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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和老式钟摆等器具,其余全都是书,线装古籍约占三分之一。然而从整个现场看来,书架没有被移动或触碰的迹象。萧邦便将目光重点锁定在书桌上。
书桌是老式的黑漆木桌,桌面已有些斑驳,其上置一砚台,一笔架,一副眼镜,一把放大镜。笔架上架着一支笔管黝黑的狼毫,砚台里仍有墨,不过已很浅,显然教授是在上半夜倒了墨汁,现已快干了。桌上最醒目的就是一张淡黄色的宣纸了。其上是教授笔力遒劲的繁体楷书:
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
侧见双翠鸟,巢在三珠树。
矫矫珍木巅,得无金丸惧。
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恶。
今我游冥冥,弋者何所慕。
没有落款。教授写完后大概觉得很满意,便盖了自己的名章。
萧邦默记这首古诗,然后再看教授死前的形态。':'
教授斜坐在椅子里,浓血结在他胸前的灰毛衣上,黑乎乎一片。他半张着嘴,双眼睁着,死灰的眼珠里似乎透出惊疑与不信;他左手牢牢地扶定转椅的扶手,似乎想站起来,但没有成功;他的右手五指曲张,手心向上,似乎临死前手里紧扣着一个东西,但还是被强行取走了一样。
其余并无异常。
萧邦仔细看了看窗子,并无被撬动的痕迹。
他又仔细看了看书房的门,亦无损伤痕迹。
于是他出了门,绕过屋子,来到书房外的甬道,仔细查看地面。晨光里,地面比较干净,亦无异样;他抬头看墙,墙面离地约一米高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脚印。
萧邦立即重视起来,再往墙头看去。墙头的一块砖似被撞掉一角,撞损部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萧邦又蹲身下视,果见墙根处有一些碎裂的粉末,正是砖头撞损后掉下来的。由于没有下过雨,这些细微的痕迹比较好找。
萧邦皱了一下眉头,看来凶手是在作案后跳墙逃走的。
他先请跟过来的摄影师拍摄了脚印和墙头砖的损伤情况,然后再伸手比划那脚印。脚印很浅,短而肥大,鞋底为“人”字形纹。从印迹前后均匀来看,凶手穿的是平底运动鞋。
这时那名组织此次现场调查的警官来到萧邦身边,轻声问:“萧先生,你认为此案有什么怪异之处吗?”
萧邦摇摇头:“目前还不能判断。不过从现场来看,凶手显然是经验丰富,所留下的迹象,目前来看对破案并无多大的帮助。笔录做完了吗?”
“正在问。”警官说,“我们一会儿就撤离现场了,有什么情况,再联系吧。”
萧邦点点头,将手套摘下,还给一名警员,没再说话。
半个时小后,警察们撤离现场。随后赶来的法医带走了教授的尸体。
林一姝和柳女士坐在厅中。二人均脸色发白,表情惶然。
萧邦自己找把椅子坐下,将目光投向正擦鼻涕的柳静茹女士,小声问:“柳女士,你将如何处理费教授的后事?”
柳静茹一边流泪一边说:“我是外人,怎么处理?不过,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费教授的外甥阮凌霄先生。他在上海,今天下午就能到北京……”
“费教授还有别的亲人吗?”萧邦问。
“据我所知,没有了。”柳女士摇摇头,“教授生前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让我找阮先生。”
萧邦点点头,转头问林一姝:“一姝,你呢?”
“我?”一姝一脸茫然,“刚才警察做笔录时,让我这段时间留在北京配合调查……这,这真是太意外了。”
“我们三个,都应该随叫随到。”萧邦无奈地摇摇头,“我们是教授生命中最后见到的人,警方怀疑我们也在情理之中。放心吧,真相会很快查出来的,我们就按警方的要求,随时等待传唤吧。现在,我想去单位报个到。一姝,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出去走走?”
“我跟你出去转转吧。”一姝站起来,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在柳女士的脸上贴了一下,“柳姐姐,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柳静茹木然点头。
萧邦带着一姝出了费家,来到街口。正有一家永和豆浆餐厅热闹营业,萧林二人进去,要了早餐,可谁都没心情吃。
吃早餐的人很多,人声鼎沸。萧邦并没有着急问一姝教授突然死亡的情况,只是催她喝豆浆,吃包子。
一姝懒懒地吃了几口,眼神里以前那种青春活力已荡然无存。萧邦结了账,看了看表,对一姝说:“北京城里,除了费教授家,你还有什么熟人?”
