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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多年的儿女的惊喜……
“实际上,林女士和那位茶馆老板,是互相扮成了对方。”萧邦道,“这样,你们就可以各自从事自己的工作,而不易被人发现。”
“可是,你是怎么将我们联系起来的?”林芳华还是不解。
“因为单子。”萧邦道,“具体而言,是两张单子:一张菜单,一张茶单。”
林芳华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她控制着滴出来的眼泪,叹了一口气道:“是的,这两张单子,的确都是我亲笔所写……他……他嫌自己的字……写得不好……没想到,萧先生眼神如电,还是看出来了。”
“警察当然要学一点儿鉴定笔迹的方法。”萧邦也没有谦虚。
林芳华终于长叹一声,对一姝道:“孩子,那位茶馆老板,虽非你的生父,但远胜你的生父!”
一姝感觉大脑深层嗡的响了一声。但她想,母亲的话一定有其道理。
林芳华分别给萧邦和一姝各自倒了杯水,缓缓说道:“事已至此,我就将因由说给你们吧。”
萧邦和一姝端坐静听。
二十八年前,林芳华在纽约唐人街遇到了英俊潇洒的华人张继祖,二人很快坠入爱河。环境学者林东珠也很赞成女儿嫁给一位华人。两年后,二人成婚。一年后生下了林一姝。
林芳华与张继祖夫妻情深。渐渐地,林芳华从母亲那里知道了祖上宝藏的事,终于按捺不住告诉了丈夫。于是,张继祖开始谋划到中国寻宝。这一切,正如萧邦与一姝先前所了解的一样,二人几经磨难,被神刀社的张耳东盯上,抢了他们的藏宝图,割了林芳华的肉皮,逼他们说出宝藏真相。
后来,张耳东为分化这对寻宝夫妻,将张继祖扔在岛上,而将林芳华带在船上。不想发生海难,张耳东也差点儿丧命,仗着高强武功和精湛水性得以逃生。而林芳华也是大难不死,被张耳东船上的一名船员救了。这名船员就是那个假扮茶馆“老板娘”的人,名叫唐问天。
唐问天是南澳人,自小在岛上长大,后来跟了张耳东。唐问天擅长渔事,精通水性,更是张耳东手下一名得力助手。在张耳东割林芳华肉皮时,正巧被他从隔舱看到,为林芳华美色所震动,发誓要救下林芳华,但他深知张耳东手段和神刀社酷刑,若强行施救,必然连自己的老命都得搭进去。他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了个破釜沉舟的办法,就是把船弄沉。
正巧,在张耳东带着林芳华返回大陆时,风急浪高,唐问天便凿沉了渔船,而将事先准备的氧气筒带上,趁乱和林芳华潜入海中。唐问天对南海一带极其熟悉,又事先作了周密安排,结果自然是成功救助了林芳华。
林芳华遭此大难,丈夫又生死不明,心灰意冷。唐问天对她自然是百依百顺,悉心照料,以期有朝一日能够感动这位异国美人。然而林芳华对张继祖用情极深,虽十分感念唐问天的救命之恩,但要让她接受一个渔民的爱情,自是难比登天。
林芳华在唐问天精心照料下身体渐渐复原,便开始探寻丈夫下落。唐问天脱离张耳东后,隐姓埋名,准备在小岛上与心仪之人长相厮守。然而林芳华思念丈夫,想着祖上宝藏,自是郁郁寡欢。唐问天便四处打听,结果却是张继祖被张耳东害死的消息。林芳华万念俱灰,心中只有寻找宝藏一条路。她亦隐姓埋名,后来干脆扮成男人,也不与外人言谈。
日久相处,林芳华也发现唐问天是个厚道渔民,只是先前在张耳东船上当船员,迫不得已加入神刀社。现既已革面洗心,且对自己胜似亲人,又有救命之恩,不能无视他的感情。但如果就此下嫁于他,又非心中所愿。于是,林芳华提出两个条件:一是要唐问天帮她寻找到宝藏,二是等见到女儿一姝并经其同意,便嫁给他。这两个条件虽然苛刻,但唐问天视林芳华为仙子一般,自然是愿意为其驱使。然而宝图已失,神刀社就此隐遁,二人又不宜露面,使寻宝之事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但生活仍要继续。唐问天自知从小在海上捕鱼,如继续从事老本行,很快就会暴露行踪,便想出了一个贩茶的营生。于是,唐问天来往于福建广东之间,主要将茶叶贩往寺庙,居然收益颇丰。有一次,唐问天因大雨夜宿丹霞寺,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隔壁的两名老僧在谈林道乾宝藏。唐问天虽听得模糊,但心下激动,回去后即告知了林芳华。
