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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这画像的眼睛补好,」庞定建议:「不管它灵验不灵验,画得这么美的画像,总可以卖一点钱!」
他把戳破的地方,在画布后用胶纸黏上,使那画像的右眼看来大致上恢复了原样。
李纳上前审视一番道:「不错,补得很好……咦……」他话未说完,忽然喃喃自语:「它又灵了。」
原来他看到那眼睛忽然闪出一丝光彩,好像在向他抛媚眼。很快地,他已进入了催眠的状态。
他看到这画中的少女向他招手,她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衣裳,肌肤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李纳跟著她跑,见她进入一座幽静的森林中,忽然不见了影子。这是黑夜,天上有一弯眉月,发著淡淡的光,把树木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四周静寂得要死,李纳忽然打了一个寒噤。
李纳在黑暗的森林中,急欲找寻一条出路。
他东闯闯,西碰碰,越走,那地带越是荒凉。忽然他发现一丝光线在远处露出。
那好像是一个人家。李纳大喜,向那光线奔去。走近时,才知道是一间木板盖成的小房子,光线就是从屋内射出来。
李纳跑到门前,向内张望,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一张床,床上睡著一个女人,脸朝里,看不清楚,有一张毯子盖了她的大半个身子,只有一条雪白的腿露出来,在灯光下闪耀生光。那条腿的线条浑圆优美,十分动人,可以想像它的主人必定非常美丽。
李纳看了一眼,不觉色心大炽,刚才的惊慌和狼狈都忘记了,他蹑手蹑脚走进屋里,在床边坐下,那少女依然未转过身来。
李纳向四周一望,见小屋里的确没有别人,他色胆包天,再不犹豫,伸手向那条滑嫩的玉腿摸下去。
一种腻滑的感觉,令李纳神魂飘荡。那女人还是没有醒来。
「这妇人,」李纳心里在窃笑:「她是明知我进来,故意装睡的。」
他的手沿著她的腿部向上摸去,一直伸进毯子内。
忽然,一阵异样的感觉,使他不期然地退缩一下。因为那女人毯子下的皮肤,并不如那条腿的滑腻,非但不如,而且好像刷子一般,长著一根一根的尖刺。
李纳以为弄错了,再摸摸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这实在太奇怪了,他忍不住揭开一点毯子,向里张望。只见那女人的身上长满了一根根绿色的刺,又尖又硬,好不骇人,和那条光滑白腻的腿完全是两回事。
李纳惊得呆在那里,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人的皮肤是这样的,但是可怕的还不止此,那女人忽然回过头来,她脸部也长了一根根绿色的尖刺,每一根剌大约有一寸多长,她的眼睛阴森森地发著绿光,这不是人,简直是一个尸!
李纳大叫一声,差点没当场晕厥,他想跑,但那双脚就像钉牢在地上,无论怎样也提不起来。
他全身打著哆嗦,那尸一般的女人却伸手来拉他,好像对他十分好感。
「不……不……」李纳两眼露出惊慌和乞怜的眼色。
那女人并不在意,做出一个献媚的姿态,向李纳投怀送抱。
她的脸是那样难看,一条一条绿色的长刺,已经触到李纳的面颊,她胸前的长刺也触到李纳的身体,令他心里发毛。
「我爱你!」那女人娇声说。
「不……不……啊哟……」李纳叫喊著。
那女人把她的吻献上来,但是,她的唇未接触到李纳的嘴,那长长的尖刺已刺进李纳的脸颊中。李纳痛极大叫,那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
李纳拚命挣扎,女人身上却似有一种黏性,令他不能摆脱,她的身子像蛇一般缠上来,身上尖刺一根根都刺进了李纳的体内。李纳惨叫一声,鲜血从身上、脸上迸涌出来。
