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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鬼屋的神秘性越来越是浓郁,也越来越叫人「敬而远之」。
当地有一间赌场酒店,规模非常宏大。赌场主人彭老二接受各式各样的赌博。最近彭老二妙想天开,悬赏二十万美元,徵求一个大胆的人,进入鬼屋三天,出来之后,更能清楚说出内里的情景及一切的经过。而且还要找到杜氏珍存的一本族谱,这本族谱相信是摆在杜家的书房或其他地方。
这赏格悬出后,一直没有人应徵,因为条件太苛了。
一天,有个青年赌徒,名叫颜奇,在彭老二的赌场中大败,输得一文不名,还欠下彭老二一笔巨大的债项,他想要离开该市,赌场酒店的职员却监视著他,不让他离开,除非他能付清他的欠款。
有人向颜奇建议:「你欠下这许多赌债,无法翻身,不如冒一次险,到鬼屋走一趟,若是侥幸无事,可以得到二十万的奖金,不但可以还债,还可以变成一个小富翁啦。」
颜奇意动,便向人询问鬼屋的走法,以及有关鬼屋的各种资料。经过多天的打听后,他决定向赌场主人彭老二自荐,表示愿领取那二十万元的赏格。
彭老二说:「很好,但你必须签下一张生死约,此行若遭受甚么损失,概与赌场无涉,此外,你在进入鬼屋后,未到三天之期而逃出来,或者不能寻获鬼屋内的族谱,便算前功尽废,你不但拿不到奖金,而且继续负下赌场的巨债,直到偿还为止。」
颜奇一一答应,并向赌场借了一支自卫手枪及一支威力甚猛的长枪,带备足够三天的粮食和燃料,决定当天晚上出发。
这件新闻迅即打动全城,十万居民都对此事感到兴奋,人人在赌颜奇是否能够「生还」。赌注是十博一,认为颜奇安全无恙离开鬼屋的机会是一成。彭老二的赌博公司主持这种赌博,先在抽佣上大大赚了一笔。
这天晚上,颜奇饱餐一顿,更在别人怂恿之下,到妓院去狂欢了半宵。所花的钱,都开在赌场账上,这好比一个囚犯将要上断头台,先给他一些享受,死了也好做个风流鬼。
午夜十二时正,彭老二预备了二辆汽车,由六七个职员陪同颜奇,直向鬼屋开去。
有许多好事的居民,也驾车尾随看热闹,一时浩浩荡荡,竟出现一条汽车长蛇阵。
这晚没有月色,风声呼呼,吹动树林沙沙作响,似乎有意为这次探险增加恐怖的色彩。
不久,那鬼屋已在眼前了,只见黑压压的一大幢庄院,门窗都关得紧紧的。
赌场的两个职员下车,推开「鬼屋」的大门,里面漆黑一片,一阵阴风吹来,两个职员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向后倒退一步。
颜奇也从车上下来,手里一盏使用乾电池的电灯,背负一枝长枪,向那门内走去。另一个职员替他提一个大旅行袋,里面放满了应用物品。
颜奇转身向这些「送行者」挥一挥手,接过旅行袋,便毅然踏进大门。
赌场职员将大门锁上,以防颜奇食言。他们把一切办妥后,拍拍双手,驾车回去。其余好事者也纷纷离开,回家等候结果。
颜奇站在屋内,游目四顾,前面是一个大厅,陈设完好,与从前杜家人在世的时候大概差不多,不过略嫌灰尘封蔽而已。
这客厅有四个大窗,都关得紧紧的,而且都有钢条窗花拦祝换言之,颜奇就算突然改变主意,想逃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倘若是胆小者,他可以把活动范围局限在这厅上。但是赌场的条约规定,一定要找到杜家的一本族谱,颜奇不得不找遍杜家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找到那族谱为止。这正是那赏格苛刻的地方。
颜奇试著一按墙壁的灯掣,一如预料一样,已因年久失修而失灵。他只好完全倚赖自己携带的灯光照明。
客厅有一道很大的扶梯伸上三楼。颜奇放下长枪,改执短枪,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四周很静,外面的风声已传进来。这时静得连一支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只闻楼梯「吱咯」「吱咯」的发出难听的声音。颜奇虽然血气方刚,自夸胆大过人,面对这样陌生的环境,也不觉心跳加剧。
楼上又是一个小客厅,厅上陈挂一幅大画像,画像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两眼十分明亮,好像向人眨动。颜奇初和那眼睛接触,也吃了一惊。
颜奇细看一下,才笑自己多疑,那眼睛几时眨动过,不过画笔传神,栩栩如生罢了。寻思这大概就是鬼屋的最后一任女主人杜丽莎,原来她长得那样美丽。
颜奇离开那画像,进入右边第一个房间。它是一个卧室,陈设整齐,看样子是一个女人的闺房。
这房间从窗户到大床,都让尘埃封满了,但令颜奇感到特别刺眼的,竟然有一对女性的拖鞋摆在床前,好像这房间尚有人居住一般。
颜奇用灯光四处照射,观察这房间的一切。在妆台上还陈列著一瓶瓶的化妆品,这些化妆品确不是现代的,都是二十年前流行的牌子。
但是颜奇的视线接触到一样东西,使他的神经忽然一阵震动,几乎把那盏手提灯掉在地上。
原来化妆桌前的一张椅子,却是一尘不染,显然有人经常坐下来,或最近有人坐过。
她是谁?难道是杜丽莎?她没有死?
