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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岑献武好像还活着。”张继祖笑道,“而且,他指挥的寻宝船,正跟在本船的后头。”
“在泉州,岑献武受了伤。”萧邦道,“伤他的人就是你。”
“那岑献武为什么还要跟我合作?”张继祖道,“你讲的这‘三个半’,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将这几个人单独考虑,自然没有关系。”萧邦道,“但串起一系列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关涉林道乾宝藏这件事,就有关系了。岑献武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多年来以发扬中华武术为名,实则暗地里搜罗国家文物,秘密建立了泉州珍珠屿据点。他虽然得宝无数,但对林道乾宝藏始终是难以释怀,于是便开始了与张耳东的争夺。而你呢,被德恒大师救起后,一直隐姓埋名,暗地里私结张、岑二人,制造事端,以便张、岑两家斗得两败俱伤,你再坐收渔利。当你得知岑献武已经得到真正的宝图后,便欲抢夺,又不便以真面目出现,就于泉州截杀岑献武,虽未夺得宝图,但也令其受伤,重创了岑献武。
“接着,你将宝藏地点已发现的信息告知岑献武,让其收缩泉州老巢兵力,沿郑和航路行进。同时,你与岑献武策划了灭神刀社和德恒大师的连环计划,就是让岑带着我乘夜下船夜访丹霞寺,一来为张耳东‘控制’全船留出空间,二来也通过表演让德恒大师入套。这样做,算得上苦心孤诣,因为这个计划中的两个人,即张耳东和德恒,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结果,当然是你完胜了。”
“萧先生这种推测看似有些道理,至少结果说对了。”张继祖以手托住下巴,“但张耳东是只老狐狸,怎么会上当?”
“因为你向他透露了郑和宝藏的秘密。”萧邦道,“张耳东的神刀社,就好像一个集团公司,门面大,开销也大,他抵挡不住这个诱惑。而且,你甚至将林芳华的身份都告诉他了,他自然深信不疑。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推着小推车从地道里进来,那小推车却把他的尸体推了回去。”
“张耳东老贼害我夫妻分离二十多年,虽近在咫尺不能相认,早该被碎尸万段!”张继祖咬了一下牙,“你不觉得他该死?”
“张耳东固然该死,但德恒大师救你性命、传你武功,甚至将住持之位也传予你,你却趁我与他相斗时暗算师尊,你的良心何安?”萧邦愤然道。
“萧先生,你也太过武断了。张耳东该死,但德恒更该死!”张继祖恨恨地道,“我只讲一点,信不信由你:德恒当年救我,完全是与张耳东的密谋。”
“什么?”萧邦一惊。倘若德恒与张耳东是一伙,那这背后的情况就太难想象了。
“你也不想想,当年我被张耳东扔在荒岛,若非张耳东告诉德恒,我与德恒就不会巧遇。”张继祖道,“世上根本就没有巧合之事,除非是事先作了安排。”
萧邦承认。
但他同时提出了疑问:“据那天晚上在丹霞寺地下密室的情况来看,似乎是你与张耳东密谋,而非德恒大师。”
“真正的密谋,外人无法看得出。”张继祖叹道,“在德恒大师救我后的二十年中,我的确感受到了他那种道行高远的神僧风范。只是到了最近两年,我才发现了一些端倪。大奸若忠的道理,萧先生在多年的探案中想必比我更懂。”
萧邦突然想起制造了建国以来最大一起海难的苏振海老船长,这场海难导致280多人死亡。
这人世间的忠奸善恶,本就极难分辨,往往是一线之隔、一念之差,天地间就起了惊人的变化。
“我明白了。”萧邦道,“原来你们是一种三角关系。”
“哦,怎么会这么说?”张继祖眼睛一亮。
“丹霞寺、张耳东、岑献武,实际上是三股寻宝力量。”萧邦道,“丹霞寺是以德恒大师为主导,但他万没想到你会在背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张继祖冷笑:“德恒老和尚的确帮过我,但如果我与林道乾宝藏无关,他决计不会这么做。事实上,他对我的培养帮助,不过是在利用我帮他达成心愿而已。”
萧邦继续道:“刚才讲的三方角力,张耳东和岑献武在明,丹霞寺在暗,起到一种类似杠杆的作用。最后的结果是,你终于与岑献武结成了联盟,把张耳东和德恒大师干掉。”
“你刚才不是讲,是我伤了岑献武吗?”张继祖插话。
“那是你一面与岑结盟,一面又想独吞林道乾宝藏。”萧邦道,“其实你的野心,就是想一人独得三处宝藏,圆你大梦。”
“如果没有你的插入,事情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张继祖没有正面回答萧邦的话,“正是由于你的加入,使平衡的力量得以打破,从而为我创造了条件。因此,我要感谢你。”
“看来是我帮了你?”萧邦愕然。
“不错。”张继祖道,“你追查费教授死因,逼出神刀社,牵出岑献武,带出丹霞寺,促成了当前的局面。林道乾宝藏,实际上需要的东西并不多,只有拥有真的寻宝图、盒盖、一姝背上秘匙和藏宝地点即可。岑献武虽然精明,但他知道,必须与我合作,方可找到宝藏。”
“现在萧邦只有两个问题,”萧邦点了点头,“一、一姝背上的绘图究竟是怎么回事?二、那四国三地的现代海盗,你们怎么会允许他们参与?”
