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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行痴道。
“我在这里……二十年……”林芳华终于淌出了泪。
“我知道。”行痴道,“但我不能与你相认,因为时候未到。”
“我知道……”林芳华抹了一把眼泪,突然转头,恨恨地盯着张耳东,嘶声道:“恶贼,今天我要与你算总账!”
张耳东脸色由白变青。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林施主,请听我一言。”德恒大师温言道,“既然张船长来到此处,那么,你们的恩怨到了了结之日,何必急于一时?张船长,你有何话说?”
张耳东冷冷地道:“想不到你们出家人,居然使诈耍奸。今天老张既然落入你们的圈套,没啥好说的,大不了一死而已,懒得跟你们废话!”
“张船长,神刀社为祸已久,该是收场的时候了。今天萧警官在此,你伏法吧。”德恒大师声音突然变得洪亮,双目如电,直逼向他。
“伏法容易,但你们想消灭神刀社,万无可能!”张耳东哈哈大笑,“神刀社无处不在,永远不会灭亡!再说,枯荣、岑献武、刘素筠等一干人,还在神刀社的控制之下。我要是死了,他们就得垫背!”
“萧警官,贫僧不擅斗口,此事交由你处理吧。”德恒微闭双目,捻起了佛珠。
突然间,但见张耳东右肘微动,一柄神刀迅疾飞出,射向一姝。
但听“叮”的一声,一颗珠子在半空击在神刀上,那刀立即跌落。
同时,黄影一闪,行痴的手已搭在张耳东肩头。
张耳东的身子立即矮了下去。
只见他双目开始翻白,喉咙咕咕作响,嘴角淌出了白沫。
萧邦伸手一探,张耳东已停止了呼吸。
“师父……”行痴微感吃惊。刚才,他不过是制住张耳东而已。
“由他去吧。”德恒微睁双目,低宣一声佛号,叹道,“神刀社社规极严,从首领到下属,一旦事情败露,便咬破牙缝里的剧毒自尽。张船长借攻击一姝转移视线,为自己创造了自裁时间……再说,即使阻止得了他自杀,也于事无补。凡事,皆有结束之时。”
行痴只得将手放开,张耳东倒了下去,他的面容在烛光下变得异常狰狞。
令人胆寒的神刀社社长,就这样死于非命?
一姝有些不信。难道他也是假的?
就连萧邦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张耳东是他执行此次任务中最关键的人物之一。至少,他应该与老对头岑献武一决高下,才合情理。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是叱诧风云的人物,只要停止了呼吸,关于他们故事,也就到了尽头。
萧邦知道,眼前这个张耳东绝非假扮。只不过,他的死太过突然罢了。
德恒扫了一眼与张耳东同来的四个人,沉声道:“四位施主,张船长已经死了,你们作何打算?”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说话。
“既然四位不愿言明,贫僧就直说了吧。”德恒道,“你们四人,虽来自各方,也有各自的目的,但无非是为了宝藏。当你们得知神刀社有足够的能力寻找宝藏时,便与神刀社秘谋,到珍珠屿伺机行动。你们虽各有惊人才华,但均属境外人士,到中国大陆寻宝,属违法行为。现在,你们是跟着萧警探走呢?还是想合力将我们杀死,再分享郑和宝藏?”
迈克尔耸了耸肩道:“大师,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只是追查林东珠女士被害一案,才到中国来的。凶手永如法师,已经在珍珠屿畏罪自杀,我也完成了任务。再说,我受国际刑警组织保护,而且在夏天无先生突然袭击萧警探时,我还出手相救,击毙了夏天无。”
“琼斯先生的事,贫僧也有耳闻。”德恒道,“既然你已完成使命,为何还要在中国逗留?更令人不解的是,你为何上了‘银星’号?并且同神刀社首领张耳东一同到这里来?”
“我只想看看热闹。”迈克尔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的师侄岑献武老师说,我懂些现代勘测方面的知识,想请我一起去看看。再说,林道乾宝藏这么大的事,有机会参加,谁愿意错过?”
一姝心里冷笑,这个迈克尔,居然对自己的行径振振有词。
“宝物动人心,也无可厚非吧。”德恒道,“其余三位施主呢?”