林芳华大喜过望,心想这丹霞寺不正是祖先道乾公的故里吗?于是二人暗中查访,终于有了些眉目。原来,这丹霞寺于明朝成化年间始建,后来被倭寇抢劫焚毁,但于天启年重建,又被人劫毁,清顺治年又重建。林芳华绝顶聪明,心想这个小寺既无历史掌故,又无显赫菩萨,为何屡毁屡建?一定有其因由。在暗中调查中,二人终于得知了一条重要线索:这个寺庙的历任住持,都具有神秘色彩,因为有一个秘密只在历任住持中单传,而且在上一届主持即将圆寂时,接任住持方可得知。林芳华搜集了丹霞寺历任住持资料,发现了一个结果:自成化建寺至今,历任住持,居然全部是得道高僧,而且不少住持,出自全国各大名寺。
几百年来,这个隐藏重大秘密的小寺,其住持竟在历史的曲折中薪火相传,让林芳华大感意外。同时,她联系到此庙所在正是祖上道乾公故里,便认定丹霞寺之下,一定埋藏了重宝,而且多为祖上藏宝。
这个发现令她重燃希望,决心接近寺庙,以图进一步发现。于是,她化装前往,先在离寺庙不远的河边开了一家小吃店,而让唐问天在河流入海口外的陆家岛上开一家茶馆,互为呼应,一则让茶馆作为海上前哨,防止突变时唐问天及时策应;二来也让唐问天化装成女人以继续跟踪神刀社。实际上,林芳华此举还有第三层意思,就是与唐问天隔开,免得他在情感上无限纠缠。
其时正值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此处尚未开发,外地人在此做小买卖的也很多,无人注意这个化了装的“驼子”。林芳华断定寺庙几经焚毁而秘密犹存,宝藏必然深藏地下,便有了挖地道的想法。于是夜夜开挖,清晨将泥沙分开撒于各处,倒也无人发觉。不料这一挖就是二十多年,通往寺庙地底的通道早已形成。
宝藏真的在丹霞寺地底?萧邦听完林芳华概述,心下疑云陡生。若是真的在寺庙底下,那么历代寺庙住持为什么不予发掘?
林芳华看出了他的疑惑,接着说:“萧先生,刚才你提到的三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你了:一、你讲的枯荣大师,我当然见过他,因为他是丹霞寺住持德恒大师的弟子,但他肯定不是一姝的父亲,因为我自己的丈夫,就算化了装,我还是认得的;二、我二十年潜居在此,就是刚才讲的这个关系;三、我祖上宝藏,就藏在寺庙底下,应无疑问。”
一姝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一把抓住了母亲的手,急切地说:“……但是,枯荣大师说,他就是我的父亲……”
“为了得到宝藏,又有多少人处心积虑?他说他是,你就信啊?”林芳华哼了一声,表情冷漠地说。也许二十多年的生活变化,已让她变成了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了。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一姝有些懵了。
“这个枯荣,与我们的仇人张耳东是一丘之貉,怎么可能是你父亲?!”林芳华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
“不可能!”一姝如遇电击,颤抖着声音说。
萧邦也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与自己曾有过配合,而且在珍珠屿的表现亦说明他并非神刀社一路。
当前情势急迫,一姝一家人不能产生误会,否则会影响寻宝进程。于是,萧邦简要地将他和一姝遇到枯荣和尚的情形讲了。林芳华听完,马上抓住了一个细节:“一姝背上的图形被当众展示,他却无动于衷,有这样的父亲吗?再说,他嘴里说与张耳东不共戴天,但他出手伤过张耳东吗?”
萧邦和一姝回答不出。的确,枯荣出现后,虽处处表现出家人置身尘世之外的超然态度,但若真尘缘已了,他赶这趟浑水干什么?
看来,这里头比想象的复杂得多!萧邦一边喝水,一边想。
“一姝,我告诉你吧,这个枯荣来过这里。”林芳华道,“他和德恒到我店里来吃过素餐,而且还秘议一些关于宝藏的事。很可能他们在寺里说话不便,才将这里当成了隐秘之所。”
“那枯荣大师没有发现你?”萧邦问。
“没有。”林芳华道,“他没见过林芳华,怎么会发现我?”
“那,张耳东与你有联系,又是怎么回事?”萧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