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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五更天?防守严密?不得靠近?”道鬼斋眉头微蹙。
“是的。”女忍躬身说道,容色平静。
道鬼斋眼珠乱转,惊疑不定的问道:“以你的忍术,也难以近身么?”
“是的!”
“奇怪了!家内为何会突然守卫如此严密呢?越后?不像啊。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呢,吾家的忍者竟然难以靠近。真是难以置信呢!”道鬼斋自言自语道。
“要是加藤还在就好了……”
桶狭间之战后不久,忍术异人加藤段藏就被山本家忍者偷袭,于一个绝地联合绞杀了。现在想来,道鬼斋微微觉得有些后悔。
“可惜了一个人才!”
他也知道,人才之所以被称为人才,只要活着,才是。死了的话,就不是了。
道鬼斋越想越觉得信玄深夜密会胜赖之事有着蹊跷,但是却不得要领。
一个是信赖自己的主君,一个是名义上的少主,实际上的亲生儿子!道鬼斋想不出他们聚到一起是为了什么。
{是要废掉义信,改立胜赖吗?}老来得子的道鬼斋如是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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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宅邸里的密会绝非勘助想象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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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禄四年的新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日,武藏岩槻城城主太田三乐斋资正和忍城城主成田芦伯斋长泰前来拜侯。
长尾弹正少弼景虎彬彬有礼的接待了他们。
“二位深重信义,愿意随我征伐逆贼后北条氏,义父大人他深感欣慰呢。”景虎笑吟吟的说道。
“不敢!”成田芦伯斋长康,现在改名为成田长泰的忍城城主说道。
“惭愧!”这是武藏岩槻城城主太田三乐斋资正。
二人神情各异,语气也不一样。
景虎瞥了成田芦伯斋长泰一下,眼内厉芒隐隐闪动!
“嗬嗬嗬,二位既是以勇武著称的关东武士,这先锋之职么,就交给二位了!还望勇猛精进,勿堕了关东武士的名头哦。”景虎轻轻笑言道,但他狭长的双目里却是寒光凛冽!
太田三乐斋大喜高呼谢恩!
成田芦伯斋心里顿时一凉!低垂头颅的他眼睛里一抹怨毒之色一闪即逝。
倭国人不讲信义,诈降后临阵倒戈之事屡见不鲜,故而往往将新降之人放在前面充当炮灰。
松平元康之余今川义元。
关东武士之余长尾景虎。
信浓先方众之余武田信玄。
皆是此理!
二人退下后,景虎一把拉过侍坐一旁的娈童,抚摸着娈童乌黑秀丽的长发,景虎柔声问他道:“梅吉,你说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呢?成田芦伯斋都生气了呢!”
娈童扭着身子,一边躲避着景虎的魔爪,一边娇声说道:“您既然知道,那还为何如此做呢?哎呀,您真讨厌呢……”
景虎强吻了娈童一口,一甩长发,哈哈大笑道:“刀子不能太锋利了,能用就好!太锋利了难以长久啊!关东武士投靠我,并非是真心臣服,而是保全实力的策略罢了。不将其的实力消耗消耗,岂不是本末倒置,宾主易位了么?!”
梅吉掩口吃吃而笑:“你就不怕武田大膳大夫率军自您后侧攻击吗?”
“武田?”景虎嗤之以鼻。
他张开双臂,想要扑倒梅吉瘦弱的身躯。吓得梅吉惊声尖叫,跳起就跑。
两人嘻嘻哈哈的你追我跑。
“为何您对武田不感到忧心呢?武田家可是有着名闻天下的‘毒蛇军师’道鬼斋呢呀!”
在被景虎扑倒前一刻,梅吉依然不依不挠,执拗地问道。
景虎急色不已,咕哝着说道“……他?哼!信玄还会容他多久呢?应该时日无多了吧……”说完将身躯覆了上去!
浑浊的呼吸、呻吟声响彻屋内!
云收雨散后,衣衫不整的梅吉站在景虎身后,目光散乱,他一下一下按捏着景虎的肩背肌肉,帮他做着善后工作。
娈童眼光闪动,撒娇道:“您还没有说武田会不会打过来呢?!”
景虎大手覆盖住梅吉的葱白细手,狭长的眼里只有轻怜蜜意。
他柔声说道:“武田大膳大夫的为人不像我,军政事务皆率意而为,无拘无束。他凡事都预作计划,若是没有把握胜利的话,他根本不会动手!顶多在我等背后做一些小动作罢了。不碍事的。”
就在此时。
“禀报~!越后密报!”一个瘦小若孩童的侏儒自花丛中窜出来,跪禀道!
