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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山的紫灰色的山坡前。两种景物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些吉萨的金字塔是几何的化石,它们永远是沉默的,它们代表着远在没有伊斯兰教以前就早已死去的世界。
拿破仑进开罗:1798年7月,拿破仑在吉萨的金字塔之役前,发出号召:“士兵们,从这些金字塔的顶上,40个世纪注视着你们!”金字塔之役引动了人类的想像力,许多绘画和雕刻从中获得灵感。
然而法国士兵们却来不及观赏这一切。四面的古迹展示着永逝的过去,但面前的开罗却把他们引向诱人的未来。玛穆鲁克王的军队在阻拦他们前进。这是一支威武的军队:1名训练有素的骑兵,武器是穆斯林的弯刀,跨下是良种骏马,指挥官就是埃及统治者毛拉德本人。他由23名部将族拥着,骑着雪白的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绿色头巾上的宝石闪闪发光。这时拿破仑手指着金字塔向他的部队发话了。这位精通大众心理学的将军,面对着世界历史的欧洲人是这样讲的:“士兵们,从这些金字塔的顶上,4000年的历史在注视着你们!”
战斗非常激烈。玛穆鲁克王不是欧洲刺刀的对手,终于惨败了。拿破仑于7月25日进驻开罗。到此,他那直捣印度的伟大行程看来已是圆满地完成了一半。
但是8月7日却发生了阿布齐尔海战。纳尔逊终于找到了法国舰队;并且像复仇天使一样向他扑了过去。拿破仑陷入了包围圈。阿布齐尔一战结束了拿破仑的埃及之战,虽然战争在一年以后才完全停止。这一年间德赛将军打下了埃及北半部,同时拿破仑的陆军却在他的舰队覆灭的阿布齐尔打了胜仗。尽管取得一些胜利,但法国军队已经由于艰苦、饥饿和瘟疫变得疲惫不堪了。大批战士因患埃及眼病而丧失了视力。这种病在这次远征中非常普遍,称为“军眼病”。
1799年8月19日拿破仑丢下自己的军队逃走了。8月25日,他从米隆号护卫舰上望去,看到那法老的祖国的海岸逐渐消失在海平线下。
当然,从军事上讲,拿破仑的这次远征是错误的;但却在长远的意义上促进了埃及在政治上的觉醒。随着这次远征也开始了考察埃及古代史的活动;并且一直继续到今天。拿破仑随军带了175名“有学问的文职人员”。这支知识分子队伍带来一大批图书,把法国买得到的所有关于尼罗河的祖国的书籍基本带全了。另外还带来几十包科学设备和测量仪器。
1798年春季,法兰西学院的大厅里举行了一次科学家会议,拿破仑在会上第一次表示他对埃及文化感到兴趣。他论述了科学工作者在研究埃及方面的任务。讲话时他手里拿着一本尼布尔写的《阿拉伯之行》,讲到紧要之处不时地敲敲这本书的皮封面。几天以后,这批天文学家、几何学家、化学家、矿物学家、东方学家、技术人员、画家和诗人就随同拿破仑从土伦登舟远航了。其中有一个人是绝美的约瑟芬(拿破仑一世之妻,后为法国皇后——作者)推荐来担任绘制说明图的。这个非凡的人物就是维万·德农。
○德农与《埃及记行》
德农是个奇特的人物,他样样通晓而又往往一鸣惊人,但他真正值得永远纪念的却是一件独特的成就。拿破仑用刺刀征服了埃及,但他的占领期只有短短的一年;德农却是用画笔征服了这个法老的祖国,并且永远占领了它。他凭着那训练有素的目光和双手,把一个活生生的古埃及展示在现代世界的面前。
尽管德农在长期的沙龙生活中搞得弱不禁风,但从他呼吸到沙漠的热风时刻起,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埃及的一切。他到过许多古墟和遗址,但他的兴致从未稍减。
德农在军中隶属德赛将军的部队。德赛将军率部穷追逃走的马穆鲁克领袖毛拉德,部队穿过埃及北部的荒漠。这时德农51岁,已经是德赛的父辈了,但他不仅受到将军的厚遇;而且在队伍中也深得人心。每天黎明他就走出帐逢作画,无论行军、宿营都坚持绘画不止,饿了就简单地吃些东西,身边也放着素描本。