颜奇心中怀著鬼胎,顿时觉得杜丽莎好像就在旁边一样,急忙转身一看,哪里有甚么东西?
耳边似乎听得有人「格」的一声冷笑,十分刺耳。
「谁?」颜奇厉声问。
「谁?」四周也出现一片回声,好像在讥嘲他。
颜奇紧了一紧手枪,返到墙角,向房门注视著。他额上冒汗,两手微微战抖。
良久,并没有甚么动静,颜奇稍为放下心来。
「不要疑心生暗鬼了!」他自己对自己说。
「不要疑心生暗鬼了!」四周也传来应声。
这到底是应声,还是有人在模仿他的声音,一时弄不明白。
一阵寒意从他背脊升起来,他不敢再说甚么了,提了灯便走出房间。他脚步才踏出门外,后面「砰」的一声,房门竟然自动关上。
颜奇回头看一下,心胆俱寒。在这静屋之中,连一丝风也没有,那门怎会自动关上?除非有人推它,否则绝无可能。
他不觉后悔有此一行,心中默默祈祷:「老天,颜某人并非坏人,平生无作亏心事,不过好赌几手而已,尚祈多多保佑,使我度过难关,颜奇倘能安离此屋,今后再也不敢赌钱了。」
耳边听见「璞嗤」一笑,在静夜中十分清晰,好像笑他贪生怕死。
「谁?」颜奇问。他的语音带著颤抖,还不似刚才的雄壮有力。
依然没有回答。
站了一会,见没有甚么异动,颜奇鼓起勇气,再向东面一个房间走去。他希望能找到杜家的书房,找到那「族谱」,便立即回到楼下安待三天过去,不再搜索了。
不错,这个房间果然是书房,非常宽敞,书籍众多,琳琅满目,靠窗边处还有一个大钢琴。
颜奇举起手中灯,在书架上缓缓照过,看有无类似族谱的东西。不过,他的视线实际上只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放在书架上,四分三的时间在提心吊胆,东张西望。
当他的灯光照近钢琴时,不觉又是一惊。
那钢琴上有一本簇新的琴谱,而钢琴前的座位,也有一个没有蒙尘的臀印,表示有人常坐于其上。
「这屋子是有人住的!」颜奇的脑海中忽然浮上这样的念头。
他想把窗门打开,一来透透气,二来使他有不至完全与外界隔绝的感觉。
那些窗户都生了锈,他费了好大的气力才能打开一个。一阵清冷的空气立即涌了进来,外面风声呼呼,夹著一些怪异的叫声,恐怖的气氛,不见得比关上窗户好多少。
但饱吸一口新鲜空气后,颜奇的神智总算清醒了一些。
「当……叮叮……当当」一串声音把颜奇吓了一跳。那个琴不知甚么时候打开了,琴键在跳动著,奏著不知名的乐曲。
颜奇面色铁青,手中灯掉在地上,打碎了玻璃,幸亏没有打熄。但灯光照耀,使他清楚见到那钢琴前面并无人影,却继续在弹奏著。
他全身像瘫痪一样,倚在墙上,软弱无力。
那钢琴弹奏的曲子,由急而缓,复由缓而急,如果平心静气去倾听,也许会发觉它是一支好曲子,但颜奇只有惊惶的份儿,哪还能分辨乐曲的好坏?那琴键每敲一下,就像一个锤子,在他那脆弱的神经上重重一击!
还好,那钢琴弹奏了两分钟左右,停止了。
接著,是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在房中震荡。
「你……你……是甚么……人?」颜奇睁大恐怖的眼睛,结结巴巴地问。
说也奇怪,那笑声响了一阵就此消散,一切复归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