景虎眼内顿时一片冰寒。
梅吉知机的告退。
顷刻间,周围已是空无一人!
【主上!政景大人曾于数日前会见北陆尾山城七里赖周的使者。意图不明!】
长尾景虎奋力将信函揉成一团,气愤不已。
“混蛋!”景虎怒骂道!
“吾必誓杀此獠!”
他愤愤不平的低声吼道。
“养不熟的白眼狼!”
第四十五章 法螺一响,黄金万两!
景虎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他也拥有着足以自傲的资本。
年纪轻轻便成为一国之主,统御数万精锐,纵横战阵,未尝一败。
景虎光着脚丫子,负手卓立于镰仓海边细软的沙滩上,任由海风吹拂,丝丝乱发飞舞,狭长的双目眯缝着,心旷神怡的遥望着碧海岚涛,水天一色。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如此江山!,如此江山呐!”
长尾弹正少弼景虎诗兴骤发,吟哦道。
“与兵卫卿,你有何事啊?”
景虎并未回头,只是从后面来人走路的节奏上猜度道。
直江与兵卫景纲叹服道:“主公明烛万里,见微而知著。竟能听出在下的足音,实在是令人佩服万分!”
景虎失笑回头,问他道:“有什么新情况么?”
“没有。只是……”直江与兵卫吞吞吐吐的。
性子直爽的景虎不高兴了。
“有话直说!为何扭捏作态?!”
“大人,那个镰仓的鹤冈八幡宫……就在附近……”直江与兵卫话说半句,停住不说了。
“哦~~!你说的是……”
景虎目光闪动,似乎有些明白了。
“义父大人忧心国政,积劳成疾。此时吾若是继位的话,会否落人口实,于情于理难容呢?”景虎似有难言之隐。
直江与兵卫小心翼翼地说道:“为防夜长梦多,您不妨……”
“传令:全军开拔!!命山吉孙次郎丰守同关东众一道担任先锋,直取小田原城!”景虎坚定地摇摇头,突然高声命令左右!
“是!”
“遵命!”
一众使番众和近臣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
“与兵卫,你一定很奇怪吧?但是吾身无寸功,无颜坦然继承大位啊!”长尾弹正少弼景虎赧然说道。
“待我平定了关东之后,再行接受义父大人的禅让之位吧!”景虎正容说道。
原来他这是脸皮薄,怕堵不住悠悠众口!
于是,讨伐北条的关东联军立即整顿行装,继续往后北条氏居城——小田原进发而去。
这已是永禄四年二月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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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原。
城池一角,双层橹上。
北条河内守搭眼观瞧城外关东联军的军容。
北条氏康一面看着,一面在心里对其战斗力做着评估。
呜呜~~!
法螺声又回荡在城下空旷的平原上
这是第几次攻城了?氏康难以计数,只觉得敌方就如澎湃的怒涛般不停拍击着小田原城的墙橹,几乎日夜不歇。
这样强度的攻击已经持续了三天。
千叶介胤富身着黑亮的铠甲,胸前甲胄饰有黑印鹤丸纹样。在此兵凶战危的时刻,能够获得容许跟在北条河内守身侧,显示出他在北条家与众不同的荣宠与信赖!
他轻声探询道:“敌人的态度竟如此强硬,还真是叫人吃惊啊!”
千叶介胤富,北条氏重臣,佐仓城主。身为千叶氏第二十七代家主,他是第二十四代当主千叶介昌胤的次男。据倭人的《千叶氏大系图》记载:千叶介胤富,大永7年1月15日出生。
北条河内守氏康笑问手下爱将:“除了这个,你还看到了什么?”
千叶介深知主公的提携带挈之意,沉吟片刻后,他深思熟虑的说:“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他一点也不觉得主公仿似智力测验般的问话会损伤自己的自尊心。
尺蠖之曲,将以求伸。
“对!”河内守氏康微微颔首。
“说下去!”
千叶介胤富受到主君的鼓励,一脸兴奋的表情,字斟句酌的说道:“可是纵然是如此,我们能够利用的时机也几乎没有啊!”
哆!哆!哆!
一连数支劲箭牢牢扎进橹阁的木板墙,深深没入其中。
“主公危险!请您速速移驾!”千叶介劝道!
北条河内守眼皮跳动,微不可察的缩了缩脖子。
“千叶介!你把你知道的越后长尾氏的情况全部说与我听!随我来!”北条河内守急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