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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一个男人的身体摸索到床畔,把白思佳的衣裳解开。白思佳不能反抗,一任他为所欲为。
那男人贪婪地在白思佳身上狂嗅著,亲吻著。白思佳感到似睡非睡,神魂飘荡,最后,那男人的身体爬上来,和她发生了肌肤之亲。白思佳在最后关头本能地发生一点抗拒,但由于四肢无力,也等于白费而已。
那男子在她身上一再需索,直到将近凌晨,才好像得到极大的满足,替白思佳重新穿上衣裳,他又从地洞中悄然离去。他一走开,白思佳便像在梦魇中醒过来一般。
白思佳急忙从床上坐起,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羞不自禁。她不知那和自己亲近了整晚的男人到底是人是鬼,只觉得他的脸冷漠而无情。如果是人,他也许戴了面具;如果是鬼,这代表甚么意义?
外面天色渐明,白思佳整顿衣裳,推门而出。
这天下午,她又见到小曼。小曼说:「你不必告诉我,从你的脸容我已看出,你的事成功有望了,不过你要答应我,在父亲的困难解决之后,你还要到那小屋去一趟。」
白思佳听说父亲的问题可以解决,大喜过望,把昨天晚上的惊恐和烦恼都置诸脑后,连连点头。
「那么,你现在回去伦敦等待好消息吧。」小曼微笑说。
这天晚上,在伦敦又发生了一件事。
银行家兼千万富翁董拔坐在他家中豪华的酒吧内独酌,正在悠然自得之际,忽然桌面上的一根雪茄,无端升起,停在他的对面。打火机也能自动跳起,把那雪茄点燃了,好像有人在吸那支雪茄,一明一灭,但董拔看不见那人。
他吓了一跳,想悄悄站起来溜走,但肩头被人重重按住,有一个声音道:「坐下,我的孙儿!」
「你……你是人是鬼?」董拔满脸惊惶。
「我是你的老祖父,特地来看你的。」那隐形人的声音显得非常苍老。
「……祖父,有甚么事情孙儿能代你办的?」
「先给我倒一杯好酒来,慢慢告诉你。」
董拔双手颤抖著,从酒柜里取出一枝百年陈酒,斟了一大杯放在小几的对面,便见那酒杯平平升起,到了半空,向下倾注,骨碌骨碌,顷刻而荆那声音喝道:「好!」
至此,董拔对那人是鬼魂,并且是自己的祖父,已毫无疑问了。心里的惊慌更甚,不知他老人家有甚么需要。
那鬼魂喝足了酒,吸够了烟之后,才说:「别的倒没有甚么,我年轻时欠过一个人的恩惠,你一定要替我偿还。」
「是的。」董拔毕恭毕敬地答。
「那人已经死了,他也留下一个孙儿名叫白宁,是个伦敦交易所的股东经纪。」
「白宁,我认识。」董拔说:「他欠下我们银行一大笔债。」
「就是为了这一个问题。你要知道,我在生时一直盼望有个机会报答他白家,总是找不到。现在这机会来了,我要你取消他的欠帐,不要白宁对银行还一个仙,懂吗?」
「这……」董拔面有难色:「他欠下的款项相当大。」
「不管,反正这事情你一定要替我办到。」
「孙儿只怕难于作主,这总要得到董事会的通过。」
「胡说!」那鬼魂好像生了气,突然「拍」一声,在董拔脸上清脆地打了一下。
「啊哟!」董拔掩脸呼痛,十分狼狈。
「你不照办,我明晚再来打死你。」鬼魂又在他屁股踢了一脚。
「是的……我……一定照办。」董拔狼狈万分地说。
「那才像句人话,限你明天办妥,晚上给我答覆。」鬼魂说完,声息渐远。临行时,还把一瓶名贵好酒带走了。
董拔眼见那枝酒在半空中飞出了门口,才吐一吐舌,爬起身来。
第二天,他不敢怠慢,马上派人去把白宁请来,待以上宾之礼。
白宁还以为是催债,吓得屁滚尿流。但董拔很客气地告诉他,以前欠的债可以一笔勾销,还请他对银行的缺点,多多指教,不必客气。
白宁以为听错了说话,又以为是做梦,但对方确确实实是这般说,真教他莫名其妙。
「你不必惊奇,这因为我们的先祖有很好的交情,算是我董某小小一点意思。」
董拔还说了一些话,但白宁都莫名其妙,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祖父和董家是朋友。而听董拔的口气,彷佛自己的祖父还给过他们甚么恩惠似的。
