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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校呢?”
“上校从屋子里出来,粗鲁地要我滚蛋。于是我举起一根棍子,向他喊道:‘小心点吧,先生!’”
“那他呢?”
“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因为尼涅利娅从屋子里蹿了出来。”
“就从那个屋子里出来的?”教授很惊讶。
“就是从那个屋子里出来的!她嘴里不三不四地骂着,像个泼妇一样,恶狠狠地向我扑过来,从我手里把棍子夺过去,就开始打我。她说,她不能让她心爱的人受委屈。后来,跑来一些护士,就把我弄到这里来了……就成这个样子了。但是,我不能举手打女人,即使她蛮不讲理!”
“神秘的故事,”卡尔宁教授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事情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样悲惨。万一上校没有同时玩两个女人呢,很可能他还真的没有。”
“哎,但愿不是这么回事!”骑兵大尉叹息着说。他用两个手掌紧紧地按住太阳穴,就像他的脑袋因为剧痛要裂似的。
“如此说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错,”柯拉说,“所以,尼涅利娅对您那样愤恨。”
“不对,”骑兵大尉矢口否认,“他们之间的确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我要使您相信,”教授说,“公主是在500年前死去的,您是150年前死去的,这里只有柯拉是个实际存在的人。我和您,咱们都是鬼魂,幻影。”
“胡说八道,”骑兵大尉吼道,但他对自己的话并没有信心,“存在的只有今天,只有这个时刻。”
窗外,哨兵在喊着要大家集合。
“是吃午饭吗?”近处的一个人问,另一个人的回答听不清楚。
骑兵大尉默默地躺在床上。
教授在屋子里来回走着,他在用步子测量四室的大小。
柯拉陷入深思。她努力使自己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些是真实的,不是在梦中见到的。但是,她很难说服自己,因为柯拉的记忆和波克列夫斯基的记忆一样,怎么也回不到现实中来。他们离弃的那个世界离他们太近了,它要比这些营房,比这里的闷热现实得多,也比骑兵大尉为了中世纪的哥特公主而狂怒现实得多。
“尽管如此,这一切我还是不喜欢,”卡尔宁教授站在墙边,低着头,从窗户栏杆的缝隙里向外张望,“将军们在考虑着什么。你要注意,对于返回地球的人什么时间进入这个问题,将军们并没有感到不安,而这,恰恰应该是他们所制定的计划的关键。如果他们决定局部入侵地球,并抢夺军事装备和技术的话,这样说虽然有点天真,但是,这却意味着,他们的计划一定要避免种种危险。可怎样避免呢?”
“也许,这只不过是一个圈套,一种赌博。也许,他们就没有打算占领我们的世界,因为他们明白,那样的话,他们反而将失去自己的世界,会不会是这样的呢?”柯拉感到自己能同教授平等地交谈,并且,教授也没有对她说的话虚与委蛇地应付,这使她心情非常舒畅。
“有意思,”卡尔宁说,“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骑兵大尉突然插话说,“他们需要的并不是可能使他们遭受失败的战争,而是疯狂的备战。他们需要树立一个敌人。你们听说过这个吗?”
“我明白您想说什么,大尉,”卡尔宁赞同地说,“那就让他们进行那种备战吧。战争,我们用不着。我们只需悄悄地把所有扰乱分子都安插过去,一下子就能把总统本人就着姜给吃了。”
“有意思的是,”柯拉问,“总统明白这一点吗?”