“回大师,我们并无什么过错。”李锦涯道,“台湾亦属中华,所以我也是中国人。中国人在自己的祖国走走,没有违法行为,更没有帮助神刀社作案,所以请大师让我们离开。”
朴道义也道:“无论是岑师也罢,张船长也罢,我等只是好奇,想看一看海盗王宝藏罢了。如今张船长已死,岑师的师叔在主持寻宝大局,我个人愿意就此撤出,不再参与寻宝之事。”
“小林先生的意思呢?”德恒问小林中石。
“愿听德恒大师差遣。”小林中石向德恒深鞠一躬。
朴道义哼了一声:“有的人真是有奶就是娘啊。先前见岑师势大,想跟岑师;后来见神刀社厉害,就跟了张船长。现在,德恒大师掌控了局面,你立马就投降了。”
“我只跟强者打交道。”这次小林中石没有生气,“美国人当年在广岛扔过原子弹,但日本为了长远利益,仍然要与美国合作。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然,另一种通俗的解释就是‘有奶就是娘’。请问朴先生,有奶不喝,要活活饿死吗?”
一姝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个小林中石,挺会见风使舵。
德恒大师未置可否,却将目光投向萧邦:“那萧警探的意思呢?”
“我?”萧邦一愣,“大师不是有明示,要将这批宝藏交给国家吗?至于涉案人员,按中国法律办。”
“哦,”德恒大师点了点头,“这么看来,这事就快结束了?”
“正如大师所言,凡事都会结束。”萧邦道,“但萧邦非常感谢德恒大师主持正义,使神刀社魁首张耳东伏法,也使一姝一家得以团聚,更使国家宝藏得以完好保存。”
“阿弥陀佛,萧先生先别忙,”德恒低宣了一声佛号,“这三件事,倒可以告一段落。但大家最关心的林道乾宝藏,将作何区处?还有海上行进的‘银星’号以及船上人等,如何安排?”
“这个……萧邦认为可交由警方处理。”萧邦道,“先前,事态未明,故萧邦受命察访。现在‘阿波丸’号宝藏、郑和宝藏以及林道乾宝藏三大宝藏都已查明,大师又掌握了寻宝线索,我可请示上级,动用军警配合,一举将三处重大宝藏发掘,凡是有贡献的,都会得到奖励。当然,大师你是首功,当受表彰,我等不过是略尽微劳罢了。至于‘银星’号,只要动用我海上力量,定能迅速找到。凡船上人员,我将向有关部门说明因由,从宽处理。”
“萧先生说得好啊。”德恒叹道,“这三处藏宝,如果动用军警,指日可成。但贫僧请教萧先生一个问题:这‘三宝’交给国家后,我们这些遭逢了生死的寻宝人,应该去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萧邦感觉他话中有话。
“萧先生难道会以为,如此重大的宝藏发现,参与者有的历尽生死,有的家破人亡,最终只是为了中国政府的一封表扬信?”德恒突然哈哈大笑。
萧邦发现,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就连一直冷着脸的林芳华,也露出了笑颜。
只有一姝的笑容没完全展开,像一朵半开的百合。因为,她看到了萧邦奇怪的表情。
这表情是由愤怒、愚弄、无奈组成。
萧邦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压住了情绪。
半晌,他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德恒温和地问。
“第一点,大师并不想把这些宝藏交给国家,而是想据为己有!”萧邦觉得自己的嗓门无法控制地提高了八度。
“并不是据为己有,而是按劳分配、论功行赏。”德恒含笑道,“宝藏不属于国家,在还没有国家的时候,宝物就存在了,因此它属于找到它、懂得它并珍惜它的人。”
“第二点,张耳东是完全中了你们的圈套。”萧邦道,“岑献武并不是你们这一派的首领,你才是!”
“这倒有点儿意思。”德恒笑道,“岑献武不是和你结伴而来,想摸我的底吗?”
“你们这样做,无非是想引张耳东前来。”萧邦道,“此事要说起来,话就长了,我长话短说吧。在寻找林道乾宝藏这件事上,有两股最强的实力:一股是神刀社,一股是以你为首的少林派——当然可能有名号,不过我还不知道。而我,不过是最近进入的第三股力量。张耳东为了将你们引出洞,费心心机导演了泉州一场场好戏;而你们想致张耳东于死地,便在林道乾故里的丹霞寺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