,想学道家辟谷啊?她用只手捂着胃部说,心里恶心想吐,什么也吃不下。
周妈说,怎么回事,今天在坟山上没遇到什么吧?冯诗人说,我们在一起没出过什么事的。
以前断裂的一个墓碑石匠今天也已还上新的了。
晚上,我上阁楼去看望叶子,我还把那几块原想给小孩的巧克力给了她。
我说,生了病不吃饭,病会更重的。
据说一小块巧克力胜过一碗饭的营养,你吃几块补充补充体力吧。
ぉ香叶子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你把我当小孩子了。
我说人一生病,就像孩子。
话虽这么说,可我在心里想,我要把你当小孩,那就幼稚透顶了,因为你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
接下来,我关心她吃药的情况。
她说吃了抗生素,吗丁啉和维生素B6。
我说你备的常用药还齐全,想来你很快会好起来的。
临走时,她对我说,明天有客户来选墓地,只好由你和冯诗人带他们上山去了。
冯诗人熟悉山上的情况,你比较能说会道,想来会让客户满意的。
我说你就放心养病吧,这事包在我和冯诗人身上。
走下阁楼时,我心里想,我怎么给叶子留下能说会道的印象呢?看来我以后得嘴紧一点,给人太聪明的感觉可不是好事。
第二天,看墓的人来了,三两豪华小车,浩浩荡荡地一行人,足见这家人对选墓地的重视。
我和冯诗人带他们上山去。
由于知道他们要选上等墓地,我们便带他们去几处位置较高的山坡上选择。
我也竭尽全力地展开宣传。
你们看,这位置多好,你如果从东南方向隔几公里看过来,山行如一尊睡佛,葬在这里的人会让子孙后代都大吉大利的。
这一套话不是我的创造,而是我以前从杨胡子嘴里听到的。
听到就用,其实我一点儿也不聪明。
这行人最后围在一起商议了一会儿,终于将目的定下来了。
只是,一个中年妇女对我说,价格能不能少一点,十多万元,太贵了点吧。
我说,这事不归我们管,你们得去和公司总部商量。
我们只负责安葬和管理的。
我和冯诗人陪着这一行人下山,一个男人突然走到我旁边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吃了一惊,想到在报社采访时跑过不少单位,难免会有人见我眼熟,此时,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不会吧,我一直在这里做事的。
见那人还想说什么,我立即抢先又说道,不过也有可能,因为我有时去公司总部办事,难免在城里的什么地方遇见过。
我巧妙地将这事敷衍了过去。
不过我已经决定,从今天起不再刮胡子。
胡子的状况可以让男人的面容变化很大,我可不能再让城里的来人觉得我面熟甚至认出我来。
送走这行人后,我在院门外站了很久,想等那个带小孩的女人出现,可是通往这里的路上一直没有人影。
又过了一天,还是没看见这女人出现。
在我的印象中,她不带小孩来这里几乎不会超过三天时间。
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天晚饭后,我接口散步走了出来。
她家的位置和特征我已问过冯诗人,在离水艳家不远的地方,那一带我还有印象。
我没费多大功夫便准确地找到了她家,正要敲门时,突然听见紧闭的房门里面有一些声音,我听出了那是做男女之事的声音,顿觉有些尴尬,便退到了离房子较远的一颗大树下。
我坐在树荫中望着正在被夜色半遮半掩的那座房子,不知该等待还是该离去。
在我的犹豫中,房门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出来,然后拐过屋角从房子后面消失了。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我今天是撞见了一件偷情的事。
不一会儿,那女人也端着一个盆子出来了,然后在屋外的绳子上晾衣服。
我走了过去,然后叫道,素英,晾衣服呀。
从冯诗人那里我知道这女人叫素英,孩子叫盼盼。
我开口就叫她的名字,这样更显得像熟人似的。
她认出我时愣了一下说,你、找我呀?我说不是,出来散散步便走到这边来了。
素英松了一口气,立即从屋里搬出竹椅来让我做。
她说歇歇脚吧。
屋里太热,坐这里凉快些。
看得出来,她是一个随和并好客的女人。
