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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凡一惊,本于一种自然的同情心,他匆匆从二楼跑下,把那人扶起。在街灯下,见那人很年轻,腿部流著血。他的脸容长得很俊俏,不像什么坏人,他决定把他扶回家去,替他召个医生。
他把妻子芙儿叫醒了。芙儿当过两年的护士,有点护理常识,替他检视一下,为他包扎了伤口。
这时陌生人也已醒转,向他们夫妇投以感激的目光,随即很吃力地说:「请不要召医生……不要告诉任何人。」
姚凡夫妇对望一眼,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寻常,但既然他这样嘱咐了,只好照著他的话做。
片刻之后,那青年表示肚子很饿,芙儿为他烧了一碗热汤,扶他坐起,喂他吃下。
吃过汤后,他脸上稍有血色,对姚凡夫妇微微一笑,说道:「我叫阿让,只要给我安安稳稳睡一两天,精神就会好转,我实在有好几天未睡过了。」他说完,重新躺下,不久呼呼睡著,对姚凡夫妇充满了信任。
第二天是星期天,姚凡不用上班,他叫妻子带了两个孩子出外游玩,自己在家中陪伴那陌生人。
整个早晨,那陌生人仍然沉沉睡著。
姚凡开了电视机看午间新闻,有一段消息说,在某个地区发现一个死者,身中刀伤。警方从档案中查出死者照片,是一个有多次案底的劫匪,怀疑是黑社会人物自相殴斗而死。
那出事地区离姚凡家甚远,他并不在意。但当他听完新闻,再走进房里看那陌生人时,见他已醒了,两眼大睁,望著屋顶。
「那个人是我杀的。」他对姚凡说道。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倾听著外面的新闻报告。
「哦?」姚凡非常意外。
「不用害怕,我不会连累你们。」阿让说:「他是个很坏的人,死有余辜,我和他合做一宗买卖,不料他竟独吞了,还伤害了我的女朋友,我发誓要报此仇。」
他眼中闪著兴奋的亮光,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总算亲手杀了他,对得起曼莉。」
室中沉默了一阵。
「那死者被发现的地区离这儿很远。」姚凡提出他心中的疑问。
「是的。我转了两次地下火车才到达这里。我必须远离现常这一带有一个熟悉的小公寓,可惜我腿部疼痛,无法挨到那里。幸亏你救了我,我会重重酬谢你的,我决不食言。」
「不必客气。」姚凡道:「眼前你有什么计画?」
「只要再躺一天,我就能离开了。我不会牵累你们的。」阿让笑了笑,他的脸容实在很端正,很好看,姚凡为他惋惜:为什么好好一个人要走上邪路?
「让我问你,你一生人最希望得到什么东西?」阿让忽然问。
「我?」姚凡给问得楞了一下:「我一生人并没有太大的希望,我希望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地过活,都做到了。」
「我和你不同。」阿让叹口气:「我喜欢大风大浪,我要生活充满刺激,我不甘于平凡。」
「所以你铤而走险。」姚凡为他接下去。
「是的。」阿让道:「我宁可有声有色地活几年,胜似平平淡淡活数十载。这是我和你根本上不同的地方。」
「但你也得付出代价。」姚凡冷冷地说。
「我承认。我付出的代价已经不小,所以认真想一想,还是你比我幸福。因为你对生活的要求不奢,什么都得到了,而我,现在决不能再走回头,只有继续走我的路。」
他们谈到这里,姚凡的妻子回来了,谈话暂时告一段落。她把两个儿子寄放在母家,自己回来陪伴丈夫和那陌生人。这是她聪明的地方,免得孩子有什么意外。
芙儿为阿让烧了一点吃的东西,他向她讨了一枝笔和一张纸,却没写什么,只是放在枕头下。
这天在平静中过去。姚凡担心警察来搜索的事情并没出现。
半夜,姚凡到房里看了阿让一次,他依然沉沉睡著。但到了凌晨,忽然有人启门外出的声音,姚凡从卧房出来一看,阿让已走了。
他留下一张字条在床上:「为了不愿再打扰你们,我决定走了,我自己能够支持,不用为我担心,这一次幸得你们救了我,使我不致倒毙街头,也没让警察捉去,我深深感谢。我说过要重重酬谢姚先生,这一点,我必定会做到的。虽然我眼下没有钱。但是我是非常重然诺的人,请记住吧。」信末署名是「让」。
姚凡把信给妻子看了。二人互看了一眼,觉得这年轻人虽然走上邪路,但作风还不差,一切表现都很正派。他走了,总算解决了这件事,少了心头负担。至于什么酬谢云云,那只当一句笑话,谁还记住它?
