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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杜聿明一锤定音,“雨庵,我就把这个报仇的机会交给你。希望你这次一定要小心行事,别再急功近利了。”
“放心吧!鬼子这次不知道我们会去突袭他们,不会有什么埋伏的。邱副师座只需要带着部队像猛虎入羊圈一样横冲直撞就行了。”孟翔笑着道。
“请师座放心!这一次,我一定谨慎行事!”邱清泉气恼地看着孟翔。
“但是日军驻扎地具体在哪里,我们不太清楚呀。”杜聿明有点担忧地道。
“这个不是问题。”孟翔安慰道,“我部特务营的不少官兵都擅长夜间侦察,况且我们是在本国作战,可以直接在这里招募几个对兰封附近地形环境很熟悉的兰封当地人帮助我们的士兵侦察。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几个小时吧,我们就在后半夜出击。杜师座、姚旅座,这个过程也是你们整顿部队的时间。”
“好!我们立刻就去组织部队。”杜聿明和姚景川一起点头。
第八十三节 鏖兵豫东(1)
在这个夜晚,心情最恶劣的倒不是刚刚在兰封城下铩羽而归的酒井少将。薛中将确实是一位具有高超军事才能的军事家,在他的禅精竭虑的调兵遣将之下,眼看着土肥原师团慢慢地由开路先锋变成了深陷包围的孤军,薛中将再暗暗惊喜的境况下继续不动声色地调遣部队诱敌深入,准备彻底砸碎这根日军插到豫东的锥子,但桂永清所部27军仅仅守城一天便私自抛弃兰封临阵脱逃的消息几乎将他击倒。
兵团司令部里响彻了这位人称“老虎仔”的薛中将的咆哮怒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狗屁得意学生!什么狗屁心腹爱将!什么狗屁德国将军!废物一个!兰封一丢就意味着什么,难道他不清楚吗?王八蛋!胆子上长毛了!”
屋子里的一干将领们都神色阴郁。薛中将怒气冲冲地问道:“那个王八蛋现在哪里?”
兵团副司令孙中将苦涩一笑:“已经退过了罗王车站。”
“兔崽子!跑得还真快!”薛中将几乎怒不可遏,“立刻给武汉致电!不把这个贪生怕死之徒绳之以法,军令何在!军纪何在!军心又何在!”
“不过,兰封还未丢。”孙中将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薛中将吃了一惊。这句话不亚于一瓢冷水,让他的怒火湮灭了不少。
“是的。”孙中将道,“日军眼下并未攻占兰封。桂永清和27军虽然跑了,但协同守城的张荩枕的二十七兵团下辖的365旅、骑兵第13旅都没有弃城而逃,还在坚守,宋荫国所部71军第88师也在守城。另外,27军的预备师第8师拒绝了桂永清的弃城命令,自愿留下来守城。还有,杜聿明的200师也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了,据说连武汉方面都联系不上200师,但在兰封附近地区并没有发现200师的踪迹,由此可见,200师要么被全歼了,要么也在兰封继续战斗着。”
“好!太好了!”薛中将立刻转怒为喜,“兰封还没丢就好!立刻传我命令!命令64军、71军、74军,全力攻击日军的右路部队之第59联队,二十四小时内必须要击破日军的防线!31军和94军全力夺取兰封周边的罗王寨、三义寨、曲兴寨、陈留口这四个要地!不惜一切代价截断日军和黄河渡口的交通线!限四十八小时之内完成!第12军移动至兰封以西的刘店,策应71军和32军,以防战局有变!再发急电敦促胡宗南的第十七军团,要求其部向兰封以南的杞县集结,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向阳堌镇发动进攻,牵制日军左路部队的侧翼部队,确保开封和杞县不会遭到日军的威胁:通电各部,日军第二十七旅团的第2联队目前动向不明,要求各部加强戒备!黔军的102师和103师编入兵团的直属部队,作为总预备队!让军需处把外线各部要求的物资都尽快发下去,这件事就有你亲自督办。”
短短几分钟内,刚刚从暴怒情绪中恢复过来的薛中将便头脑清晰、一气呵成地下达了好几个重要的指令,并如臂使指地将各部的作战任务和作战目标都布置得井然有序,充分显示了他扎实的军事指挥功底和过人的胆略魄力,以及巨细无遗的缜密思维。
“只要兰封不丢,外延的战局仍然还是有利于我军的。”孙中将的脸色喜中带忧,“只是,桂永清的27军一跑,兰封的守军力量就大大削弱了。即便是中央军的88师,也是残破不堪。至于200师,究竟在不在兰封也说不准。预备第8师只是27军的预备队,战斗力和装备也差强人意。至于365旅和骑兵13旅,都是地方军。如此看来,兰封的守卫力量不是太乐观。”
