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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邦站定,迅速向四周扫了一眼,见脚下是平整的沙地,四周均为石壁,其上镌刻着唐诗宋词。
一姝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与萧邦已陷入一个早已安排好的圈套,但当她侧目看到萧邦气定神闲的表情时,心头顿生安然。
“萧先生恐怕早就想到这里来了吧。”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姝细听,这声音阴冷沙哑,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萧邦对着空荡荡的洞穴回应。
“因为你今天凌晨到这个洞口探视过。”那声音道,“也许你对自己的侦查颇为自信,以为没人注意到你。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可是你用了个‘早’字。”萧邦忽然露出了微笑,“你说我早就想到这里来,说明我早就知道这里一定有不可告人之秘。那么,知道我早有此意之人,普天之下只有两个。”
那声音似乎沉默了。半晌,那声音继续响起:“哪两个?”
“一个是远在北京的人,你我都知道他是谁;另一人就是你!”萧邦说。
“我?”那声音说,“我是谁?”
“宁海强。”萧邦说。
“何以见得?”对方并没有否认,而是颇有耐心地问。
“因为我们是昨天突然从北京赶到泉州,我只将这个行动告诉了一个人。”萧邦说,“而这个人是我绝对信任的,他绝不会将这条信息透露给关林栖。为了便于我在泉州行动,这个人将信息传给了你,你再将小岛的大致情况以及昨晚上岛的人的情况告诉了那个人,那个人再告诉我,但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那个内线是你。可是令那个人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将那个人对你的信任抛到九霄云外,叛变了组织,导致了岛上的变局。”
“我没有叛变谁。”那声音冷冷地道,“我就是我,有自己的信念和行为准则。甚至,一开始我就不是你们那边的人,只不过为了深入了解情况,才打入你们内部。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不过是利用了你的上司和你们的组织而已。如果连这个都想不明白,你还当什么警探?”
“看来你真是宁海强。”萧邦叹道,“如果你不嫌哑着嗓子说话累,或是认为隔着墙壁谈话很舒服,我们就这样进行吧。”
“我是宁海强。”那声音变正常了。“不过我们见不见面都一样,因为你这次只有死……”
“死”字刚一出口,但听一姝尖叫起来,整个身子向下坠去。
萧邦错步一闪。他看见,一姝所立之处突然开了一个洞。她大半截身子已深陷下去……
萧邦正欲伸手去拉她。然而,灯光突然灭了,有冷风扑面而来。他一扭腰身,单手撑地,感觉耳边一缕疾风刮过。之后,但听“夺”的一声,似乎有长箭之类的东西钉在他身后的石壁上。
灯光又亮起。萧邦起身一看,身旁的陷坑又合上了,似乎刚才在自己的身边,一姝根本就不存在。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石壁,果见一支羽箭射入石中。
萧邦虽久历险境,但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羽箭。
“怎么样?萧先生?”宁海强冷冷地道,“当然,我知道这箭射不中你,但我想让你见识一下古人机弩的厉害。实话告诉你,这洞中的诸多物件,都是杀人利器。要取你性命,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萧邦哼了一声:“宁先生,话也别说得太满。今晚萧某前来,只是想证明一件事:董总到底在哪里?”
“原来萧先生是担心你那宝图的下落。”宁海强笑道,“不过请放心,董总还活着。”
“今天下午,我已猜到是你绑架了董总。”萧邦道,“不过你要想好:一旦叛变组织,你不再有回头的余地。因此,现在你回头还来得及。”
“这一套我已经很厌烦了。”宁海强哈哈大笑,“精明的萧邦,以为董老板身边有了卧底,就可以将宝图交给他,顺便可以钓出大鱼。可你万万没想到,我不是卧底,我只是宁海强,一个志在宝藏的自由人!”
“你?”萧邦也笑了,“你不过是一把枪而已。实话告诉你,总部已在下午发出对你的内部通缉令,如果你不及时自首,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真能忽悠,”宁海强道,“我只能告诉你,你玩的那一套我全知道,而我玩的这一套你并不清楚。”
“你玩的是哪一套?”萧邦问。
“无可奉告。”宁海强道,“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若论机智武功,你认为自己可有佩服之人?”
