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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仪见机不可失,一个翻身爬起,向外狂跑。在雾中只要能逃出对方的视线,便有一线生机。
蝎子平怒极,骂道:「婊子,你要找死!」他跳起来,扑回美仪躺卧的地方,以为她已跑了,谁知不然,一个美妙的少女躯体依然躺在那里。
蝎子平抓紧她的身子,知她再逃不去了,这才左一巴、右一巴,掴打她的脸颊以泄愤。
对方毫无反应。蝎子平定一定神,感觉她的脸是冰冷的。「不会是已经冻僵了吧?」他想。
从袋中掏出打火机来,擦亮了,向她脸上一照,「肮,蝎子平呆了一呆,这个女人是谁?尖下巴,瓜子脸,金黄头发和刚才那个苹果脸、黑头发的美仪,绝对是两回事。
「见鬼,美仪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用打火机再向这女郎一照,见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流下,她的眼睛忽然张开,神精呆滞。
不知怎的,一向胆子极大的蝎子平,这时忽然觉得心里发毛,他觉得这女人邪门。
那女人陡地伸出两手,勾住蝎子平的颈项,用她那带著血丝的嘴角,要亲吻他的嘴唇。
这一回,是蝎子平叫「不」了,「不,不!」他要把她推开,可是那女人有股惊人的力气,两手像铁枝一般箍著他。
蝎子平心内更慌,自出道做坏事以来,从未遇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女人的力气比他大!他狠命地推、扭、打,但拳头打在对方身上,就像打在一个大皮球上,毫无作用,手头反而有点隐隐作疼。
对方硬生生把嘴唇吻在他的嘴上,她的唇像有股磁力,把蝎子平的唇吸住,还把他的舌头吸进口中。蝎子平叫苦不迭,因为舌被吸住之后,便再也收不回来,他的身体也给抱住,无法挣脱。那女人在此时动也不动,像一尊石像似的僵在那里。
蝎子平的脑子,蓦地闪过一个影像:他记起来了,这面前的女郎,并非在什么地方见过,而是报上刊过她的照片,她是雾夜摧花子所害的第三号牺牲者,名叫崔素。当时觉得她的照片很漂亮,所以曾多看了两眼。
崔素已死了,为什么会再出现?想到这里,蝎子平背上一股凉气直冒,抵抗的意志全消失了,挣扎了两下,昏晕了过去。
却说美仪跌跌撞撞向前乱跑,走出了几百步后,她实在疲乏不堪,在一处人家门前敲门求助,开门的是一对慈祥的中年夫妇,他们把美仪接去了进去,听过她的述说,立刻替她报警。
美仪坐定之后,即拨一个电话回家,免父母担心。另一个电话给男友罗峰,哭诉杜芳娜的卑鄙手段。
罗峰听后大怒,可惜此时雾正浓,否则他会立即去找杜芳娜,当面指责她,要她收回这种可耻的行径。
他打电话找杜芳娜。但杜不在家。佣人说,小姐出去了。
这样恶劣的天气,决不能驾车,她去了哪儿?
原来杜芳娜委托蝎子平做那见不得人的坏事,她不敢在家中与他通话,只赖街上一个电话亭,作为联络站。此刻仍在电话亭,等候蝎子平的报告。
她想,蝎子平既然瞧见美仪的踪影,经过这些时间,料想他已得手。她心里涌起一阵残忍的报复性的快感。她幻想美仪给蝎子平抓住,怎样惊惶战栗,怎样受到尽情凌辱,而最后还是不免一死,而从此再不能成为她在情场上的对手。想到这里,她的热血也沸腾起来。
忽然,有人打开电话亭的门,说道:「小姐,你占用这电话亭已太久了。」
杜芳娜向他一望,是个非常丑陋的男人,额上有一道疤痕,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刚想说什么,那人已伸出大手进来,把她拉了出去。
杜芳娜想要反抗,那人却用一把尖刀,抵著她的喉咙,一手抓住她的头发道:「乖乖的跟我走。」
杜芳娜被迫随他在浓雾中向西走去,四顾茫茫一片,好像走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而身旁是一个凶霸霸的男人,她的命运也像雾中的世界一样,毫无凭藉。
想到她自己刚叫一个凶徒去对付另一个女人,现在眼前便遭到报应,真是极大的讽刺。
威胁她的男人是什么人?莫非他是真的摧花杀手?杜芳娜不寒而栗,她的脚步不期然慢下来。
