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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女不问三七二十一,把她挟持著走向对街一座屋宇,先进了一个狭窄的门口,又走进地下室,一阵龌龊臭气袭人而来,有几个身材粗大、相貌丑陋的女人坐在那里瞎聊天,两女向其中一个三角脸、一字眉的女人尊称一声「大家姐」,然后道:「这个女人不知是什么来路,在我们这条街上抢生意。」
「哦,你叫什么名字?」大家姐问。
「我叫芳琪,不是来抢生意的,只因得了一种怪病,哎哟……」说到这里,芳琪已因身体疼痛而禁不住哼出声来,因为她只接了两个客,没有解除她身上的痛楚。
「瞧她还会撒娇哩。」一个女人道。
「大家姐」神色冷漠,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没有人知她心内想著什么。
「既然没有人指使。也不是存心来捣乱的,那么可以原谅你无知。」她说。
芳琪,力称她无意侵犯她们的利益。大家姐道:「虽然是无意,但也得给你一点惩罚,否则我们这里的规矩还能维持吗?」
她说完,一摆手,坐在那厢的另两个女人走过来,分别抓住她的两臂,脸上露出丑陋的笑容。
「放开我!」芳琪叫道。
两个女人力大加牛,几乎把她的身子凌空架起来,连推带拉送进一个黑房中,黑房内有一双悬吊的铁环,她的两手被穿进铁环内,身子便被固定了。一个女人手执藤条,一记一记打在她身上。
芳琪起初感到十分委屈和痛苦,但抽打了几下后,她发觉这皮肉的痛苦,还比身体内那神秘的痛苦容易忍受一些。当那藤条打得慢一些时,她反觉体内疼痛难当。
她不自禁地嚷道:「打吧,打吧,用力一点……不要慢下来,求求你……」
那两个女人反而呆了。从来没有一个被殴打的人,会叫人用力一些打的。
「她恐怕得了神经玻」两个女人对大家姐道。
「算了,不用打啦,以后你在我们这条街上兜客,一定要把百分之十的收入交给我们,这是保护费。还有你犯了我们的规矩,我罚你下星期在『妓女协会』的筹款表演中跳一场脱衣舞,娱乐嘉宾。」
「我不会跳。」芳琪苦著脸道。
「不会跳也得跳,跟她学。」大家姐指著刚才用藤条打她的女人道。
芳琪无法可想,只得点点头。
表演那天,很多观众买了票来。
沙平有个朋友李敦,他定了十几张妓女慈善表演的票子,专诚邀那些一同花天酒地的朋友观看,沙平也在其中。
这几天,沙平正为妻子的事苦恼,他无法助她解除痛苦,却又不能阻止她去当妓女。那种神秘的声音更令他心头蒙上一层阴影,不知道再下去会有什么发展。既然有朋友请他观看表演,也乐于暂时把烦恼忘掉。
「妓女慈善表演」顾名思义,是一种筹款性质的演出。所获基金用于妓女的争取福利活动,例如「妓女罢工」就是这个主办团体发起的。此外,所得款项也用于救济那些年老无依、不能再靠色相维生的妓女。
妓女虽然没有受过舞台训练,但一般演出都十分大胆,很多演员是全裸出场的。由于是慈善表演,当局也不干预,一般普通市民因此趋之若鹜。
这晚,沙平和朋友们正看得有趣之际,忽然在一阵柔媚的乐声中,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出来表演艳舞。由于她长得比先前的任何一个表演女郎都要好看,人人都拍起掌来。沙平却不禁勃然变色,因为那表演者正是芳琪。
李敦和几个友人都到过沙平的家,和他太太很熟,一看就认出来,起初还不大相信,芳琪怎会和妓女们一同表演?李敦还打趣道:「这个妓女长得和嫂夫人倒很相像!」沙平铁青著脸没有答话,他才觉得奇怪,和其他友人打个眼色。
芳琪跳的舞是跟那些妓女学的,由一个高大妓女扮作流氓男子,芳琪扮演被欺负的弱女,舞姿极其大胆,加上情节火热,看得人血脉奋张。每到精彩处,观众掌声雷动,沙平的脸上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只觉什么脸都被这个老婆丢尽了,几乎想冲上去打她一顿。
沙平以为,这是他的老友李敦故意玩弄他的,明知他老婆在台上跳脱衣舞,却买了最好的票子请他来欣赏。
观众的每一声喝采,都像魔鬼的哄笑声,又像一把利刀,直刺他的心底。
他终于忍无可忍,愤然站起来离开妓院。舞台上的表演这时正到达高潮,他的朋友都聚精会神的观看,竟没有人理会他。
他气冲冲地回到家里,坐在客厅喝闷酒,准备太太一回来,就打她一顿泄气。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大概是深夜二时了。黑暗中听见一阵揶揄的笑声。
「谁?」沙平借著酒意壮胆喝问。
宽大的客听内那里有什么人影?
