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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明白了。」
「你发一个誓。」
「如果我不遵守缘五郎的诺言,让我死在刀枪之下。」
缘五郎满意了。他用小刀在臂上轻轻一划,让鲜血流出,滴了十几滴在大浴桶的药液中,然后脱光衣裳,跳进桶内。
那药液似乎有收缩筋骨皮肤的作用,令他痛楚得皱起眉头,头上白气腾腾。不时大声吆喝,以减少痛苦。一面又喃喃念咒,以增强功力。大约每隔十秒钟,他从桶中跳起一次。头几次还不大察觉,在第四五次后,便可见他的身体在渐渐缩小,每跳起一次,便缩小一分。
在跳起二十余次后,他的身体已小得像个小童。金田瞧见十分惊讶,却不敢作声,再过十分锺后,缘五郎的身体愈来愈小,小得只有一尺多高,他从桶中跳出,在地上不断舒展筋骨,那模样像个小猴子,十分滑稽。
出奇的是,他的身体仍在不断缩小,又过了十分钟后,他已缩成一个二寸高的小人,他忽然凌空跳起约五尺高,落人那金蛇管的圆口中。
金田看得目瞪口呆。但记著缘五郎的话,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耐心等待事情的发展。
大约半个钟头后,一个小人从那金蛇管的洞口中一跳而出,落在地面上。金田认出他就是缘五郎,但身型比刚才跳进金蛇管时更缩小了一半,身高只一寸左右。而奇怪的是,他手上居然捧了件金澄澄的东西,是一个小型金坠了。连同一条项链。这链子绕在一块儿,比他的身体小不了多少。
小人把那项链放在地上,立即在地面上不停跑圈子,当他这样奔跑时,身体逐渐增大,恢复约二寸的高度。
于是他一跃约五尺高,掉进浴桶之中,在红色药液内来回泅泳,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恢复一个小童的高度,已能站在桶内,这才舒一口气,慢慢用水浸润自己的身体。
金田惊喜之极,但仍记著诺言,不敢发言询问,直到缘五郎的身体完全恢复正常,跨出桶子,穿上衣裳,金田才喜道:「佩服,佩服,真是大开眼界。」
缘五郎道:「微末小技,不算什么。不过我带回了一样东西,或许令你感到兴趣。」
他把地上的项链拾起,在手上把弄一番道:「这东西本不值什么钱,但你知道它是属于谁的?」
「是谁的?」金田很感兴趣地问。
「是三武家族四小姐贴身佩戴的项链
「三武樱子?」金田兴奋地问。
「不错,三武家族的最漂亮的女性,被捧成公主一般的千金小姐。」
「你是怎样得到的?」
「就在她身上盗来的。」缘五郎露出一副自得的笑容:「刚才三武小姐睡得正香,我跑到她香闺内,又跳上她的床上,她全不知觉……」
「真有这样的事?」金田听得心痒难搔。
「自然是真的。我那时的身体只有一才高,在三武小姐身边出现,她那里知道,何况她在睡梦中哩。」
「快说,你后来怎样把项链盗到手?」
「我在床上奔跑了一周,确定她已睡著,便跳到她的肩上,见她芳息微微,吐气如兰,那睡姿真美妙极了。本来我不忍骚扰她,但为了向你证实我刚才到过什么地方,必须有一样证物,于是把戴在她雪白颈项上的项链解了下来,这动作触痒了她的背部,她身体稍微转动一下,幸亏没压著我,否则真没法回来见你了。」
「让她的美丽的身体压死也是值得的。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金田说了这句话,主宾二人相与大笑。
「虽然没压扁,但我也不敢多所逗留,忽忽赶回这里来,总算有所交代。」缘五郎说著,满意地在室中踱步。
「要是换作是我,到了佳人枕畔,我才不急著走开哩。」金田幻想三武樱子的雪肤花貌,不禁悠然神往。
「这项链对旁人不重要,但对三武小姐却是无价之宝。」
「何以见得?」金田诧异地问。
「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所以她日常什么饰物都不戴,只佩著这条链子。」
「原来如此,看来你对三武家族的事情也所知不少。」金田以欣赏的态度说。
「我建议你亲自把这项链交回给三武小姐,一定令她又喜又惊。喜的是失而复得,惊的是不知你怎样从她颈上偷去,够他们疑神疑鬼的。