在画像旁边的郭方和庞定,对李纳的变化大吃一惊,刚才还见他好好的对著画像观看,怎知一分钟不到,他忽然脸现恐怖之色,全身抖索不停。接著大叫一声,他身上竟有一百数十个小孔,分别射出鲜血来。
庞定大叫「李纳,李纳」,并摇撼他的身体,但没有用,李纳一阵抽搐,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
「妖孽,妖孽!」郭方大叫:「都是你不好,把画上的眼睛补上去干甚么?」
在说话间,他不自觉地向画像投以一眼,只那么一瞥,他就像被磁力吸住,再也离不开那画中少女的眼睛。
在幻觉中,他策马飞驰,到了一处酒吧停下,那妖娆的舞女正在等他。
他们一见面,热烈地拥吻,甚么话也不必说,已心意相通,向楼上小房走去。
郭方兴高采烈推开房门,忽然右脚给绳索一绊,仆倒在地上。
一个相貌长得很英俊的青年从门后转出来,用手指指著他。
「珍妮,」青年叫那舞女的名字:「把他缚起来!」
珍妮取过绳索,把郭方的四肢牢牢缚祝郭方大骂:「婊子,原来你对我的情意都是装的,枉我还牵肠挂肚的记著你!」
「谁叫你自作多情?」珍妮冷笑一声:「你杀死我的丈夫,我只有用灌迷汤的方法,才能将你擒牢!」
她说完,投身进那青年的怀抱中,向他媚笑。青年环抱著她的腰肢,对郭方笑道:「你知道吗?珍妮的丈夫是我的情敌,多谢你杀了他,撮合我和珍妮的良缘!」
郭方几乎气爆了肚皮,放声大骂。
那青年对珍妮说:「他是个酒鬼,你不是已预备了一些上等的酒在等待他吗?」
「是的,达令。」
珍妮应著,去酒柜里取了一滴金黄色的酒出来,笑嘻嘻地对郭方道:「你最喜欢喝酒,这种酒,你也许没有尝过,它是墨西哥人酿制的,有三十种毒草和十九种毒虫混和在里面,他们用这种酒来对待捕回来的罪犯。只要喝一口。便能令他肠脏慢慢腐烂;如果多喝几口,那药力会把他的肚皮烧穿一个大洞!」
「不,我不要吃毒酒!」郭方拚命摇头说。
「你不曾吃过这种酒,又怎称得上是个酒徒呢?」珍妮一面笑著,一面拧住郭方的鼻子,把酒向他嘴里倒去。
郭方喉咙发著咒骂的声音,但是那毒酒却沿著他喉管滑下去。
一刹那间,像有千百条小虫噬咬著郭方的肝肠脏腑,痛得他死去活来,大叫:「杀了我吧,求求你们!」
郭方痛极大叫,以为他的肠脏正在受著毒酒的煎熬。但那只是他的幻觉,事实上,他仍然站在画像之前,处于一种被催眠的状态中。
庞定在他身边,见他这种模样,暗叫不妙,果然不到数秒钟,他已七孔流血,倒在地上。
「老郭,老郭!」庞定摇摇他的身体。但他早已气绝,不能复生了。
庞定伏在地上索索发抖。这一切全是那画像的威力,他是知道的。他不敢站起来。只要一站起来,难免会受到画像那神秘眼睛的吸引,又遭到李、郭相同的命运。
他在地上慢慢爬行,直到出了屋门,才站直身子,拚命狂奔,口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路上的行人都好奇地注视著他,以为是一个疯汉。
一个警察将他截住,问道:「怎么一回事?」
「眼睛,眼睛,那眼睛会杀人的!」庞定慌张地说。
「神经病!眼睛怎会杀人?」警察把他牢牢抓住,送入医院检验。
在医院里,庞定的神智稍为恢复一些,他对医生把经过慢慢说出来。
医生不相信,又把消息转达给警方。警方在那间小屋中,把画像搜到,但他们认为,那画像的眼睛,并没有甚么特异之处。把画像交给庞定辨认,庞定死也不肯向那画像望上一眼。
三天后,警方接到南方小镇的报告,知道那里失去一幅画像,和警方所得到的一幅完全相同。
于是,物归原主,至于盗画的三名歹徒,两个已经暴毙,一个有神智不清之嫌,法庭网开一面,没有把庞定判罪。
奇怪的是,那画像虽回到「爱神客栈」的走廊上,却再也不灵验了。
有人说,这是图画中少女的眼睛被戳破的关系。李纳和郭方开罪了画中少女,所以得到凄惨的下常庞定却因一念之仁,替她补回眼睛,才保回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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