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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先生忽然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他走进那第三个卧房内。取下那失明青年的相架,捧在手里,说道:「去问问艾特莉是不是这人。」
他们回到车上,艾特莉的敏感症已令她大打喷嚏。不过,她仍关心地问道:「你们见到他了吗?」
「是不是这人?」艾先生把相架递给她看。
「就是他。」艾特莉露出欢容:「这相片是挂在他房中的。」
艾先生脸色沉重,道:「你进过他的房间?」
「嗯……差不多每晚都在他的房中。」艾特莉含羞地说。
「那是第三个房间?」
「是的。」
艾先生对妻子道:「事情再清楚不过了,确是这座房子。只是……」
「你瞧该怎么办?」艾夫人两眼茫然,脸色苍白。
「先回去再说。我们要查清楚这房子究竟是属于谁的。」
艾先生开动车子,艾特莉絮絮追问有无见到鲍里,他说了些什么话。艾先生只简单地答:「鲍里不在家,我们下次再来。」
回家后,艾先生即前往春晖镇土地厅,调查鲍里那间房子。艾先生人面熟。和当地官员都有交情,得到充分的协助。不久就查出那房子的来历,并且从警方档案中获得一个惊人的消息。
原来那房子属于鲍里的父母,他们一家五口,居住多年。后来两个孩子都已成家立室,只幼子鲍里因双目失明,随父母祝三年前,鲍里抑郁成病,忽然自杀毙命。他父母不愿再住在这伤心地,已迁居他处。屋中的钢琴和鲍里房中的陈设,则没有搬走。他们两夫妇每年一次回到这房子来,追念已逝去的儿子。
艾先生听见这消息,呆了半晌。虽然心中早已有这种预感,但获得证实后,还是大为震骇。
艾特莉如果没有撒谎,她便是与鬼为友,并且怀了鬼胎!
艾特莉会撒谎吗?从她各种表现看来,绝对不像,她亲自指引父母开车抵达鲍里的屋子,若是她没去过,怎能识得途径?
艾先生把心中的疑虑对崔警官提出。崔警官表示,如果要捉贼,他还有办法,这种事情他无能为力。
艾先生跑到镇上的教堂去找神父商量。一位叫贝尔的神父,把一串附有十字架的项链交给他,教他让艾特莉佩在颈间,免夜间再被怪梦所扰。又说,最重要的是让她接受宗教信仰,慢慢纠正她的心灵。
艾先生听从他的吩咐,回家去和妻子说明一切。由艾夫人把项链戴在女儿颈上,却不对她说明理由,只说这是一条经过祝福的项链,可以使她早日复原。
艾特莉欣然戴上。
这晚睡后,艾特莉依然像平时一样,一缕心魂,飘飘荡荡,到了鲍里的家。
鲍里没有弹琴,呆呆坐著,若有所思
艾特莉来到他身边,一拍他肩头道:「喂!」
鲍里如梦初觉,抬起头来,带笑道:「你来了。」
像往常一样,他把她拉近怀中,轻怜蜜爱。可是当他的手接近她的颈部时,忽然如触电一般:「啊哟!」
「你怎么啦?」艾特莉关切地瞧著他。
「你……你……身上有些什么?快滚开!」鲍里把她一堆,如见蛇蝎。
艾特莉自己通身抚摸一遍,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埃」
「不,你一定弄了些什么花样。今天你父母来过,取去我墙壁上的照片镜架,我就知他们要对我不利。」
「他们是特地来看你的。爸妈对你很好。」艾特莉解释。
「谁说的,他们要害我!你坦白说,他们有给你什么东西佩戴在身上没有?」
「有的,」艾特莉想起来了:「妈妈给我一条项链,上面有个小十字架。」
「嘿嘿,还说没有!快快把它除去!」鲍里咆哮道。
「那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戴出来。」艾特莉委曲地说。
「不行不行,快回家去把它除下,否则不要来见我。」
鲍里把手乱挥。艾特莉气得两眼含泪,觉得他今天一点也不通情达理,要她巴巴的跑回家去,单单作这件事情。但他既然坚持,只好走了。
回到家中,她从梦中醒转,此时是晚上十二时左右,四周很静,相信父母都睡熟了。她一摸自己颈上,那项链正挂著。她把它除下,放在床前小几上,重新再睡。
不久,她又回到鲍里的身边。
「我已把那条项链除下了。」她说。