「走,」那人把抓住她的头发的手向后一拉,杜芳娜的脸便向上仰起来,他用刀子在她面上抹了两抹,喝道:「不要耍花样!」
杜芳娜万分委屈地向前行著,这个平日娇生惯养的小姐,只有她颐指气使、喝斥别人的时候,那有像今晚这样受过别人的气。她的头发痛得要命,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际:雾夜凶手杀死的每一名女性,头发都是少了一绺的。
平日不相信命运的她,这时候深深后悔了:「我不该做伤天害理的事,没想到,报应出现得那么快……」
那男人对附近的环境非常熟悉,他把她带到一个有盖的巴士站处。这类巴士站不但有盖,三面更有板墙,可避风雨,站内有长椅供乘客休憩。在这雾夜里当然空无一人。
男人把杜芳娜推倒在长椅上,他自己也在旁边坐下,用力抓住她的胳臂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杜芳娜摇摇头,牙齿在互相敲击:「不……不知道。」
「我不是传说中的雾夜杀手,你放心吧。」那人的声音很粗、很难听。但这句话仍然有安慰的作用,只要他不是凶残的杀人者,一切就好办了。
「只要你听我的话去做,什么都没有问题。」那人道。
杜芳娜不得不点头。这一带四顾无人,就算呼救,也没有人能及时赶上来。
她委屈地答应了他的一切要求。期望他是一个普通的「贼」,在得到他所要的一切后,便即离去。
她的鼻孔不禁一阵酸,眼泪默默从脸上爬下。仅仅半个钟头之前,她曾经努力设想美仪在受到凶徒侮辱时那种心情会怎样。现在自己立即就尝到了。
凶徒的野蛮是惊人的,他不但要征服她,还折磨她。稍一不如意,便用拳头打她。当一切过去后,杜芳娜几乎瘫痪在地上。
凶徒用刀指著她发出几声乾笑道:「现在不妨把真相告诉你,我确是那「雾夜杀人王」,百分之一百货真价实。浓雾是犯罪的最安全保障,不是吗?你瞧,所有警察都躲起来了。至于和我有关系的女人,你知道后果总是怎样的!」
「不……不……」杜芳娜惊极,把身子不停向墙角靠拢。
「你躲不了,现在是把一切了结的时候了,」凶徒一手叉住她的颈项,一手高举刀子,要向她身上刺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举脚向他身后一踢。
「哎哟,」凶徒咆哮一声,转身防护,隐约见袭击他的人,身形矮小,是一个女子。
他迅速地向她进攻,一刀刺向她的腰间,那女子中个正著。倒在地上。
「想不到你这样脓包,」凶徒冷笑道:「你是什么人?干嘛袭击我?」
「我是……崔素,我不许你……跟别的女人好……你是属于我的……」
「崔……素?」凶徒重覆这二字:「你不是已死了吗?」他感到一阵凉意。
「是的,我早已死了,是给你害死的,但死了也要和你在一起。」那女子说著,忽然一跃而起,紧紧抱住他。
「你……你……」凶徒惊慌万分,举刀向她乱刺。
他的每一刀都刺在崔素身上,她鲜血四迸,染湿凶徒的衣襟。但就是不倒下来,而且连两脚也举起把凶徒夹住,缠得愈来愈紧。
凶徒发疯了,他在地上打滚,想要摆脱她。咬她,打她,用刀刺她,她都无动于衷。终于,他用力强扯她的头发,想叫她吃痛放手,那知一拉之下,那头发连头皮整块给他扯了下来。
凶徒呆了一呆,耳边听见幽幽的声音道:「我虽然不知你的姓名,但你既然要了我的命,我也要你永远陪著我……」
凶徒本来不相信有鬼魂这件事,现在却不由自主地全身发抖,惊惶失措。
「谁要陪著你,死吧,去死吧!」他挥刀乱砍乱刺,像疯子一般。但是每一刀竟都砍在他自己身上,他毫不自觉,最后一刀刺入心脏,把他自己的胸膛剖开。
杜芳娜目击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她亲眼见凶徒乱刀杀死自己,彷佛在与人搏斗,但实际上他只有一个人。
当确信他已死去之后,杜芳娜顾不得衣衫不整,向外便跑,辨清楚巴士站方向,直奔回家去。在路上跌了两交,跌得面青唇肿,但不论怎样,只要拾回一命,便得感谢上天。
翌晨,雾过天青。警方发现巴士站内凶徒的尸体。杜芳娜挺身而出,证实他就是经常在雾夜出没的「摧花杀手」,她自己是受害人,但对凶徒的死,她却不能作出一个完满的解释。
另一方面,警方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