以后一直没有阿让的消息,自然也没碰见他。
大约一年后的一天晚上,姚凡的门口忽然出现一辆豪华汽车。
那汽车的司机走上楼来敲门。
「找谁?」姚凡亲往应门。
「找姚先生。」
「我并不认识你。」姚凡说。
「我的主人叫阿让。他说和姚先生是好朋友。」
「阿让?」姚凡猛然想起,那就是以前受伤留宿的陌生人。
他随那司机下楼去和阿让见面。阿让见了他异常亲切,把他拉进车内叙旧。从他的服装看,他显然已经发了大财,衣衫笔挺,容光焕发,与以前判若两人。
「你果然遂了心愿,恭喜你。」姚凡道。
「是的,我已遂了心愿,因此我要来报答你,我是江湖儿女,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我并不需要你的报答。」姚凡道。
「让我们开门见山地说,你愿意要十万法郎的酬报,还是要七天穷奢极侈的生活,令你回味无穷?」
「我决不能要你的钱财。」
「那你选择的是后者,好,让我们走吧。」
「到那里去?」姚凡连忙问。
「去享受生活呵。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至少总得回去换件衣裳,我连皮鞋都没有穿哩。」
「不用了,到我家去,各式各样的服装鞋袜,任你选择。去吧。」阿让还未说完,司机已把车开动。
姚凡有点啼笑皆非,却不便推却他的好意。
不一会,汽车驶抵巴黎的贵族区,这一带所住的人士非富即贵,汽车在一幢白色的洋房前停下。有一个穿著礼服的仆役出来恭迎,打开车门,让阿让和姚凡下车。
走进屋内,华灯灿烂,一切设备,豪华绝顶。姚凡暗自咋舌,不知阿让究竟发了多少财。
两个性感少女穿著绿色长裙,笑脸迎人,充满青春活力。一个请姚凡就坐,一个问姚凡要喝什么酒。
姚凡感觉局促不安,对阿让道:「我还是先换件衣裳的好。」
「来到这里,还用换什么衣裳?」阿让笑道:「刚才我和你说的话是哄你的。在这里,衣裳已不重要了。不信,我来做一个榜样。」
他把衣裳一件一件除下,只剩下一条贴身短裤,鞋袜也脱光。那个年轻女侍用一个篮子,把他的衣裳全部捧进内室。
另一个女侍提了一个篮子,站在姚凡身旁,笑道:「先生,你也宽衣吧。」
「我……我想不必了吧。我小坐一会就要回家的。」姚凡道。
「到这里来作客的人都要宽衣,不宽衣无法享受这里的一切。」女侍道。
姚凡向阿让望了一眼,阿让露出催促的神色。姚凡无奈,只好把衣裳脱下,像阿让一样也只穿一条短裤。
「好极了,这样我们方可以无拘无束地享受人生的妙趣。」阿让两手一举,高高跳起来,作出欢呼之声,彷佛回到孩提时代。
一阵柔和的音乐响起了,姚凡和阿让的饮料已经捧来,女侍送来六碟精美下酒食物。
与此同时,四个半裸女郎从室内走出,身上那极少的衣裳都经过特别设计,把她们饱满的身材强调,肉光致致,好不迷人。
这四个女郎,两个走到阿让那边,两个走到姚凡身旁。
「我们叫阿三和阿四。」她们向姚凡自我介绍。
阿三坐在他的长沙发上,阿四坐在他的脚下。阿三棒起酒杯劝他饮酒,阿四提起他的一只脚,轻轻揉摩。
姚凡觉得面红耳热,不好意思,细看阿让,见他悠然自得,靠在沙发上,享受那两个女郎的细意温存,他也只好学著样。
阿三附在他耳边道:「今天晚上我们两人是专责服侍你的,你觉得怎样舒服,只要说一声好了。」
姚凡从未和这么诱人的女子坐在一块,只好拚命喝酒以壮瞻。三杯下肚,果然瞻气转豪。他开始搂著阿三,自由自在地和她调笑起来。
另一方面,阿四体贴而温柔地替他按摩双足,令他觉得从所未有的舒适和愉快。
「豪华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姚凡心想:「难怪阿让拚著性命也要去追寻这种享受。」
「让我们沐浴去。」阿让又提议道。
他们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