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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一个叫李纳,一个叫庞定,一个叫郭方。
李纳是个色鬼,曾犯强奸罪而入过二次狱。庞定是个赌鬼,最爱在赌桌上出老千。郭方是个酒鬼,性情凶狠,犯过杀人罪。幸因他的律师辩护得当,只作误杀处理,坐了五年牢。
三人来到小镇,在「爱神客栈」住下后,首先是试探那画像的灵验与否。
「色鬼」李纳第一个走到画像前,他对画中少女的美貌觉得惊奇。她的眸子射出淡淡的光彩,彷佛对他抛著媚眼。
李纳虽是色鬼,但他从没对一个女人用过真情,总是见一个,爱一个。因此他在幻觉中,也没有甚么值得思念的女人,而是想到眼前画像这个女子。
一刹那间,他的眼睛好像配上了X光,穿透了那少女的衣裳,见她一丝不挂地站在面前,她的身材是那么苗条,肌肤光洁,笑脸如花,她轻轻向他招手,李纳不觉心痒难搔。他急忙迎上去,那少女把他带进一个房中,绸缪欢好,如胶似漆,李纳觉得从来没有那么快活过。
那少女不但对他好,她还有很多姐妹,招手叫她们来和他同乐。一个个袒裼裸裎,令李纳目不暇给。他和这个好好,又和那个亲亲,忙不得亦乐乎。心里在想,这样的生活,就是只活一个月也满足了。
他的想像没有落空,每天活在脂粉丛中,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多少年。到他醒转时,其实仍站在画像前面,两个同伴庞定和郭方好奇地在望他。
「怎样?我先前的表现怎样?」李纳问。
「你好像入了睡,站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庞定答。
「他妈的,真过瘾,这画像的眼睛确有说不出的魔力。」
「你刚才好像受了催眠一般。」郭方也说。
「我呆了多久?」李纳问。
「大约一分钟。」
「一分钟?我觉得好像过了几十年。」
「你看见甚么?」
「就是她,」李纳说:「这婊子,她在床上真有一手,别看她表面像个处女,她的风情比妇人还好哩。」
「别乱说话。」庞定比较谨慎。
「怕甚么,我刚才和她好都好过了。她已做了我的情妇现在该你们啦。」
庞定是个赌鬼。他望进那画像的眼睛中,第一眼所见的是一张赌桌,轮盘在滴溜溜地转,人声喧哗,他把大堆筹码推出去。
「赢了,他又赢了!」有人大声叫著。
庞定满意地把更多的筹码扫进自己面前来。
下注,轮盘在转,赢了;再下注,轮盘再转,再赢……这种程序重覆著。庞定从来没有赢过这许多的钱,面前的筹码像小山堆积著。就是他以前玩牌出老千的时候,也没赢过这么多。
许多漂亮女人站在旁边,艳羡地望著他。有的自动把香吻献上来,向他争宠。庞定口咬雪茄,左拥右抱。这时候的他,大有「南面称王」的气概。
一天过去了,第二天亦复如是,不论他睹甚么,都是大赢特赢。赌扑克的时候,不停的拿到四张A、同花和顺子,令他的对手膛目结舌。庞定心花怒放,唯一不满意的是,他的老千技术不需要表现出来,以致有点技痒。
他做了数千数百个重覆的梦,终于他醒了,嘴边犹带著胜利的微笑。
「怎么啦?」郭方和李纳同问他。
「妙极,妙极!」庞定痴痴地望著那画像。
最后轮到郭方,他踏前一步,向那画像望去。
那少女的眼睛内是迷蒙一片,像一片云雾笼罩著。当雾气散尽后,面前是一个酒吧,郭方看见自己在痛饮著。
一个媚荡的女人,随著音乐声在跳西班牙舞。脚步的有声,纤腰款摆有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能勾人魂魄。
当她跳到郭方身边时,郭方一手揽著她的腰肢,趁著酒意,两手在她身上乱摸,那女人身上腻滑而富于弹性,真够味。
这时候,有个男人一手抓在郭方衣领上,斗大的拳头,对正他的鼻子击下去。
郭方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几点鲜血滴在他洁白的衬衫上。他像发了狂似的,挣脱那人的掌握,随手拔出手枪,向对方乱轰。那个出手打他的青年原来是表演西班牙舞女郎的丈夫,他身上一连中了五六粒子弹,惨叫一声,倒地而死。
旁观的人吓得面如土色。郭方将那舞女郎拉到怀中,叫道:「谁敢干涉我,就和这人一样!」接著他大摇大摆地把舞女拥上楼上的房间,与她共度春宵。
