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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郎吃了一惊,他虽然见过很多以大胆著称的女人,但还没有一个像丹眉这样的直率。
「你第一次见我就愿做我的太太?」
丹眉向他瞧了一眼,笑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做一两天,又不是做一世,你怕我占你的便宜,是不是?」
大郎给她说得有点啼笑皆非。
大郎笑道:「如果你做我的临时太太,不是你占我的便宜,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哦,」丹眉一双大眼睛转了一转,笑道:「我倒没有想到这一层。那么,你到底要不要我做你的太太?」
「我的脾气是这样,送上门的太太我不要,除非是我自己追求得来的。」
丹眉对他的话感到失望,暗想:「我的相貌并不丑,为什么他不要我?难道他知道我是一个兔子变成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大郎问。
「好的,我就等待你的追求。」
「妙极了,你要小心,我的追求攻势是很厉害的。」大郎说完,自冰箱中取出一些食品,又取了一瓶洋酒来,与丹眉共酌。
丹眉酒到杯乾,顷刻之间,把他珍藏的一瓶佳酿喝完了,大郎暗暗咋舌。但他并不是吝蔷之人,又把第二瓶酒取出来,说道:「你在我这里,喝醉了不要紧,在别人面前可不要喝太多,否则很易吃亏。」
「吃亏的不是我。酒喝到我肚子里,付钱的却是他。」
「嗳,」大郎摇摇头,又一次叹道:「你真是个傻孩子。」
丹眉再喝了一瓶酒,依然不醉。大郎感到难于置信,便把另外几瓶藏酒拿出来,开怀共饮。结果,大郎烂醉如泥,倒在椅上。丹眉还服侍他,把他抱到床上去。她自己便也挨在他身旁睡著了。
第二天,大郎醒来,见丹眉睡在他身边,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又作出了糊涂事。他见丹眉肤如凝脂,双颊晕红,堪称人间绝色,忍不住在她脸上偷吻了一下。
丹眉惊觉,知道大郎在偷吻她,脸上不期然露出一丝微笑。万缕柔情在心中油然而生。
大郎见她醒转,责备道:「你不应该就这样睡在男人身边。我告诉过你,你会吃亏的。」
「你看我吃亏了没有?」丹眉笑问。
「真给你气坏了。」大郎道。
「你生气了吗?」丹眉听得出大郎是爱护她的意思,很是感激。便道:「那么你天天保护著我吧。」
大郎失笑。暗想自己在欢场上纵横多年,不知被多少女人骂作负心汉,想不到在这个少女面前,居然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青年。不知是自己转了性,还是这个少女的力量?
他们一起去吃了早餐。大郎道:「我在广告公司做事,要到写字间去转一转,你要到那里去?」
「没有目的。在街道上随便跑跑。」
「你的家在那里?」
「在山上。」
「不要开玩笑。」大郎一本正经说。
「谁开玩笑?」
「你总得有个住处。」
「昨天晚上不是睡在你的家里了吗?今晚也可以睡在别人家里。」
「真给你气死了!」大郎脖子通红。
「你要我怎么办?」丹眉温柔地问。
「中午十二时,你到这街口来等我,我同你去吃午饭吧。」
「好。我应承你。」丹眉答。
「你爱吃什么?到『爱家』饭店去吧,那边的烤兔肉很好吃。」
「你说什么?」
「烤兔子。」
「噢,我想吐。」丹眉脸色苍白,而且嘴唇愤怒地合拢在一起:「快告诉我,那饭店在那里?」
大郎道:「那饭店就在这条街道,走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好吧,十二时我等你。」丹眉说。
大郎和丹眉分手了。临行时又问:「身上有钱吗?」
「钱,要钱做什么?」
大郎叹一口气:「难道你从来不用钱?」
「不要紧,我会应付的。」
「来吧,把这拿去。」大郎把几张钞票塞进她手中。
丹眉拿了钞票,依然不明白它的用途。笑了一笑,把它随便放在手袋里。
大郎匆匆的赶回写字间,做了一些工作,又接了几个业务上的电话。奇怪的是,他觉得心绪有些不宁,脑中不时浮上丹眉那娇美的倩影,只怕一会儿见不到她。他想一想,又有点好笑,自己从来没对女人那样紧张的,今次是为了什么?