鲍里脸露喜色,道:「这才是乖孩子。以后永远都不要佩戴。」
他们互相拥吻。经过小小的波折,欢悦更胜从前。
第二天晨早,艾夫人进来看女儿,见她睡得很甜,心里正感欣慰之际,忽见她的颈上的链子摆在床前边小几上,不禁大皱眉头。
她把女儿叫醒,责备道:「干嘛把项链除下?」
艾特莉道:「我不喜欢它,以后永远都不要戴。」
「傻孩子,不戴是不行的。」但不论艾夫人费多少唇舌,艾特莉总是不听。
艾先生听见她们的争论,走进房来。
他正颜道:「看来非把事情的真相说明不可。如果艾特莉不明白,问题是很难解决的。」
于是他用温和的口吻,透露这件令人震骇的事实。鲍里早已死去,他只是一个孤鬼野魂。艾特莉有一种特性,是每在梦中,她的灵魂便会出窍,到外间游荡。过去的事实已屡屡证明这点。不幸,她在一个夜晚受到琴声吸引而认识鲍里,种下情缘,怀了他的胎儿。为今之计,首先要与鲍里绝交,然后把胎儿打掉。假若艾特莉继续与鬼魂来往,后果不堪设想。
艾特莉听后脸色惨白,她连想也没想过有这种可能性。起初,她不肯承认鲍里是异类,当父母把昨天调查的情况一一说明,再按事理对她分析时,她才逐渐动遥她掩脸悲恸,哭了好一会,才道:「不知道鲍里葬在那里?」
「听说就在他家附近的山边。」艾先生答。
「那么我得亲自到他坟前献一束花,和他话别。以后我再不找他了。」
艾先生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点头答应。
不过上次出去时,艾特莉虽然浓包密裹,依然有轻微著凉的现象。今次,艾先生决定买一个像防毒面具一般的氧气罩,把她整个头颅遮盖住;再用毯子裹住她的身体。总之,不让她的皮肤有一寸与清冷空气接触,以免触发她的过敏症。
下午二时,艾氏夫妇驾车陪艾特莉前往。在鲍里的住所附近,果然找到他的墓穴和墓碑。
艾特莉痛哭失声,把一束鲜花献在他的墓前。低声说道:「鲍里,请原谅,我今后不能再来了。」
她的话刚完,一阵狂风在坟头卷起,把那束鲜花卷得半天高,化成一块块花瓣落下来。艾氏夫妇同吃一惊,紧紧把女儿搂住,在风势稍止后,立即把她送回车内。
艾特莉回家,郁郁不乐。到了晚上,她不敢睡眠,佩上那条十字架项链,宁可坐在椅上看书。艾夫人见她如此,只好坐在一旁陪她。
午夜过后,两母女都非常疲倦。艾夫人在椅上首先睡著了,艾特莉不久也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由于她脑子已警惕自己,不可以再到鲍里家去,所以她心魂虽如常出窍活动,却只在家门附近徘徊,没有走出小镇。
忽然有人大喝一声:「艾特莉,你怎可背弃你的丈夫?」
艾特莉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面孔尖削的人,身体瘦长如竹竿,比她高出约三分一,五官分不清楚,只觉得很丑陋。
艾特莉害怕,想要逃走。一转身,面前也站著一个人,却是个妇女,披头散发,脸上枯乾如树皮,两眼隐隐有血痕,模样更加可怕。
这两个怪物不由分说,一人抓著艾特莉一边胳臂,拖著她向前跑。但他们很小心不去碰艾特莉的颈部。
艾特莉挣扎叫喊。
那女的道:「我们带你去见你的情郎,由他处置。」
艾特莉只觉呼呼风响,身不由主,片刻间又给带回鲍里那间屋子内。两个怪物用力一堆,把她推倒在地上。
鲍里依然坐在钢琴旁边,默默不发一言。他的身体在发抖,显得很是愤怒。
「我的朋友告诉我,有几种方法可以对付你!」他抬头望了艾特莉一眼,开口道:「一是把你抢过来,永远作我的妻子;二是把你杀死,使你的灵魂回不进体腔内;三是令你疯疯癫癫,闹得全家不宁,活著和死了差不多。不过我都不想这样做,因为……我毕竟还是爱你的。」
说了这番话后,他的愤怒似告减低,脸上出现另一种寂寞悲伤的表倩。
「不过我有一个希望,很想看看我们的孩子是怎样的。生时没有做过爸爸,死后能实现这愿望也是好事。我知道,胎儿留在你腹中,一定不会安全,有人会把它弄掉。现在我要你把胎儿留下,放在门外的大树干内,让树身滋养它、抚育它。你和我的关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