我问,怎么没看见孩子?她说,你是问盼盼呀,我已经把他送到姥姥家去了。
这孩子,每天吵着要到你们那边来玩,村上的人都说这孩子中邪了。
想想也是,什么地方不好玩呀,偏要去坟山边上?没办法,把他送到姥姥家去隔一段时间,就像给孩子隔奶一样。
过一段时间接他回来,也许他就把去坟山边玩的事忘记了。
我说,这事没那么严重,五岁的孩子中什么邪呀,到坟山边玩也没什么的。
她说,你们长年待在那里,当然不觉得什么。
可是这孩子真要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她爸又从不管这家,我可操心死了。
我便问起孩子他爸的情况,她说,他在罗二哥的厂里搞销售。
前不久厂里在城里设了办事处,他便住到城里去,回家的时候更少了。
厂里有人对我说,他们搞销售,请人喝酒时,还有女人陪着,唉,男人这样在外还想回什么家。
不过我也想得开,因为村上很多女人都和我差不多,留在家里活守寡,这是命呀。
说道这里,她看了我一眼又说道,还是你和叶子好,工作在一起,结婚后会美美满满的。
我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我和叶子要结婚?
她便笑了,怎么,还想瞒着我们呀?罗村长在村委会上已讲了这事。
你不知道,我还是村委会的委员呢,所以会上的事我都知道。
村长说,墓园和我们是邻居,所以你们结婚,村上还要送礼道喜的。
消息出来后,村上有人说,这下好了,茅草鬼和狐狸精结婚后,会生出很多小鬼来的。
村长听见这些话后对说话的人作了严厉批评,那些人便不敢再吭声了。
我心里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村长为挽救他儿子所施的计谋,难怪他儿子近来没纠缠叶子,也没派人在坟山上惹事了。
从这个共同利益上讲,我不应该揭穿村长的宣传。
于是我对素英说,我和叶子准备结婚,可时间还早着呢。
只是这里的人为什么说叶子是狐狸精呢?
素英说,唉,这都是瞎说,其实叶子是挺好的女孩子,对吧?
看得出来,素英这女人对叶子并无恶意,可是,叶子为什么要戒备她调查她呢?我想不明白。
我追问道,既然有人说叶子是狐狸精,多少总会有点什么原因吧?
素英说,要说原因,也许是因为很少有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到坟山来做事,所以叶子一来这里便被很多人盯上了,有人说她是什么什么变的。
叶子刚来不久,我去过一次你们院里,那边据说是有什么疾病发生,上面要求加强防疫,县上和镇上防疫站的人都到乡下来了,他们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要对所有的村舍都作一次消毒。
你们那里当然也不能例外,我作为村委会的,便带着三个消毒人员去你们那里,快到时,我望见叶子正在院门口逗一只黑猫玩,可我们走进院里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站在院里喊,上楼去找,都没见人影。
我只好叫消毒人员先作消毒,可消完毒后,仍没人出现。
那次防疫很严格的,上级要求每处房舍消毒后需主人签字确认。
幸好这时周妈买菜回来,她说杨胡子他们上坟山去了,是叶子在院里值班。
周妈也帮着找叶子,还是没人,最后只好让周妈签字,可她不识字,于是在消毒单上盖了个手印完事。
下来后我对一些人讲起这事时,便有人说,也许消毒剂可以让狐狸精现行,所以她跑开了。
素英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像是怕得罪我似的,她又解释道,我说这件事的意思是,有人说叶子是狐狸精,可能是由一些小事引起的。
我可从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鬼呀灵呀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所以我宁愿不信。
当然,对儿子有怪行为我不敢轻视,所以送他去姥姥家隔一隔,让他忘记坟山,我这可不是封建迷信,连村长也支持我这样做,他说对有些事呀,不信的就不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