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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克上岛后,才将这些毒蛇驱逐出岛。因此人们尊奉他为爱尔兰的守护神。
突然,莱姆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这条蛇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们?”班克斯笑了。
“它是一记打脸的耳光。”
“打谁的脸?”
“所有追捕他的人。我认为这是一个玩笑。”
“我可不怎么笑得出来。”萨克斯说。
“可你当时的表情确实挺可笑的。”班克斯打趣说
“我想,我们的表现比他预期的要好,这让他很不开心。他一定是气得发疯,才会用这条蛇来误导我们。托马斯,请在一览表上加上一笔:他想愚弄我们。”
塞林托的移动电话响了,他打开手机,回答说:“爱玛宝贝,你查到什么了?”他一边点头,一边在纸上做着记录。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大家说:“是出租车的失窃记录。艾维斯公司上周有两辆车在布朗克斯区的分公司被盗,一辆车在中城被盗,这些车都可以排除在外,因为颜色不符,分别是红色、绿色和白色。国际出租公司没有车辆失窃。赫兹公司被偷了四辆,三辆在曼哈顿,失窃地点分别在下东区、中城和上西区。其中两辆是绿色,还有一辆——这辆有可能——是棕色的。不过,另外有一辆银色的福特汽车在白原市【注】被盗,我认为应该就是这辆车。”
【注】:白原(White Plains),又译怀特普莱恩斯。美国纽约州中南部威切斯特郡城市,位于曼哈顿岛东北四十公里。是纽约的住宅卫星城市,也是商业中心。
“赞成,”莱姆说,“白原市。”
“你怎么知道?”萨克斯问,“莫娜莉说车子可能是银色,也可能是灰棕色。”
“因为我们这位先生住在市区,”莱姆解释说,“如果他要偷像汽车这样明显的东西,会尽可能地远离他的安全巢穴。就是这辆福特车,你说呢?”
塞林托又向爱玛询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抬起头。“福特金牛,今年的新款式,内装是深灰色的,车牌号码无关紧要。”
莱姆点点头。“他会改装的第一个东西就是车牌。你替我谢谢爱玛,要她先去睡一会儿,不过别离电话太远。”
“有新发现了,林肯。”梅尔·库柏叫道。
“什么东西?”
“那些胶状物质。我正在检索资料库,比对它的品牌名称。”他盯着屏幕说,“搜索结果……我看看,这东西绝大部分与‘远离烦恼丝’相吻合,是市面上销售的一种直发剂。”
“这种东西根本不管用,但对我们倒很有帮助。可以让我们把目标锁定在哈莱姆区,你们说呢?把教堂的数目缩减到最小。”
班克斯把三份本地报纸的宗教广告栏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我数了数,共有二十二座教堂。”
“最早开始做礼拜的是什么时候?”
“有三间在八点开始,六间在九点,一间在九点半,剩下的都在十点或十一点。”
“他一定会选择最早开始礼拜的其中一间。他已经给我们好几个小时去寻找答案了。”
塞林托说:“我已经通知霍曼重新集结特勤小组的队员了。”
“要不要也找德尔瑞?”萨克斯说。她想起他一个人站在外面街角的孤零零的身影。
“关他什么事?”塞林托嘟囔着说。
“哎,让他加入也好,他一心想逮住那家伙。”
“帕金斯说他可以随时支援。”班克斯也说。
“你们真的想让他来?”塞林托皱着眉头问。
萨克斯点点头。“是的。”
莱姆同意了。“好吧,他可以率领联邦安全保卫小组。马上派人分头到这三座教堂去,盯住所有出入口。但是告诉他们别靠得太近,我不想把嫌疑犯吓跑。也许我们可以在他开始下手时逮住他。”
塞林托接了一个电话。他抬起头,闭上眼睛。“我的上帝。”
“坏消息来了。”莱姆喃喃地说。
塞林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点点头说:“总部接到九一一报案电话,报案人是中城公馆饭店的值班经理。他说有位妇女带着小女孩,在勒瓜迪亚机场打电话到饭店,说她们马上搭出租车抵达。但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这对母女迟迟没有出现。由于现在所有媒体都在报道这起绑架案,所以他觉得有必要赶紧报告警方。那位妇女名叫卡罗尔·甘兹,从芝加哥来。”
“妈的,”班克斯愤怒了,“还有一个小女孩?应该把街上所有出租车都拦下来,直到抓住那混蛋为止。”
莱姆感到非常疲倦,头痛得要命。他想起有一次在一家炸药工厂勘察犯罪现场时的情景。一些制造炸药的硝化甘油流了出来,渗进一张扶手椅里,莱姆在检查这条线索时,被硝酸熏得头痛欲裂。
库柏电脑的荧光屏闪动起来。“电子邮件。”他说着按键调出邮件,仔细阅读。
“他们已经把特勤小组收集来的玻璃纸样本全做过偏光测试了。他们认为,我们在珍珠街现场的骨头里找到的那一小块碎片,是来自夏普瑞超市。那块碎片与这家超市使用的最为接近。”
“很好,”莱姆说,扭头指向墙上的一览表,“划掉其他连锁店和超市,只留夏普瑞,看看还剩哪些地点?”