不论怎样,白宁能摆脱这笔债项,堪称天大喜事,他不必宣布破产,也不必走投无路了。
回到家中,恰巧女儿白思佳走进门来。白宁立即把这喜讯告诉她,白思佳喜极而泣:「果然应验啦。」
「应验甚么?」
「没……甚么。」白思佳含著泪光摇摇头,她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以换取今天的结果。
白思佳知道,银行家是不会突然大发慈悲的,只是小曼法力无边。至于那个假扮董拔祖父鬼魂的家伙相信不用说,读者也知道就是那个红发鬼了。
事后,白思佳遵守她的诺言,又到小曼乡村的海边小屋去住了一夜,一切过程和上一次几乎一样,不同的是白思佳恐惧心理已消失了,她细心观察,隐约觉得夜晚来和她亲热的男人就是小曼。但她不敢把这事宣泄出来。
经过这一次之后,小曼的色胆更大,凡是稍有姿色的妇女来求他办事,总要设法将她奸污。
凭著他的聪明,不久练就了迷心术,他的一双眼睛得天独厚,平时虽狭小如一条线,但突然张开,集中心力时,能放射出一种神秘的光芒,令人为之意乱情迷。
小曼利用这种力量,不知糟蹋了多少妇女。
日子过得好快,匆匆十年又过去了,小曼的父母相继去世,小曼这时也有三十岁的年纪。
一天,忽然有人通报说,一个东方的僧人来拜访他。
小曼出来迎接,只见进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僧,他记不得甚么时候见过他。
「善哉善哉!」老僧对小曼打量一眼后道:「阁下得天独厚,术通阴阳,可惜不会珍惜,只怕就要祸生眉睫。」
小曼有点不快,道:「这是甚么意思?」
老僧道:「请对镜照照,额上是不是有一块黑气?这黑气正逐渐扩大中,这是不祥的预兆。」
小曼对镜一照,平时不觉怎么样,经老僧一提,果然发现好像有一块黑气。
「照你的解释,这是甚么意思?」小曼问。
「单凭这块黑气,还不能解释甚么,要配合各人的面型、骨格和环境,才能论断,依本人观察,这黑气出现在你的额上,是大凶之兆。」
小曼在心里骂道:「胡说八道。」但他仍强忍怒气:「那么我该怎样?」
「修心养性,自我检讨一下,如果认为不适当的行为,便即改过,这样也许能把寿命延长。」
「多谢指教。」小曼站起身来,不啻是下逐客令了。
老僧走出房子,又向四周打量一眼,叫声「善哉善哉」。没有人知他想的是甚么,这天午后,他便到伦敦去了。
小曼对老僧的说话,越想越不开心,向四周注视一下,果然隐隐见有一些鬼魂在远处,似乎是为他而来的,不过因时机未至,所以未近前而已。
正瞑想间,红发鬼又来了,他不停地打著呵欠,问道:「有烟没有?」
「慢,」小曼说:「先告诉我,我的生命是不是有了危险?」
「你……」红发鬼结结巴巴地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快说。」
「你的时运本来有五十年的。在五十年内,病魔、厉鬼也不能近身,但你作孽太多,时运已低,看来你身上就快失去这层运气的保障了,厉鬼很快就会来缠你。」
「为甚么不早说?」小曼大发雷霆。
「我已向你暗示过,但你不听,而且要断绝我的烟酒供应,我一害怕,只好索性不提。」
小曼经过这次说话之后,不知是心情恶劣还是甚么,接著便病倒了。
起初,只是一种普通的伤风感冒,他以为很快就会痊愈,谁知在发烧的当儿,群鬼欺他虚弱,便迫近身来,围绕在床边不散。
这是第一次,小曼也受到鬼魂的揶揄。
这些鬼魂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他们有的专门把疾病带给人类,有的把是非带给人类,有的甚至把死亡带给人类。小曼认得其中两个面目狰狞的厉鬼,一个携一把斧头,是男性,一个拿一条长绳,是女性,这两人都喜欢要人的性命。
「你们来做甚么?」小曼在病中大喝。
「我们呵呵,」「斧魔」大笑:「来要你的命!」
小曼气极:「你敢!」
「为甚么不敢,你的气数就要尽了。」「绳魔」笑嘻嘻地说。她是个女性,笑起来矫揉做作,但相貌又十分丑陋,令人作呕。
「谁说我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