有了,他为自己找出一个理由,是由于丹眉这个女孩子身分十分奇怪,她衣饰入时,仪容高贵,一点也不像住在山间的乡下人。她连钱是什么也不懂,更令人怀疑。从她的神色看来,决不是作伪。难道她是什么金枝玉叶,譬如说,一位公主之类。总之,丹眉给他一种虚幻的感觉,他真怕昨夜所见的是一个梦。好不容易等到十二时,他匆匆赶去街口。果然,丹眉站在那里等他,没有爽约。
大郎异常高兴:「唉,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为什么?」丹眉容光焕发,好像做过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怕失去了你。」大郎垂下头:「好了,让我们去吃饭吧。你还想到『爱家』饭馆去么?」
「不要再说了,听得人恶心,再说,那间饭馆也已经不存在了。」
「怎会不存在?傻气!」
他们走了一段路,大郎呆在那里,只见救火车和警车围绕在「爱家」饭店门口,那饭店发生火警,浓烟四起,看来已烧了好一会,消防员正在灌救中。
「这一次不是烧烤兔子,而是烤厨子!」丹眉笑说。
「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说那些人该死。」
「……」
「我最恨吃兔子的人。」丹眉道。
「我明白了,你喜欢兔子。」大郎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她刚才听说我邀她吃兔肉,已有不满之意,又向我问明地址,难道这把火是她放的?但随即觉得这个念头十分无稽,便不再想它。
这时,消防员把一具一具烧成焦黑的尸体抬出来,都是饭店的厨子、侍役、管工等。丹眉注视著,眼睛出现一种兴奋的光采。嘴边还轻轻数著一个、二个、三个……大郎拉她走开,她却不听,直到尸体抬完了,她才笑嘻嘻地跟大郎到另一处地方吃饭。
这天,他们到东京各处去游玩,丹眉对任何一样东西都产生新奇的感觉,这更使大郎相信,丹眉是出生在贵族之家,平日没有机会走出街闲逛。
夜晚,他们又去跳舞,丹眉的舞姿已大有进步,跳时把柔软的身子,紧紧贴著大郎,一张艳丽的脸泛著红霞,娇美无伦。大郎不觉心旌摇荡。
正在情意绵绵之际,忽然有人将大郎一推,是个二十余岁的女孩子,杏眼圆睁,叫道:「好哇,到处找你,原来你在和别个女人鬼混……」
大郎对这女人似乎有些忌惮,连叫:「虹子,你不要乱讲……」那虹子像所有泼辣女人一样,又哭又闹,拉著大郎,要他回家;又说,他若不随她去,她就立即死给他看。丹眉的满腔柔情蜜意都被她破坏了,又见大郎无法摆脱她的纠缠,一气之下,夺门便跑。大郎连连叫她的名字,却被虹子扯祝丹眉走出街头,一阵清风扑面,忽然泛起一种无家可归的凄凉之感。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前自己独往独来,不是好好的吗?
她信步走去,也不理前面是什么地方,不觉越行越是幽静,到了一个转角之处,几个无赖少年拦住她。
「把你的钱包拿出来!」一个穿红外套的少年粗声粗气地说。
「啊,」丹眉倒给他们弄得有点糊涂:「你们要的……是钱?」
「自然是钱,不是钱要什么?」其他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本来没有钱,这里有几张钞票是朋友给我的,你们拿去吧。」丹眉把大郎给她的钱送给他们。
「就这一点?不行。」红衣少年说。
「不行?我也没有法子。」丹眉说。
「我倒有法子,」红衣少年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我们把你卖到妓寨去,就会得到不少钱。」
「把我卖?不可以。你们要什么,我会帮你们的忙的。」
「我们要的是你!」另一个穿蓝女的少年一手搂住她,在她身上乱摸,摸得丹眉忍不住吃吃她笑。
「这女孩子好像并不害怕。」一个穿黄女的少年说。
「她怕?像她这种怀春少女正需要男人哩。」蓝衣少年哈哈大笑,一面将丹眉挟往一条陋巷。在那里,他忽然将她紧紧搂抱,强吻她的樱唇。
丹眉咿唔有声。她以前一直过著兔子的生活,从未有过人类调情的经历,起初大吃一惊,渐渐地觉得也很好玩,便任蓝衣少年吻她,后来还伸手去搂少年的颈项。
「她风骚得很,看来她比我们还性急啦。」黄衣少年在丹眉后面,出其不意地把她裙子褫下来,露出两条修长的大腿。
「碍…」丹眉叫道:「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