“这两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张继祖道,“第一,一姝背上所绘,不过是林家历代的一个仪式,孩子满一岁后由长辈文身,一姝妈妈背上也有,但被张耳东发现后我们才知道与藏宝有关;第二,三地四国的寻宝人,有两个用处:协助破解宝藏和促成国际交易,因此无论哪方得胜,都不能将他们除掉。”
“那么,即将要到的这个地方,真的就是林道乾藏宝之处吗?”萧邦问。
“应该不会错。”张继祖道,“德恒耿耿于怀的,是郑和宝藏中最重要的宝物,所以多年来一直遍访东南沿海各岛,最终认定在南海的飞鹰礁附近海域。而一姝带来的盒盖,其上刻着张九龄《感遇》一首。其开篇一句‘孤鸿海上来’,这‘孤鸿’即指‘飞鹰礁’,因为南海诸岛中,只有此礁状似‘孤鸿’。此外,藏宝图路线正是郑和古航路,恰恰要经过‘飞鹰礁’。”
“那‘池潢不敢顾’是什么意思?”萧邦道,“这‘池潢’二字,原指护城河。可这海上哪有护城河?”
“德恒告诉我,过了飞鹰礁,再转舵回航,就能找到那个岛。”张继祖信心百倍地道,“你只管跟着我,不会有错的。你既然把豆豆交给李鸣镝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好好跟我们一起寻宝吧。”
“这是往回航行?”萧邦望着舱外黑沉沉的海面,“为什么不直接从另一航道行驶呢?”
“这条航线是个‘J’型。”张继祖用手指画了半圈,“这一带海域神秘莫测,只有从飞鹰礁绕行,方可进入藏宝海域。林道乾纵横南海多年,他留的线索,不可有丝毫更改,否则必遭不测。”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面容冷峻的船长。
“程船长,什么事?”张继祖道。
船长看了一眼萧邦,欲言又止。
“萧先生不是外人,你尽管说。”张继祖道,“是不是到了?”
“张先生,我暂时让船停了,因为前面有不明情况。”船长道,“情况比较复杂,所以向你请示。”
“什么情况?”张继祖问。
“大副探得,前面的海上有排列整齐的礁石,形状有如城墙。”船长道,“我担心船体触礁,特请示绕行。”
“马上请岑师和他的船长到这里来商议。”张继祖道。
不一会儿功夫,岑献武带着“银星”号船长来了。
萧邦此时才得知,“银星”号船长姓木,“鹏月”号船长姓程。
岑献武展开手中的藏宝图,请张继祖看。
萧邦与张继祖坐一边。但那看图,仍是一片水波,看不出所以然来。
那程船长以铅笔指向海图右下角道:“请看这个地方,有礁石模样,大概就是指前面的礁石了。”
萧邦一看,那里果然有几笔勾画。
“德恒师叔是怎么说的?”岑献武问张继祖。
“他说,绕过飞鹰礁,往偏东北方向回航,即可抵达。”张继祖道,“莫非藏宝之地,已经到达?”
“电子海图上有无说明?”岑献武问木船长。
“没有。”木船长道,“最新电子海图只说明飞鹰礁海域暗礁林立,一般商船都不经过这里。就算是渔船,都鲜有到此海域捕鱼的,因为这个区域非常危险。据越南媒体披露,他们在三年前派勘测队到此,但十一名队员神秘失踪,连船带人,均没留下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