“没有。”一姝摇摇头,“以前在大学里有几个比较好的朋友,其它省市的多,其余的都是国外的。”
“那你到哪里去?”萧邦问。
“我不知道。”一姝六神无主。突然,她抬头直直地看着萧邦,“萧大哥,你知道花旗银行在哪里?”
“在建国门的光华长安大厦。”萧邦说,“怎么,你有事?”
“我想请你陪我去一趟,行吗?”她恳求道。
“行。”萧邦看看表,“不过,我今天上午要到单位去,咱们快点儿。”
一姝随着萧邦到了美国花旗银行北京分行。在贵宾室坐定后,一姝对一名女业务经理说:“我想请你将一笔钱马上转出来,行吗?”
业务经理给了一姝一张单子,微笑着说:“可以。请填写好后我们就办。”
一姝在单子上写了一百万人民币的数字,扭头问萧邦:“萧大哥,你的开户行是哪家?账号是多少?”
萧邦一愣:“你要给我钱?”本来他认为一姝是来取钱留用的。
“对。”一姝说,“先付钱,再签协议。”
“你……你上次说的,是真的?”萧邦没想到这丫头说干就干。
“当然是真的。”一姝说,“不过我加钱了,定金就是一百万,一年后再付你一百万。萧大哥,你看行吗?”
萧邦摊了摊手,一把抓过一姝手里的单子,揉成团捏在手心。“你先别急嘛,这事回头再说。”他拉了一把一姝,站起来,对业务经理说:“对不起,我们没商量好。过会儿再来。”说着,也不管一姝同不同意,把她拉出了贵宾室。
在电梯里,一姝差点哭了:“看来还是请不动你……”
“你为什么一定要请我?”萧邦不解。
“你家在哪儿?”一姝答非所问,“我要到你家去。我有事要告诉你。”
“好吧。”萧邦点头。
第十二章 君子之约
萧邦回到家里。
家里没人,丈母娘送豆豆上学去了。一般情况下,老太太送外孙女上学后,会回到家中做点儿事,然后再接豆豆回萧邦家。
“欢迎来自美国的尊贵客人光临寒舍。”萧邦请一姝进了显得有些狭小的客厅,忙着去厨房沏茶。
一姝微微一笑,有些忸怩地说:“可以用下洗手间吗?”
“当然。”说完萧邦便去洗苹果。
一会儿,一姝回到客厅,一抬头就看见了萧邦张贴在墙上的巨幅照片。照片上萧邦与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牵手站立,一脸幸福。
“这是你家千金?”一姝问。
“正是。”萧邦呵呵一乐,“她叫豆豆,今年八岁了。”
“照片上怎么没见你夫人?”一姝问。
“呃……这个,”萧邦支吾着,“她,不爱照相。”
“离婚了,你就直说吧。”一姝这时恢复了原有的鲜活,咯咯一笑。
“你怎么知道的?”萧邦有些诧异。
“这还不简单?”一姝说,“别忘了,一般情况下,有女士的家庭,卫生间少不了化妆品。可你们家的卫生间,干净得就像刚被打劫过一样。”
“对,算你鬼精灵。”萧邦挠了挠头,“豆豆的妈妈……她把我踹了,嘿……我不会做一个好丈夫……”
“这事在美国,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难为情的?”一姝笑道,“豆豆长得还真像你,特别是鼻子和眼睛。嘴呢,可能像她妈妈,性感,好漂亮!”
大凡有人夸赞孩子,做父亲的都会很高兴。萧邦没有说谢谢,只是满足地微笑。然后,他找了把小刀,准备给一姝削苹果。
一姝一把夺过,便张嘴咬了起来,边吃边说:“苹果不用削,才有营养。萧大哥,你能将我带到你家中来,说明你信任我。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我的建议,你考虑吗?”
“钱,谁不喜欢?”萧邦一笑,“可是我毕竟还有工作,细水可以长流嘛。这样吧,你先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我看我能不能胜任。”
“费教授死了,你不认为很奇怪吗?”一姝脸色又变白了,“说真的,如果我不来中国,费教授就不会死。都是我带来的灾祸啊……唉,这件事,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
“别着急,慢慢说。”萧邦搬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你认为教授的死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