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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清心头狂喜,一颗心扑扑跳动不停。这一切都和那条子上所说的相符,相信那财富也不是假的了。
他把烛台放在地上,正想去移动那铜棺,忽然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吹来,倏地把烛火吹熄。那洞口的木门又发出一阵声音,彷佛有人把它关上。
这时候,吕清才觉得心头一阵发毛,急忙从旅行袋中把手电筒取出来,向四周扫射,幸亏并没有发现甚么异样的现象。
他自己安慰自己说:「也许只是一阵风吧。」既然来到这里,总不能半途而废,他又鼓足勇气,向那铜棺走近。
他的手颤抖得很厉害,缓缓向那铜棺伸去。
说也奇怪,那棺盖竟不需他的移动,自动向旁一寸一寸的移开。
「呵」吕清倒抽一口凉气,真想拔足就跑,但是两只脚却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那手电筒的光线,不知怎地,也变成一片惨绿色,棺盖完全打开,一具骷髅慢慢从棺中生起来。
吕清惊惧欲绝,全身哆嗦。
「呵呵,」那骷髅居然发出笑声,声音在山洞中震荡:「我等你已等了好多年了,怎么现在才来?」
「我……我……」吕清无法讲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刚刚发现字条,是不是?你想要金银珠宝?呵呵……你中了我的计了,可怜世人每每为了钱财,便堕入各式各样的陷阱而不自觉。」
吕清说:「不……不,我不要钱,我只为了好奇。」
「现在说这些话也太迟了,」骷髅说:「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我叫何思悯。」
「何思悯」这名字好熟,吕清猛然想起,墓穴前的一面牌子,上面写的是何思悯之基,不觉又打了一个寒噤。
「我把你骗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借你的身体一用,阴间的日子太寂寞了,我悬念人间的繁华,生活多姿多采,我要利用你的身躯,作一番轰天动地的事业,哈哈呵呵!」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并且逐渐站起来。
「不,不,求求你……大发慈悲……」吕清连声哀求。
「没有用,我已等了七八十年,不会因你一声哀求而改变我的主意!」何思悯一手搭在吕清的肩膀上。
三十分钟后,吕清从墓穴中走出来但这只是他的躯壳,不是他的灵魂,他实际上已变成了何思悯。
何思悯走出洞口,用吕清带来的手电筒,拨开荆棘,离开荒山。
当他重见那花花绿绿的市镇街道,彩色缤纷的灯光时,不禁心花怒放。
首先,他到酒吧去痛饮一杯,因为美酒是他的嗜好之一。但是在酒吧间,他看见许多不男不女的人物,使他吓了一跳,这些人的头发长及颈际,初时以为是女人,后来看清了,才知是些须眉大汉。然后,他看到一些真正的女人出现,这些女人完全没穿上装,一双奶子摇晃著,向人示威似地穿来插去。
何思悯不禁又吓了一跳,这是甚么世界?他怀疑他自己走进了另一个人间。
正惊异之际,一个裸胸酒女走过来了:「先生,请我喝一杯吗?」
「我……」何思悯睁大两眼,盯著她那白皙的胸脯。
这酒女的身裁可以说是健美的,除了上身赤裸外,下身也穿得极少,只是一条开叉短裙遮住重要的部分。总之,她的全身几乎暴露无遗,令何思悯目为之眩。
「现代的女人怎么都变成妖精了?」他想。
那酒女坐下来,把她那热烘烘的身躯挨近他,腻声道:「我叫安娜,先生贵姓?」
何思悯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狼狈而去,耳边听见那个酒女在背后骂道:「没出息!」
「世界变了。」何思悯在心头微喟。
夜色已深,街头商店的灯光也渐渐减少。何思悯在街头踯躅著,一时未决定应到哪里去。
在路口的转角处,突然有两个大汉冲过来,一人用力勒住他的颈项,一人在他小腹上重重击了两拳,把他弄得几乎气绝。
「把身边的钱财统统拿出来!」一个大汉低声喝道。
「请……请便把。」何思悯软弱无力地说。
那殴打他的汉子,把他身上的钞票全部取去,连他手上的表也除下了,这才一脚把他踢倒,扬长而去。
何思悯摸著受伤的臀部,叹道:「这是甚么世界,有强权,无公理!」
何思悯在「进入」吕清的躯壳时,曾经问明白他的身世及他的古董店地址,但一时大意,忘记问他在这南部小镇下宿在哪一家酒店,这时变得无处可投,十分狼狈。
