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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船的人,个个都神秘兮兮的,你与他们缠斗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
“可是,豆豆不会从天上飞来吧?”萧邦问,“她是怎么跟你到那密室去的?”
“豆豆也是咱们被打晕那晚才出现的。”刘素筠想了想说,“那天傍晚,我开头并不知道你跳下海去救你那心上人了,还在船舱里喝咖啡呢。一会儿,张耳东进来说,林一姝不小心掉进海里去了,正好你看见了,就跳下去了。我当时就说,那你们怎么不救?张耳东说,放了救生圈下去了,死不了人,就没再理会我的吵闹。我实在闹得凶,张耳东就说,你别闹,你前夫没事,但你女儿豆豆有事了。我一听就急了。你也知道,我也爱豆豆,她是咱俩的命根子啊。于是我问张耳东怎么回事。张耳东把我叫到一边,说豆豆在汕头。我不信。张耳东告诉我说,是你单位的人根本就没保护豆豆,所以他们怕有闪失,叫人到北京把豆豆接来了。我还是不信。张耳东就不理我了。后来,在晚上我又哭又闹,张耳东才带着我,还有关林栖、董胖子以及另外四个人下了快艇,到了澄海,果然见着了豆豆。再后来,张耳东就对我讲,你正在同林一姝订亲,她的父母也找到了。我当时很生气,你知道,我……”
“好了。”萧邦听完刘素筠的讲述,用手势止住了她。这个讲述,连猜都能猜到,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以萧邦的经验来看,张耳东和德恒大师的死,必定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因为,这两个人在探访林道乾宝藏中的重要性,甚至比费龙潜教授还要重要!
但他又想,刘素筠毕竟是一介女流,只能看到事物的表象。再者,他这个老江湖自涉足此案以来,处处留心仍被牵着鼻子走,何况是根本没有什么涉世经验的刘素筠?
他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愚蠢了。
——既然已入套,人家就已经安排妥贴,问什么都显得多余。
但自己毕竟还安然活着,肩膀上的伤似乎也好了。
——既然还活着,就说明对方并不想让自己死,那么就还有希望。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鹏月”号渔船显然比“银星”号要新得多,也要大得多,船舱的设置也舒服得多。
萧邦觉得,这样的船稍微改装一下,就是一艘不错的游船。
如果同家人在这样的船上无忧无虑地看海景,对普通人而言,也算是不俗的享受了。
但萧邦却没有这样的心情。
虽然,餐桌上的饮食很丰盛,也很西化。
法国的红酒,意大利的咖啡,美式的面包,地中海的菜肴,摆在洁白的桌布上。船舱外的夕阳在刀叉上反射一种令人眩晕的光,让萧邦觉得在航行的船上用餐,的确是一种待遇。
舱门关上了。
坐在餐桌对面的是张继祖。他不时摸出一个什么仪器,看一眼,又放回去。
张继祖的光头差不多有刀叉的反光功能。
他的确没有出家,因为他头上没有戒疤。
现在,他一身西装,还系了个领结。无论如何,他看上去更像一位绅士。
他悠闲地坐在那里,看萧邦慢慢地吃东西。红酒像血一样红,萧邦喝了两杯后,那酒的颜色似乎传递到他脸上。一个静躺了三天的人,无论多重要的事,也比不上吃喝。
张继祖很有耐心。在萧邦将最后一片面包完全咽下后,才笑道:“萧先生如果不够,还可以加一些。”
“酒足饭饱了。”萧邦舒活了一下胳膊,“谢谢行痴大师……哦,不对,应该叫张先生。”
“名字只是代号,怎么叫都行。”张继祖笑道,“我想萧先生一定有一肚子问题要问我,所以专门来陪你吃饭,也顺便回答你的问题。”
“问题?”萧邦摇了摇头,“没问题。你看啊,我好好活着,伤也好了,素筠和豆豆也免费游了趟南中国海——哦,现在恐怕已经到南海了吧?”