“这个就多了。”萧邦道,“天下能胜过萧某的人,数不胜数。”
“我只问你一个人,”宁海强声音中充满了恨意,“这个人让你害得家破人亡,蹲了大狱,你却心安理得!”
“我知道你说的是马红军。”萧邦叹道,“其实,我昨天夜里刚见到你时,就觉得你身上有他的影子。但他触犯了法律,谁也救不了他。”
“法律?狗屁法律!”宁海强冷笑,“法律只是强者的护身符罢了。马红军从小孤苦,被苏老船长收养,苏老船长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报答一下义父,有什么错?我告诉你,人类得以延续,不是靠法律,而是靠仁义,靠人性。如果人人都学你萧邦,舍家卖命,连老婆都离你而去,这人生还有什么活头?”
“我的确活得很失败。”萧邦嘴角抽动了一下,“但我坚守自己的人生信条,决不朝三暮四,为他人所利用。”
“好了,你继续坚守吧。”宁海强哈哈大笑,“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大概过不了多久,在某次内部小型追悼会上,你的老首长会在你的遗像前脱帽,装模作样地说几句‘忠诚事业、为国献身’之类的鬼话,然后发一点儿只够贪官污吏吃顿饭的抚恤金给你的亲人,就算完事了。”
“哦,”萧邦说,“那你们呢?”
“我们?”宁海强笑道,“我们则不同。我们找到了伟大的宝藏,可以随心所欲地从事任何事业,在地球的任何地方悠闲地度假。当然,我在无聊的时候,很可能会想起你,一个自以为聪明的笨蛋,在寻找宝藏的过程中充当了分母的角色。”
“你们有把握找到宝藏?”萧邦问。
“当然有,”宁海强的声音里充满兴奋,“董总花了二十年时间弄清了来龙去脉,而我则花了四年时间弄清了董总掌握的全部秘密。”
“祝贺你。”萧邦淡淡地说,“不过,你现在没有启动机关,我想你还有话要问我。”
“你猜对了一半。”宁海强笑道,“不是要问你什么,因为你知道的,我全都知道。只不过,每当想起你那样对待我的生死战友马红军,我就想痛扁你一顿!”':'
“好吧。”萧邦叹息一声,“现在正是时候。”
说完这句话,萧邦没再吱声,宁海强也停止了说话。
但听一声轻响,前面一扇石门开启,一身黑色劲装的宁海强缓缓地走了出来。
宁海强的眼里闪着一种只有野兽才具有的光芒。那是由狂野、凶残和冷酷汇聚而成的杀气。他每移动一步,萧邦都能感觉这种森冷的杀气逼近一分。
宁海强的陆战靴踩在沙地上,腾起细细的微尘。萧邦甚至能感觉到砂粒在强烈的挤压中哭泣。
他的胃突然有些发紧。
在宁海强离他只有两米之时,萧邦突然伸手拦住:“且慢!”
“如果我赢了,会怎么样?”萧邦问。
“你不会赢。”宁海强冷冷地说。
“我是说如果。”萧邦尽量使心情平静。
“没有如果。”宁海强双手交错,指关节间顿时发出爆豆般的脆响。“我研究过你的所有战例,也研究过你的性格和生活习惯。若是你年轻十岁,或能和我打个平手。但你近来思虑过多,练习不勤,又有同伴被我控制,你赢不了!”
“那我输了,会怎么样?”萧邦没有动,盯住宁海强的眼睛。
“就是这样——”宁海强脚上一动,脚尖上顿时飞起一块比拳头略大的石头,但见他疾出一拳,那块石头顿时在空中爆开,化为齑粉。
宁海强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背,然后开始旁若无人地活动身体。他先伸拳踢腿,活动开四肢,再活动肩、腰、颈、背。
萧邦仍然不丁不八地站着,没有动。
宁海强活动完毕,也突然静止。
洞穴中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陡然间,宁海强一声低吼,运拳如风,直攻萧邦。
萧邦仍然没动,但那密不透风的攻击,似乎都是虚招,贴着萧邦的身体滑了开去。
宁海强突然起腿,直攻萧邦下盘。宁海强的腿原本细长,利于高位进攻。但看得出他是一位有着实战经验的武者,只是小心地试探,深恐萧邦瞧出破绽,破坏他的重心。
腿若游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