他看着托马斯用笔一个个划掉图表上的店名。最后剩下四个:
百老汇大道与八十二街路口
格林尼治大道与银行街路口
第八大道与二十四街路口
休斯敦路与拉斐特路路口
“剩下的地点分别在上西区、西村、切尔西区和下东区。”
“但他也有可能到任何地方的夏普瑞超市买这些东西。”
“哦,他当然可以,萨克斯。他可能在到白原市偷车时,顺便买回这些东西,或者在去克里夫兰探望他老妈的时候。不过你要知道一点,当嫌疑犯觉得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的时候,就会懒得再去处处掩盖痕迹。最笨的——或者说最懒的——甚至会把还在冒烟的手枪往他们家屋后的垃圾车里一扔,就出去寻欢作乐了;稍微聪明一点的,会把枪装在水泥料桶里,丢进地狱门水道;更精明的,会悄悄溜进炼钢厂,把枪丢进五千度高温的熔炉里。不错,我们这位嫌疑犯是很精明,但他就像有史以来世界上所有的罪犯一样,也一定有他的局限。我敢打赌,他认为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寻找他或他的藏身地,因为我们会全身心地投入到他刻意设计的线索上。显然他错了,这正是我们最终会找到他的原因。现在,让我们抓紧时间看看,能不能离他的巢穴再接近一点。梅尔。你在上一个受害人的衣服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然而,潮水几乎把威廉·埃弗瑞特衣服上的所有东西都冲刷干净了。
“你说他们发生过打斗,萨克斯?嫌疑犯和那位埃弗瑞特先生?”
“也算不上什么打斗,埃弗瑞特只是抓住他的衬衫而已。”
莱姆咂了一下舌头。“我一定是太累了。刚才应该想到叫你刮刮他的指缝,虽然他泡在水里,但总还能……”
“在这里。”她说着,举起两个小塑料袋。
“你刮过了?”
她点点头。
“但为什么会有两个袋子?”
她先举高其中一个,然后又举起另一个。“左手,右手。”
梅尔·库柏大笑起来。“林肯,我看即使是你也想不到要把左右手分开装吧?真是一个好点子!”
莱姆咕哝说:“区分左右手,也许会有一点儿刑事鉴定价值吧。”
“哈哈,”库柏仍笑个不停,“莱姆这么说,表示他也觉得这个想法很漂亮,只是惭愧自己没有早点想到。”
库柏接过袋子检查。“里面有一些砖头碎屑。”
“排水管附近没有任何砖块。”萨克斯说。
“碎屑很小,上面还沾有什么东西,不过我看不出来。”
班克斯问:“有没有可能是来自牲畜场的坑道?那里不是有很多砖块吗?”
“全靠我们这位安妮·奥克丽【注】。”莱姆脱口而出,又带点歉意地对萨克斯点点头,“不过,别忘了,在她拔出左轮手枪一通狂射之前,嫌疑犯早就离开了。”然后他皱起眉头,发现自己的身体绷得太紧了。“梅尔,我想用显微镜看看这些砖屑,你有办法吗?”
【注】:安妮·奥克丽(Anne Oakley,1860…1926),十九世纪末的美国女神枪手,随马戏团巡回演出,生平事迹曾被拍成电影《飞燕金枪》。
库柏过来检查了一下莱姆的电脑。“我想应该可以联上。”他先用一根缆线插入复合式显微镜的影像输出端口,另一端接上自己的电脑。然后,他打开那个大手提箱,翻找了半天,取出一根又粗又长的灰色缆线。“这是传输线。”他连接起两台电脑,把一些软件传到莱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