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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岑献武漫不经心地说,“枯荣大师一直强调不染红尘,却现身于是非之地,成了萧警探的帮手,岂不是言行相悖,自欺欺人?”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枯荣淡然道,“贫僧虽遁入空门,但活读佛经,行事向来不拘泥于形式。锄奸擒凶,心念苍生,胜过寻章摘句,白首玄经。”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萧邦不禁暗暗佩服。
一姝心里却五味杂陈。再怎么说,岑师待她情同父女,悉心授艺,从未对她提过半点儿要求。然而她又知萧邦和父亲是处事公断之人,决不会诬陷师父……她一时心乱如麻,也深知在这个当口,唯有沉默,方是上策。
“岑老师,枯荣大师并无过失,你就不要转移话题了。”萧邦道,“今夜难得大家聚得这样齐整,咱们不如开门见山,把原委都讲明了,免得再生枝节。”
“我懒得听你说什么原委。”岑献武哼了一声,“老朽虽不才,但自重身份,不与你小辈计较。你也别扯远了,直接说吧,我犯了哪条法律?”
“你的罪责,当然不在张船长之下。”萧邦冷冷地回应,“只是你行事更为肆无忌惮而已。”
“证据呢?”岑献武怒道,“不要说你,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老丁,见了我也得客气三分,你算什么东西?”
“我只讲证据。”萧邦冷静地说,“别的不提,单说你杀了我上司的独生子、我的好兄弟宁海强,我就必报此仇!”
“宁海强是我杀的?”岑献武哈哈大笑,“谁能证明?”
“是我亲眼所见。”萧邦道,“昨夜,就在这间密室的外头,你趁乱偷袭了宁海强,一刀穿过他的后心。宁海强武功本来不弱,今晚在场的人中,恐怕只有你、枯荣大师和张船长有这个本事杀他。”
“武功高就是杀人证据?什么狗屁逻辑!”岑献武哂笑道,“你曾说,这个宁海强是被神刀社惯用的‘神刀’所杀,而且宁海强在断气时说了一个‘柳’字,这分明是神刀柳静茹所为,怎么能赖在我头上?”
“不错,”萧邦道,“那刺杀宁海强的凶器的确是神刀社的刀,不过是你派出的卧底紫小雪给你的;至于宁强海临死时说了个‘柳’字,可能指的是柳静茹,但那时突遭暗算,生命垂危,又没看清你,只能提供了这条线索。而当时我在场,亲眼看见你抱着紫小雪逃走。你虽然行动迅速,但你的背影和身形仍然无法伪装,因此你难逃干系!”
“你们听听,”岑献武哈哈大笑,“这也算是证据?老朽是今日才到泉州的,怎么可能昨夜在此行凶杀人?”
“你不是今日才到泉州的。”萧邦冷笑道,“你在泉州已非一日。更为准确的说法是,泉州是你的一个据点,邙山不过是你的另一老巢罢了。”
“那又怎么样?”岑献武傲然道,“我老岑喜欢到哪就到哪,你管得着吗?”
“岑老师先别着急。”萧邦道,“你刚才不让我说原委,我可以说下自己的判断吧?如果你不想听,可以不听。”
“随你的便。”岑献武哼了一声,闭口不言。
“诸位,萧邦必须向你们言明。今天白天的大半天时间,萧邦并不在泉州,而是在河南洛阳邙山。”萧邦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特别是一姝,更是感到不可思议。
“事情还得从我上了这个岛说起。”萧邦道,“我被关林栖先生引上岛之后,便与四国三地的所谓‘现代海盗’邂逅,其中最主要的人物是董商儒先生。整个过程,无非是各方均想得到一姝带来的藏宝线索。而我之所以将藏宝图和漆盒交给董商儒,目的是看他下一步如何行动,同时也好让四国三地的高手们转移视线。当然,我的底牌是宁海强,因为当我上岛遇到小强后,便联系了我的上级,得知小强是我方的特勤人员,先是打入神刀社,继而被神刀社派往董总身边卧底。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岑师竟然杀了他灭口,欲嫁祸给神刀社。然而实际上,宁海强作为我上司的儿子,早已将所掌握的一切秘密向他父亲汇报了,这一层是精明的岑师所没想到的,还以为宁海强真的就是神刀社的人。
“那么,岑师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且冒险救出紫小雪?答案是紫小雪才真正是岑师派往神刀社的卧底。紫小雪故意将她所掌握的情况向神刀社汇报,导致张船长集中力量,聚焦小小的珍珠屿。因为,珍珠屿是岑师的藏宝基地,安排董商儒在此把守,以便秘密藏匿和转移巨额的宝藏和文物。这是岑师花了二十多年心血精心构筑的出海通道。董商儒的崛起,幕后老板正是岑师,一位倒卖国家宝藏的幕后高手。否则,董老板并非香港巨商世家,也无白手起家的发迹史,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到泉州投资?