“我更关心的是加尔布依是否明白了这一点。如果他明白了,他就能说服总统。”卡尔宁说。
门栓响了一下,门被推开了,拉伊·赖伊上校站在门口。
“出去,”上校命令说,“该吃饭了。”
波克列夫斯基骑兵大尉把脸扭向墙壁。
“全体都出去,全体,”上校命令,“您,骑兵大尉,也包括您。如果您继续坚持与我进行决斗,那我不反对。我也要了结今天的事情,晚饭后,咱们在海滨浴场决战。”
“你说话当真?”波克列夫斯基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从来不开玩笑,”上校回答,“但要说清楚,今天整个早晨,我的屋子里有两个女人,这两个人您都认识。她们帮我整理好了军装。我的军装在我昨天掉进水泥陷阱后,几乎报废了。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为自己开脱什么罪责,而是为了让某些发神经的先生知道,公主长得太黑了,也太肮脏,不会引起我的兴趣。再说,她一句俄语也听不懂。”
“你撒谎!”骑兵大尉说。“我认为,在你们的军队里,有军官之间相互尊重的规定。看来,骑兵大尉,你要因为一个军衔比你高的人的粗鲁行为而绝食了。”
波克列夫斯基本来正要向门口走去——因为第一,他也确实饿了;第二,他这样做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自豪感使他停住了脚步。他就这样站在那里一一个子高高的,穿着蓝色的破长褂。但是,上校天生没有怜悯心。
当他们来到第二层时,上校说:“波克列夫斯基想杀死我,他也能杀死我。他对我很粗暴,尽管我很可怜他——我怎么能枪杀他呢?谁因为这件事指责我?难道是您吗,教授?”
“有我一个。”教授没有否认。
其他所有的人已经集中在食堂里了。上校想同这些俘虏们一起吃饭,护士没有给他碗,而是给了他一个大瓷盘子,并在给他的豌豆汤里加了一块排骨。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这里的主人。
“今天,”拉伊·赖伊上校说,“我们开始准备回家的事。”说着,上校把盘子推给护士,再加点汤。
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上校绝不会平白无故地跑到这里来跟大家一起吃饭。于是,他们没有漏掉上校的每一句话。他们也明白,上校的沉默,就是邀请他们提出问题。
“回不回家是自愿的吗?”卡尔宁问。
“完全自愿,愿意留下的可以留下。”上校咧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别人无法理解——原来,这是他专门对教授做的一个鬼脸。
“能保证我们都活着回去吗?”工程师问。
“说的是什么保证?”上校感到惊讶。
上校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到要看的那一页。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会儿,研究了一下所记录的那些话的意思。
“明白了,”说着,上校合上了笔记本,“是这样的,我们今天进行外来人性兼容医学实验。所有的人都到浴室去,把衣服都放在那里,剩下的时间都不穿衣服,在体操房里度过……”
“我担心这是一个古老的节目,”在大家都被惊呆了的寂静中,卡尔宁说,“如果你们问一下加尔布依先生或是列伊先生的话,他们就会向您表示不满。”
“我有什么办法!”上校一下子跳起来,大喊大叫。就像是要召唤大家去冲锋似的。“我有什么办法呢,命令数十道,领导比你们多千倍,而我要对一切负责!加尔布依和他的人要求我们进行研究和询问。而我的领导却要求我训练你们去从事破坏活动!我就像老虎钳子中的老鼠一样!什么都要求我去干。你们是不是认为我需要你们光着身子跑步,在墙角集体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体按计划脱衣服!”
“上校先生,我希望您能恢复一下理智!”卡尔宁愤怒不已。
“算了,我们就写进行过这项实验了。这些科学家在这里不会待多久了,全体都没事了,您,尼涅利娅女士,留下来谈话。”
“啊,这就够了!”尼涅利娅嚷道,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快乐,以至于茹尔巴说:“嗨,要知道你这样,我就用十根树条抽你了!”
“住嘴,否则的话收拾你。”尼涅利娅斥责说。
第三章
这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但是,一开始,一点发生变故的预兆也没有。只是天气由炎热逐渐变成了闷热,一般来讲,在大雷雨来到之前,常常是这种闷热的天气。天上的云彩越来越浓,偶而有一线阳光透过云缝照射到本来就热得难受的人们身上。再后来,天空已是乌云滚滚,远处的海上传来了轰轰隆隆的雷声。就像在地平线外的远处,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海战似的。人们不可避免地减缓了走动的速度,每一步都会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头晕耳鸣。人们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见到上校快步穿过院子,身后跟着两个医生,一个是脸色红中透青的克列里医生。另一个不认识,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手提包,显然刚来不久。他们都进了办公楼。
一时间,又是一片寂静,只是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雷鸣声,卡尔宁从营房里走了出来,他没有看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