“不是到了,而是已经深入了。”张继祖微笑道,“现在我们已到南沙。天黑之时,就可以穿过飞鹰礁,进入林道乾宝藏海域。”
萧邦心头一惊。看来德恒大师所言不虚,林道乾宝藏果真就要出现了。
“张先生没杀我,是不是真的要我找李鸣镝?”萧邦道,“可是你们想得太简单了,李鸣镝虽然曾在我手下当过班长,但自考上舰艇学院后,就很少联系了,你们认为仅凭我的一句话就管用?”
“这个萧先生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张继祖道,“我没有伤你,主要还是因为一姝。这孩子活到现在,不容易,我们也没尽到做父母的责任。现在,难得有一个她喜欢的人,我们要是不遂她的愿,给她再多财宝,她都不会开心的。”
萧邦看见,这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眼里是一种忧伤。
无论是谁,在异国隐姓埋名二十多年,那日子都不会好过,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挺得过来。
但无论如何,萧邦都无法原谅一个暗害师父的人。
张继祖自然想到了这一点。“萧先生,我知道你怪我杀了师父,也瞧不起这种行为,我也不想多做解释。实话实说,如果没有你电击师父,我不可能得手。因此,师父之死,实际上是你我合力而为。”
萧邦苦笑。按这种逻辑,当真是黑白不分了,但他没有反驳。
张继祖见萧邦沉默不语,耐着性子道:“萧先生,事已至此,我想你还是配合的好。我说了,我不会逼你,但你想想,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找到林道乾宝藏。我知道你忠于职守,很喜欢自己的工作,这也无妨。要是咱们成功后,你仍然坚持要留在大陆,请自便。不过当前真的需要你配合,向你的战友打通关节。”
“为什么一定要从飞鹰礁经过?”萧邦问。
“这是必经之路。”张继祖道,“飞鹰礁曾是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的一个中转站,现在是海防前哨,也是中国南海领土争议的焦点之一。南海海域情况复杂,飞鹰礁周围是礁群,不少海难正是发生在这一带。虽然,现代航海科技已相当先进了,但大凡船只,在经过这一带时,仍然按郑和当年探测的航线前进。”
“商船一般不受军方盘查呀,”萧邦不解,“海上执法,通常是海警、海监和海事部门的工作,怎么军方也参与进来了?”
“萧先生有所不知,现在是非常时期,中国对南海主权的重视,创下了六百年来的新高,特别是具有争议的敏感水域,来往船只都有可能受到盘查。”张继祖叹道,“若是前两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但今年大规模的海上执法演习就有两次了,的确纠出了一些偷渡和走私的船只,所以不得不防啊。而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去的那座岛,必须经过飞鹰礁,军方万一上船来查,只怕说不清楚啊。”
“原来张先生是怕船上的郑和宝藏被查出来了。”萧邦直视他的眼睛,“要真查出来,我这位战友,绝对不会因我而循私。”
“还不止郑和宝藏。”张继祖道,“岑师所控的’银星’号,也将在天黑前在飞鹰礁会合。”
“这么说,你两条船上都有重宝?”萧邦叹道,“你们胆子也真够大,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运送重宝出境。”
“此事谋划已久,其他关节都已打通。”张继祖道,“只要我们顺利通过飞鹰礁,再发掘完林道乾宝藏,就可以在争议外海域交货。”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萧邦道,“你不怕我将这些信息透露出去?”
“不怕。”张继祖笑道,“一来我亲自为你洗过澡,你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发送情报了;二来为了豆豆母女的安全,你也不会那么冲动。当然,你也不愿看到一姝的父母受了二十多年的非人折磨,再次陷入深渊。”
萧邦喝了口酒,望着船舱外被染成金色的海水,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张继祖道:“萧先生,是否考虑好了?”
“我正在考虑如何见我的老战友。”萧邦道,“还有,见了他,说些什么?”
“这个,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张继祖道,“我让一姝与你主动去找李中校,就说,你带着女朋友拜访老战友。他要是问你为何突然出现在南海,你就说,除了和一姝来看他,还要同朋友们去捕鱼,体验一下南海的生活。”
萧邦想了想道:“这个理由,似乎不能阻止李鸣镝上船检查,甚至让他相信都难。”
“我知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张继祖笑道,“萧大警探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可是我现在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萧邦双手一摊,“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我们都只好认命了。”
只听舱外一个声音说:“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轻举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