后来他看到了象形文字。德农对象形文字一无所知,德赛军中也无人可以请教。他不管这些,迳自画下自己看到的一切。他虽然不懂,却凭着敏/奇/锐的观察力立刻看出象形文字有/书/三种不同的形式。他发现象形文字有的是阴文,有的是阳文。他在撒卡拉画下了阶梯形金字塔,在丹德拉画下古埃及后期金字塔的巨大的残骸,接着不知疲倦地奔波于古底比斯的100个城门的废墟之间。
德农肖像:德农男爵,这位法国外交官,罗浮宫的建造者,一生对埃及情有独钟,是最早一批在欧洲传播埃及文明的人。
德赛挥军深入,直抵阿斯旺和尼罗河上第一道瀑布。德农在埃勒芳坦因画下了阿门诺菲斯三世修建的华丽的圆柱教堂。这座建筑于1822年拆毁,因此德农的这幅画是它现存的唯一记录了。赛迪曼一战消灭了毛拉德,法军准备回国了。洗劫马穆鲁克军队的法军士兵们满载着战利品,但多米尼格·维万·德农子爵带回的无数画稿却是一批更为丰富的收获。埃及的奇特风貌虽然已经使他极为激动,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工艺的精确。他的素描像老工匠镂刻的作品一样真实,那些老艺人专心致志地精雕细刻,既不从印象出发,也决无自我表现之意,对于“工匠”这个称呼有无贬义他们是从不计较的。德农的画稿为考古学提供了极为宝贵的资料。第一本关于埃及考古的名著《埃及记述》就是根据这些画稿写出的一部系统化的科学著作。
与此同时,开罗建立了埃及学院。在德农忙着作画的时候,随拿破仑出征的其他艺术家和科学家们也在纷纷测量、清点、调查和搜集他们在埃及地面上找到的东西。其所以只在地面上找,是因为到处都是丰富的资料,举目可见,也就没有人想去挖掘了。拿破仑的学者们带回去的除许多石膏模型、各类备忘录、抄件、素描和动物、植物、矿物标本外,还有几口石棺和27块石雕。其中多数是雕像的碎块,还有一块磨光的黑色玄武岩石碑,上面镌有3种不同形式的文字。这块沉重的石板就是后来解决许多埃及之谜的钥匙——著名的罗赛塔碑。
但是1801年9月,亚历山大市投降了,法国被迫撤出埃及北部的占领区,连同法军远征时运走的法老文物也一并移交给了英国人。贺钦森将军负责把这批东西运到英国。因为这些是当时极为珍贵的古物,英王乔治三世下令存在大英博物馆。就这样,法国人辛苦一年,有些学者还在工作中丧失了视力,如此得来不易的收获完全付诸东流了。但是事后人们发现,尽管原物都被英国弄走,但这批文物已经逐件留下真实的抄本和图片,这些材料足够巴黎的一代学者研究的了。
德农是远征队伍中第一个使用这些资料的人。他在1802年发表了内容生动的《埃及北部和南部的行程》。与此同时弗朗索瓦·若玛开始修订他的杰作,这本书是根据远征学者集体的收获,特别是德农的大量画稿写成的。这本书的出版是考古学界的一件大事,埃及古文化过去只有少数旅行家有所了解;尽管不是完全看不见,其神秘和渺茫并不亚于特洛伊。这本著作却空前地把埃及古文化摆在现代读者的面前。
若玛的《埃及行记》从1809年到1813年陆续出版。这部24册的巨著轰动一时,那种盛况只有后来博塔写的关于尼尼微考古发现的书和谢里曼关于特洛伊发掘的著作可以相比拟。
《埃及行记》插画:奉拿破仑之命,帝国印刷局出版了《埃及记行》。200位艺术家制作了907幅图版,其中包括逾3;000张绘画。这部巨著的目的,是详细介绍埃及的古代遗迹、动物、植物、风景、各种行业和日用品,使人们得以从各个层面认识埃及。
若玛竟能选择这样的题材,书的内容竟能如此丰富,附有那样多的插图,许多图还是彩色的,再加上精美的装订,这一切,今天使用现代轮转印刷机的人们很难理解在当时是如何难能可贵。当时只有富人才买得起这部书,到手以后就当做知识的宝库珍藏起来。在今天,科学上每有重要的发现很快就可以传遍全球;并且通过照片、电影、文字和声音复制千百万份加以传播,结果就大大冲淡了轰动一时的效果。出版物一本接着一本,每本都在极力吸引读者,慢慢地就造成读者什么都略知一二,但一件也不深入。因此现代的人们很难理解当时若玛的第一批读者拿到《埃及行记》这部书时的心情。书中的内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