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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他们吃了一些水果。老曹取出一瓶金黄色的酒浆来,笑道:「这是我太太自己酿制的美酒,你们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吃不到。我把它起个名为『鲜桃露』,一杯下肚,甘美香浓,保证你们精神愉快。我现在给你们每人一杯,不能多饮。」
他倒了四杯,分给各人。邵平酒量本佳,这样一小杯甜酒,根本不放在眼里,接过后一口喝乾。
那知道『鲜桃露』相当强烈,邵平喝下之后,只觉全身发热,陶陶然的有种难以言喻的愉快,连整夕行军的疲累,也消失殆荆他望望清水,见她喝酒之后,脸现绯红,娇艳欲滴,不时微微笑著回望他。邵平心中卜卜乱跳。
那边厢的丽娜更是媚态撩人,斜倚在韦利的身上。韦利则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搂住丽娜纤腰,也有点忘形了。
老曹道:「来吧,你们已吃过饭,喝完酒,应该送入洞房。我和『黑玫瑰』也要睡觉,时候可不早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邵平忽然想起:「我们的表都停了。」
「这里是没有时间的。」老曹道:「我们住在地底,没有白天和黑夜,只用灯光照明。反正我们倦了就睡,醒了就起床,也不必管它是什么时候。」
邵平甚感兴趣,本想再问些什么。老曹道:「别说闲话了,你瞧,清水在等著你进房去哩。」
邵平一瞧清水,清水急忙把脸别过去,但他也接触到她那可爱的眼神。
邵平走到清水的身边,清水即伸手插进他的臂弯,默默依偎著他。
韦利和丽娜,已先他们而行,进入另一个房间中。
邵平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的感觉。这真像新婚的时候,臂弯挽著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双双走进洞房去。
房中的陈设虽然简单,但灯光和色调,令人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一张宽敞的大床,上面铺著鲜艳的床单和柔软的枕头。在战时,只要见到这张床的设备,已恨不得躺上去大睡一觉,何况身边有一个玉人?
邵平坐下来,清水俯身替邵平脱靴。邵平缩脚,连说「不敢当」。清水笑道:「你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规矩。」
她把他的靴子脱去,又替他把上装除下,这才偎依到他身边来。
邵平将她搂紧,清水的身体微微颤动。他的粗大的手,在她柔软的身躯上轻轻爱抚著,清水闭上眼睛,身子贴得更紧。
邵平心想:「听人说,越南女孩子是最易动情的女人,只要轻轻一碰她,便热情如沸,看来果然。」
于是替她宽衣解带,效那戏水鸯,忘掉了世间一切的烦忧。
这一段时间的快乐是难以形容的。很久之后,他们才平静下来,在床上说些闲话。
「这真像个梦,我怀疑我自己是否活在梦中!」邵平愉快地叹气道。
「梦与现实其实也相差不远,你何必认真?」清水的长睫毛眨动著。
「梦的不同处是容易消失,现实却能持久,好像现在……我怕转眼就要失去你。」
「你不会失去我的,我是你的妻子,我们不是已经洞房了吗?」清水用愉悦和天真的语调道。
「你是说,你对这件事是认真的?」邵平感到诧异。
清水道:「我自然是认真的。我今后要做你的妻子,要和你相处二十年,三十年……永远在一起。」
「可是……」邵平又是兴奋又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高兴?」清水睁大乌黑的眼睛问。
「不是不高兴,但我想起不久就要离开这个小镇,你怎能和我永远在一起?」
「不,你不要回去,你要学老曹一样,永久住在这里,既不用打仗,也不用为任何事情担忧,我永远的陪著你、服侍你。」
「我想,但我至少也得回去把责任交卸,到服役完毕,才能回来和你一同生活。同时我也得把事情告诉我爹和妈。」邵平解释道。
「不,」清水杏脸一沉:「只要你离开这个小镇一步,我就不理你了。就算你再回来,你也找不到我。」邵平不知道清水为什么忽然发那样大的脾气,只好支吾地道:「好,我们暂时不谈这问题吧。」