沙平只觉心胆俱寒,刚才偶然生出来的一丝豪气也已烟消云散。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来:「你想殴打你的太太吗?不可能,她已不属于你的了。」
沙平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但他心里想:如果我要打她,难道她还能逃避?
黑暗中那声音仿佛知道他心意:「你以为你若打她,她不能逃避,是不是?你试试看。」
话声刚完,一阵高跟鞋声从外面踱进来,正是芳琪。她脸上化妆很浓,神态有点疲惫,见沙平坐在客厅中,望也不望他一眼,迳自向她的卧室走去。沙平积压的怒气不禁又冲上来:「喂,你到那里去?」
「回房去。」
「给我站住!」
「不站住又怎样?」芳琪反驳。
沙平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早已预备了一枝手杖搁在沙发椅旁,他举起那手杖,狠狠的向芳琪身上打去。
芳琪毫无惧色,这些日子她受的欺凌已够多了,再被打几下也不在乎。但一个奇怪的现象忽然出现。当沙平的手杖重重殴打在她身上时,只差那么二三寸,却打不下去,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气墙把她挡祝沙平非常之惊讶,芳琪亦然。
他重新举起手杖再打下去,在距离两三寸间又停止了。总之,无法打到她身上。
芳琪冷笑一声,转身离去。沙平呆在那里,心里不知是惊是怒,难以描绘。
他狠狠地把手杖抛在地下,黑暗中似乎又听到一串作弄的笑声。
他回进房内,芳琪已换过一袭睡袍躺在床上,那睡袍的质地薄而柔软,是近乎肉色的,穿在她身上,比完全不穿还要诱惑。芳琪本来是美人儿,身材玲珑饱满,沙平多喝了酒,不觉欲念大发,眼中如要冒出火来。
他在床边坐下,欣赏妻子的睡态,伸手去抚摸她的肩头,可是,怪透了,他的手将要接触她的肌肤时,却差二三分不能接近,妻子像给一重无形的网膜包裹著。他不仅打不到她,也碰不到她。
沙平不相信,他伸手去摸妻子的头发、脸颊,也是如此,无从接触。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愈是得不到愈是想要,他此时情欲如沸,难以压抑。一怒之下,整个身子翻起来压在她身上。
说也奇怪,他的身体就停留在妻子身上二三分处,无法向下。虽然他是俯卧在芳琪身上,芳琪也睁开双眼望著他,可是彼此无法接触。他是凭空躺在那里。
沙平惊骇欲绝。耳边又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这是你的报应。以后,凡是你喜欢的东西都碰触不到,只有你讨厌的东西才能得到它。懂吗?好好享受人生吧。」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极大的讽刺。
沙平颓然躺在床上,咀嚼著那一句「凡喜欢的东西都碰触不到」时,心里的惊慌,难以言喻。
第二天,沙平和芳琪起来,坐在桌旁吃早餐,一件怪事又出现了。
沙平喜欢喝咖啡,不喝茶。但当他伸手倒咖啡时,无法接近那咖啡壶。一如他不能接触妻子的身体一样,他的手指伸到离那咖啡壶二三分处,便不能向前。
他试一拿那壶红茶,却轻而易举地拿起了,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只好为自己倒一杯茶。
芳琪瞪了他一眼,「今天怎么转了性,喝茶不喝咖啡?」
「我……」沙平不得不承认他的困难:「我的手……无法拿起那咖啡壶。」
「我替你倒。」芳琪用另一只杯子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他。
「谢谢。」沙平接过想喝一口,那杯子来到唇边,在离开二三分处,又是无法近前。沙平气得两手发抖,只好把杯子放下,改喝红茶。那茶却是轻而易举地喝进嘴里去了。
到了午饭时也是如此,沙平喜吃肉,不喜吃鱼,但是一碟香喷喷的牛排放在面前,他的刀叉无法接近。相反,他讨厌的鱼却能一口一口吃进嘴里。真的把他气坏了。
沙平酷嗜女色。他既不能接近太太,便到外面找其他女人。然而情况之糟,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