“其实在关先生引我上岛时,我并没有发现这是岑师的藏宝基地,但一个现象将我的思维联系起来,那就是岛上的建筑完全与泉州当地建筑不同,倒是与岑师在邙山住的院子颇为相似。我当时就非常奇怪,一个地处泉州的小岛屿,应该与当地建筑风格类似才对,因为南北两地气候不同,建筑风格必异。泉州岛上出现洛阳建筑,就有悖常理。于是,当我得知岑师就在泉州时,便有了抄其后院的计划,在今天凌晨紧急联系相关部门,乘飞机直奔洛阳,再悄然进入邙山。果然,岑师的院子正由两名得力手下把守。正当我思量如何将这二人引开时,我才发现两名看护人员已被枯荣大师控制。”
萧邦说到这里,抬眼看着岑献武。
岑献武脸色一变,说道:“你能调动南空的飞机,厉害呀!但如果你所述属实,属于私入民宅,知法犯法。老夫作为守法公民,保留动用法律手段的权利。”
“你可以起诉我。”萧邦沉下脸道,“不过得等你被提起公诉之后了。对你这种践踏法律的民族败类,还有脸寻求法律保护?我跟你讲,我有搜查令,是依法办事。在进入你的老巢之后,我找到了有力的证据,可以说收获颇丰,在这里就不细说了。我要告诉你的是,不入你的老巢,还真把你当成了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你参与盗窃三省文物、勾结国外黑势力倒卖国家文物,证据确凿,罪不容诛!当然,最可恨的是你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草菅人命,今天萧某就与你算个总账!”
“就凭你?”岑献武仰头大笑,“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在这室内你本已树敌过多,哪有丝毫胜算?既然你讲话那么没有涵养,一点儿也不含蓄,我也没必要给你留丝毫情面。实话告诉你,这个地下密室,正是按我的设计建造,你们进来容易,出去恐怕就难了!”
只见他拍了拍手,巨石扣成的天花板上突然伸出了四根灯管。一时间,石室亮如白昼。
看来萧邦断电之举,在此并不起作用。
岑献武转头对枯荣道:“枯荣大师,你刚才能够进来,但现在我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能开门出去,我拜你为师!”
枯荣默然无语,因为他知道岑献武没有说谎。
“四位贵宾也请现身吧。”只听岑献武高声道。
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从石屋的尽头响起,一道石门开启,迈克尔、朴道义、小林中石、李锦涯四人走了出来。那小林中石和朴道义,似乎手上伤势并不严重,已去掉了绷带。
一姝心里一沉。
这石室虽然够大,但此时已集聚了十五个人。一姝目前只知道,除了父亲、萧邦、刘素筠和自己,其余的是友是敌,似乎越来越难分清。
岑献武朗声道:“四位朋友已静候多时,岑某在此致歉。既然四位已知当前情势,我也不必饶舌了。事情很简单,萧大警探要将我们抓捕归案,所以我们得商量一下。到底是束手就擒还是奋起反抗?就看各位的意思了,老朽也不便作主。”
“一切以岑大师马首是瞻,我等唯命是从。”迈克尔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刚才的事我们都听到了,也看到了。我很好奇的是,岑大师的设计真是神奇,我们被那么厚的墙隔着,你们看不到我们,我们却看得清清楚楚,这到底是用了什么魔法?”
“中国传统文化和古代科技博大精深。”岑献武淡淡地道,“琼斯先生,这只是老夫的一点儿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若你有兴趣,将来择机给你演练,但现在情势迫人,我们还是早作决断,以免做了猎物。”
“要是我们美国人做事,就简单得很。”迈克尔继续笑道,“凡事都有对立面,要么支持,要么反对,或者中立,派别分明。依我看,愿意站在你岑大师这一边的,就是你的人马;愿意跟着张船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