他在街上继续无目的地走著,前面又出现了两个黑影,何思悯吃了一惊,「前车可监」,他转身便走。
「站住!」那两个人对他喝道。
何思悯哪里还敢站住,他反而加快了脚步。
「他妈的!」那两人骂了一句,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银光闪闪飞了过来,何思悯惨叫一声,臀部上中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那大汉问道:「你是属是哪一帮哪一派的?」
「我……并无甚么帮派。」何思悯给问得莫名其妙,而他的臀部血流如注,痛得要命。
「小森,搜他的口袋!」另一个长脸孔的大汉说。
那叫小森的汉子,在何思悯身上乱翻,一个仙也搜不到。
「倒楣!」小森向地下吐了一口唾沫。
长脸汉子一把揪住何思悯的衣领:「他妈的,你既然一个钱也没有,一定是想在我的地盘内做买卖,告诉我,是谁叫你来的?」
「我……是我自己来的。」何思悯结结巴巴地说。以前作为一个鬼魂,他具有过人的潜力,现在又恢复了人身,他和所有人体一样软弱。
「老许,看样子他是一个新叮」小森监貌辨色说。
「好,算你小子造化,」老许向何思悯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但从今后,你必须加入我的组织,听我指挥。」
「我……」何思悯拚命摇头。
「你敢?小森,再给他一刀!」
小森似乎在身上到处都有刀子,随手取出一把来,作势要在何思悯另一边未受伤的臀部插去。
「我依了,我依了!」何思悯「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老许一松手:「还算你识趣,从此你便是我们『黑鼠帮』的一员。」
「我带你去敷伤。」小森说。
他们正要举步,一阵高跟鞋声「的笃的笃」走过来。
「有羊儿来了。」老许说。
他们把何思悯拉在一旁,躲在黑影里。
一个穿迷你裙的十七八岁少女,正向这边走过来,她一点也没有看出前面的凶险。
当她走近黑影处时,老许和小森突然跳出,一个勒住她的颈项,一个用小刀威胁持她,就像刚才对付何思悯一样。
「好漂亮!」老许看清楚那少女的容貌说。
小森把女郎的手袋打开,将里面的钞票尽数取去后,正要松手,让她离去。老许说:「慢点,把她带回去!」
小森会意,继续用臂弯勾住女郎的颈项,像醉汉一般,摇摇晃晃的托著她向前行去。老许在另一旁捉住女郎的臂膀,免她逃脱。
另一方面,老许向何思悯严厉地望了一眼,示意要他跟著走。
他们来到一条陋巷的破屋内,里面一盏昏黄的灯光,照著两个面色苍白的青年,正在狠狠吸食一种「特种香烟」,烟雾氤氲。
他们一见老许,慌忙站起夹道:「大哥,有买买来了?」
「别声张,把大门关起来。」老许吩咐。
他们把大门关上,何思悯也跟了上来。女郎见情况不对,拚命在小森臂上咬了一口,接著便要大声叫喊,老许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打得她眼泪直流。
小森也骂了一声「他妈的」,转身用布条把女郎的嘴巴勒住,令她不能声张。
老许将她抱在怀中,肆意轻薄道:「小乖乖,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来,让我们亲热亲热。」
女郎拚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她逃脱了老许的怀抱,却又让小森捉祝逃脱了小森,那两个青年又把她包围著。
他们像猫儿戏弄耗子般,每人把她抱住亲一亲,便把她衣裳撕去一片,几分钟后,女郎的衣裳全给他们扯光了,赤裸裸的在他们面前奔来跑去,泪花乱转。
何思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十分不忍,他虽然是个夺命的幽灵,但却具有绅士的思想,一百年前,他也是生活在上流社会,几曾见过这种残忍的场面?不由大喝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禽兽,怎可以这样侮辱一个清白的女子?」
「甚么,你看不过眼?」老许阴恻恻测地一笑,走过来在他下巴上结结实实打了一拳,然后用绳索将他缚在柱子上。何思悯于是睁著眼睛看一幕人间丑剧的上演。
几个大汉轮流将那女郎凌辱,令她呻吟呼喊,惨绝人寰,何思悯只觉一阵一阵的恶心,要吐,一颗眼泪从他眼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