舞女并不因失去丈夫而悲伤,她本来是一个荡妇,对郭方细意逢迎,只乐得郭方心花怒放。他一面捧著酒杯,一面叫道:「婊子,我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正说间,外面人声汹涌,许多人把房间包围著,大叫:「杀人犯快出来!」「奸淫别人妻子的恶汉,今日是你的死期到了……」
郭方把舞女一推,站起来,威风凛凛地走出房门。左右佩枪一齐拔出,砰砰砰砰,连珠发射,门外的男人纷纷倒地。郭方拉了舞女的手,骑上一匹快马,扬长而去。
郭方的事,不久也醒了。他呆呆地在出神,上次他之所以被判误杀,就是为了抢夺那漂亮的舞女,结果他坐了牢,但是那舞女却没有让他占到便宜,在牢中,他每天闭起眼睛,也想起她那妖娆的姿态。因此,在望见画像中时,他第一个幻想便是得到那女人。
三个邪恶的歹徒都尝试过那画像的神秘的魔力,他们觉得这确是一件无价之宝。三人回去房中商议,决定当晚便把画像偷走。
镇上没有警察,只有一个年纪老迈的镇长,和一个近视眼书记。要偷一样东西,太容易了。到了半夜,三人蹑手蹑脚,来到走廊上,把画像解下,向外便跑,他们来时有一辆汽车,把画放进车后的行李厢内,悄悄的开了出去。
第二天,店主人醒来,见走廊的壁上空空的,画像不翼而飞,大吃一惊。
三个歹徒把画像带到百里外的一个城市,在那里另外租了一辆车子,直驶巴黎。
李纳在巴黎的贫民窟里有一间旧屋。三人暂时匿居在那屋内,不再露面。
这天晚上,郭方喝了一些烈酒。发牢骚道:「妈的,这地方闷得发慌,何不把画像取出来消遣!」
李纳也同意他的说法,把画像端出来,挂在墙上。郭方首先走上前去,要在那画像的眼中寻求他那妖娆的情妇。
但不论他怎样注视,那眼睛都毫无反应,令他十分失望。唠唠叨叨地骂了一顿。跟著,李纳和庞定上来尝试,也都失败了。
「他妈的,我们一定是上了当,偷了一幅假画回来!」
「不,这婆娘有点邪,也许她不喜欢我们玷辱了她,所以便不再灵验了。」庞定说。
「她邪,我们比她更邪!」郭方借了一点酒意,指著那画像的鼻子说:「这次你再不灵验,我便刺破你的眼睛!」
说完,他再直直地注视著她。
自然,这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郭方怒吼一声,在庞定和李纳来不及阻止之前,已伸出一只手指,戳向画中少女的左目。
只听「必剥」一声,画像的左眼给他洞穿了。
彷佛有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起自耳际。接著,郭方首先惊呼起来:「瞧,你们瞧!」
那画像的左眼竟有一丝鲜血,沿腮边流下。
「血,血!」郭方脸色惨白,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汉,第一次表现了惊怖欲绝的神态。
李纳也看到了郭方所见的情景,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沾一沾那血迹,一片鲜红的血印,染在他的指头上。
「血,真的是血!」李纳拚命地把手指在墙壁上揩,但哪里揩得掉!
画像的血泪越流越长,沿脸颊一直流到衣襟上。
「鬼,鬼呀!」李纳和郭方不约而同地拔足便跑。
「慢走。」庞定叫住他们:「你们到哪里去?」
李、郭二人站定脚步,两眼仍露出极端恐怖的神色。
「别忘了,你们是逃避警察而躲到这里来的,」庞定说:「这样一叫嚷,不是把身分都暴露了吗?」
「但那……那……」郭方结结巴巴地指著画像。
「枉你们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一点点小事情也怕得那个样子,你们有没有看清楚,那画像眼睛流下来的是血,还是油彩?也许那只是水分沾染了颜色。」
听庞定这样解释,李、郭两人的胆子稍为大了一点。他们回头观看那画像的血痕,说也奇怪,很快竟又乾了。现在看来就真的像油彩的颜色一样。
「他妈的,吓了我一大跳。」郭方骂道。
「可不是吗?」李纳也说。两人想起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竟被几点血吓倒,不觉又好气,又好笑。
「让我们把这画像的眼睛补好,」庞定建议:「不管它灵验不灵验,画得这么美的画像,总可以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