「这主意真妙!」金田一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三武家的四小姐樱子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
三武小姐,我知道你失去一件心爱的饰物。」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是哪一位?」樱子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问小姐是不是失去一件宝贵饰物。如果没有,也就算了。」
「不,不!」樱子急道:「请不要把电话挂上,我的确不见了一条普通的链子……」
「普通,不见得吧?」
「……我是说在价值方面。不过,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希望把它寻回,并愿意付出三倍于那物品的酬劳。」樱子诚挚地说。
「既然你那么坦白,我愿意物归原主,不收分文。」
「真的?」樱子高兴极了。
「明天下午二时,请在天鹅咖啡室见面,我亲手把饰物奉还。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携带任何佣仆或朋友,我讨厌见到三武家的人。」
「没有问题。」樱子爽快地应道。
第二天下午二时,樱子叫司机把她送到天鹅咖啡厅,然后嘱咐道:「半小时后来接我,不要停车在附近。」司机应诺。
樱子这天虽穿了一套普通的西式衣裙,但肤光明艳,娇媚动人,一进餐厅,人人为之注目。
一个衣裳整齐的青年绅士站起来迎接,赫然是金田家族的家主金田一树,樱子曾见过他的照片,这个世代为敌的家族仇人,并不如她想像的狰狞可怕。
「你就是……那个人?」她怀疑地问。
「不错,是我。正是这个原因,我不愿意你的家人见到我,以免引起误会。」金田从袋中把那条项链取出,以示真实。
樱子接过那项链,道:「非常感谢你,但有一事我不明白,你是在什么地方拾到这条链子的?我清楚记得,前晚我临睡前还戴著这条链子,但昨天起床就不见了。就算跌掉、也会在房中、没有人能随便走进我房内的……」
「难怪你怀疑。」金田微笑:「你的说法一点也不错,这条链子是在你房中拾起的。但是由谁拾起、怎样拾起、恕我不能奉告。」
「你暗示我们屋中有奸细?」
「我并没有说过这一句话。不过,世事往往是这样,最密切的人可能是最大的敌人;反之,心目中最大的敌人却可能是朋友。」
「这话说得很好,」樱子嫣然一笑道:「金田先生,你一定是个很有学问的人。请恕我直说,你和我想像中的外表大不相同。」
「哦,是怎样的?」
「还是不说好了,很失礼的。」樱子垂下头。
「你以为我是个凶神恶煞、两只牙齿长在外面、像尸一般的人,是不是?」金田用手在嘴角上比了一比。
「差不多。」
二人哈哈大笑,先前彼此戒备的气氛大大消失了。
「我真不明白,我们两个家族为什么不能化敌为友,一定要世代为仇?」樱子道。
金田的心为之一动,在这一刹那间,如果樱子伸出和平的手来,他一定会伸手出去相握,表示以往怨恨一笔勾销。但现实的念头立即侵占他的脑际,他知道这情况是不可能的,于是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能?回去问你兄长吧!」
两人再谈了几句话,樱子道:「今天幸会,我要告辞了。这条链子……难道真的不要我付出任何酬劳?」
「自然不要,这只是一点小小心意。」
樱子辞去后,金田望著她的背影,颇为神往。
不出他所料,他在三武家族中投下一枚心理炸弹。当樱子把金链失而复得的情况告诉大哥三武友原时,他立即盘查了七个有资格接近樱子房间的佣仆,将其中一个较有嫌疑的下女打得半死,但依然没有线索。除此之外,在夜晚能走近樱子睡房的就是她的三个嫂嫂,虽然不大可能与外人有联系,但到底是外族,知人口面不知心,倒是难说的。由于金田的一句话:「最密切的人可能是敌人」,引起很大的猜疑。三武三兄弟不说,但暗中各怀鬼胎。
无论如何,三武家立刻加强戒备,绝不让鸡鸣狗盗之辈有入屋的机会。
这消息传到金田耳中,他大为得意,与术士缘五郎商议,下一步应当采取什么策略。
缘五郎道:「我知道三武家的二少奶奶有个钻石镯子非常名贵,只要把它盗来放在三少奶房中,就会引起他们的内哄了。」
金田大赞这个计画。
当晚缘五郎依然在房中作法。金田在旁守住门户,不让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