“你说的我很清楚。”薛中将神色凝重地道,“这几支主动留下来的部队,肯定都知道兰封凶多吉少,由此可见,这几支部队的主官,都是了不起的呀!也幸好他们不像桂永清那样,否则,兰封局势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特别是那几个地方军,能够有此勇气,真是可嘉哪!”言语间,薛中将有些唏嘘感慨。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兰封的重要性,所以才把桂永清这个天子门生安排在那里,但他也隐隐有些不放心,总担心这些委员长的得意学生会突然“恶习复发”。因此第二十七军团赶到豫东后,薛中将怀着再多一道保险的心情让第二十七军团将一个步兵旅和一个骑兵旅调到兰封。薛中将也知道,一旦27军出问题,靠那个步兵旅和骑兵旅也无济于事,这个保险实际上可有可无。但眼下,事实还真的朝最坏的那方面发展了,可也不完全在薛中将的预料里。27军跑了,但那几个杂牌军却没跑,反而毅然独自挑起了这个重任。如此鲜明的对比和如此峰回路转的发展,怎么不让薛中将满腹感叹。
“我们已经没有制空权了,并且我们和兰封的陆路通道也基本被切断了。”孙中将语气委婉地没有把话说完,但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兰封的守军已经成了孤军,是得不到兵团的援助的,能不能撑下去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知道。”薛中将凝视着远处,“但眼下我们也没有选择了。想要吃掉土肥原,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几支孤军身上,要是他们能坚持下去,只要一两天时间,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就没有付诸东流。但愿他们能创造一个奇迹吧!”让一向自诩算无遗策的薛中将说出这种有股听天由命味道的话,也是很不容易的,因为薛中将确实没有其他选择了。
如果说前半夜的时候,薛中将是整个豫东战场上心情最恶劣的人,那么再后半夜的时候,酒井少将则众望所归地超过薛中将并成功摘取了“豫东战场上心情最差之人”这一光荣头衔。
获知中国军队摧毁己方那些宝贵战场的方法后,酒井少将几乎气疯了。在他的价值观里,哪怕中国军队用一百条人命为代价摧毁了己方一辆战车,都是非常不划算的交换,而今天中国居然用一两百条狗便让自己的战车部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半瘫痪式重创,对方的代价是如此的微小,而取得的战果却如此辉煌,这不得不让酒井少将暴跳如雷。再加上中国军队的战防炮今天也大发神威,这使得最后统计出来的战车和汽车的损失数字再次空前地挑战了酒井少将的愤怒底限:不但有三十二辆战车被敌方摧毁,还有十四辆汽车也被对方的战防炮或那些经过训练的反坦克狗给摧毁了。这主要是因为前面一排战车被炸毁后,后面的战车和汽车都不得不放慢速度,使得整个冲击部队的速度急剧降低,自然使得对方的战防炮乘机扩大了战果,动作缓慢的坦克必然是反坦克炮的活靶子。另外一想到那些乘坐在汽车上的“帝国军将士”居然是被支那军的狗给炸死的,这让酒井少将几乎难以接受。
“狡猾的支那军!八嘎!”临时指挥部内,酒井少将气急败坏得连晚餐都没有享用。
酒井少将也隐隐感觉的,这股中国军队的作战风格有些与众不同。酒井少将以前也不是没有和血战到底的中国军队交手过,那些中国军队都是以顽强但死板的战术拼到底,而眼下,这支中国军队不但作战顽强,同时还有一股灵活多变和不择手段的味道。遇到这种有勇有谋、狡诈滑头的对手,酒井少将不得不提高了警觉心。
旅团部内的电话铃声一个接一个。第一个是师团长打来的,土肥原中将先是关切地询问了兰封战局的进展。酒井少将没敢把战车部队已经损失惨重的情况告诉师团长,只是报告“战事异常激烈,但城内支那军已经露出疲态,攻占兰封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对此,土肥原中将倒也没有追根刨底地询问,而是用凝重的语气提醒酒井少将,豫东地区的其他中国军队正在积极展开攻势,师团的其他部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