清水转嗔为喜,把俏脸凑上来,对邵平吻几下。然后认真地说:「邵,你要紧记,我不是开玩笑的,只要你离开这村落一步,再回来便永远找不到我。」他们又亲热了好一会,才沉沉睡去。直到老曹来敲门,叫他们起床,「喂,该吃点心了。」
邵平和清水勿勿起来,走出客厅,老曹夫妇和韦利、丽娜早已在座,一见面便取笑说:「春宵苦短是不是?」邵平和清水都感到脸上发热,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吃过点心后,丽娜要带韦利回她的家去,韦利偷偷对邵平说:他已决定不回到军队里去了,请他对长官说一声他已阵亡,隐瞒他逃役的罪名。
邵平说:「你疯了吗?怎可以一见到女人,便把责任感抛弃。你是美国人,你不能背叛你的国家!」
「不要对我说什么。我已想通了,今生今世再也找不到像丽娜这样的女人,我已碰到我的理想,再也不会走开!」
邵平对这位同袍的抉择觉得很惊异。由于心志这样坚决,看来已无别人置喙的余地了。
清水对邵平微微笑著,这笑容带著胜利的意味:「瞧,你的朋友已选择在这里久居,看你怎么办?」
邵平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糟糕,不要说韦利糊涂,我自己也糊涂了。我不是吩咐弟兄,假若我们在地穴中过了一段时间不出来的话,就必定是遇了凶险,叫他们立即离开此地的吗?现在老伍等人一定以为我已遭不测,说不定他们回去报告长官说我已阵亡了。」
想到这里,又觉得反正已追不上自己的队伍,索性在这里多住几天,享享温柔滋味吧。于是他对清水说:「好了,我也跟你回家。」
清水欣喜万状,搂著他的脸狂吻。在这一刹那间,邵平几乎给她的热情所融化。
他的心情开始动摇:「我一有留下的意思,她就对我这样好。唉,也许我真该留下来?我感到太幸福了。」
「我带你见爸爸去。」清水蹦蹦跳跳、像孩子般说。
他们和老曹夫妇道别,手牵手回去清水的店铺中。
那天见过面的老伯,依然坐在店前,清水一见,便扑在他怀中道,「爸爸,我和他已经……好过了。我愿意做他的妻子。」
老者平淡地笑一笑,不置可否,只说:一切听命运安排吧。」
清水道:「爸爸,我们入内布置我们的房子……邵,你不叫爸爸吗?」
邵平内心有点腼腆,随著她叫了一声「爸爸」。老者点点头,亦不说什么。
清水拉著他的手,走进屋里去,原来里面十分宽敞,共有三个房间,一个客室。清水走进其中一个房间道:「这是我住的……现在,自然是属于我们的了。」房中布置雅洁,壁上挂著一幅水彩画,画著非常奇特的情景:一个女人被缚在墙上,痛苦万分,有千百口利钉钉著她赤裸的胴体。
「这画上的女人好像在受著酷刑?」邵平问。
清水望了一眼道:「是的,那是因为这女人做了坏事。」
「做什么坏事,要受这样凄惨的刑罚?」邵平惊诧地问。
「不知道,只听说是如此。我年纪轻,不大明白这些事情。」清水不安地答。
「是不是那天和你经过的一座大房子,就是行刑的所在?」邵平忆起那天,房子传出凄惨的呼喊声,清水带他们勿勿走过那条岔路的情形。
清水的脸上露出一阵惊惶的神色,可是却又不愿欺骗邵平,点头道:「是……的。不过,你千万不能走近那房子。谁走近那里就要受到惩戒……要被捉进去饱历苦刑的。」清水说时,身体颤栗,显然对那刑房有深刻的惧怕。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邵平有点怀疑。
「虽没见过,但有很多这样的图画流传出来,描写在里面受刑的各种惨状,这不过是其中的一幅。这些图画的目的据说就是劝我们不要走近那刑房的。」清水说话的声音也降低了,好像怕人听见。「总之,你听我话,千万不要去。」她又叮嘱道。
邵平见清水如此郑重,只好说:「好吧,不去便不去。」
清水把脸贴在他怀中,叹一口气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殊不知人的心理就是如此,愈是神秘的东西愈引起人的兴趣。清水老是阻止邵平去那里,他便愈想去一趟。心想:「我就不信那刑房有那么凶险!」
他和清水住下来,生活果然过得很舒适愉快,清水服侍得他像帝皇一样。腹饥的时候为他煮食;洗浴的时候为他按摩,睡眠之前又为他洗足。
邵平很过意不去,这在他本国是绝对享受不到的。
一次,清水出去购物。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