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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是……”义男又着急又兴奋,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是鞠子的外祖父。”
“外祖父?啊,是老爷爷呀?那么说是开豆腐店的那位老爷爷啦?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啦。电视节目一播出,豆腐店的顾客该增加了吧?爱跟着起哄的人可不少呢。”
“你是知道鞠子在哪里吗?鞠子到底在哪儿?”
“别急呀。那才是我要说的正题呢。”
好像又换了只手来握话筒,还是改变了姿势,总之,电话里又是杂音。而后又听到喀嚓的声音。
“是打火机吧。”义男心想,“这家伙,打火点烟呢。他倒相当轻松愉快的,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呀?”
可是,义男不想就这么挂断这个电话。他觉得这虽然像是个捣乱的电话,可也许又不是,在弄清楚之前不妨再问问看。
“喂,喂?老大爷?还在听吗?”话筒里又传来机械的问话声。
“啊,我在哪。”
义男在心里拼命地盘算着,用什么话来对付他才合适呢。态度是强硬点儿好还是和气点儿好呢,哪种态度能让他早点现原形呢?
“可是,老大爷也够受的了吧?”机械的声音慢吞吞地说着,“鞠子不在了,她的妈妈又受伤住院了,家里就剩下老爷爷看家了吧?”
“我只是抽空儿来看看。”
“是啊,您还有店铺要照看哪。”
又是“吱……吱……”的怪声,义男觉得这声音和自动取款机的那种合成的声音不同,那种声音没有这么多抑扬顿挫的变化。这声音就像是电视节目里特意要为证人做伪装的声音。
义男想起来了,大川公园的事件发生时,电视台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通过变音器改变了声音的。那个打电话的人是犯人还是搞恶作剧的人,现在还不能断定。坂木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电视台复制的那个电话的声音,义男也从电视里听过几遍。现在还判断不出那个声音和现在电话里的声音是不是同一个声音。是不是同一个人呢?——不管怎么说,现在打电话的
这个人也使用了变音器,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你,是不是就是给电视台打电话的那个人呀?”
对方好像很吃惊似的,提高了嗓门儿说道:“嗳?你听出来啦?老大爷,您的脑袋瓜儿很好使嘛。”
对方承认了,接着又说道:
“是啊,那就是我。就是用现在这部电话打的。”
“声音变了,是用机械合成的吧。”
“是使用了变音器,电视里不是这么说的吗。我说老大爷,变音器你懂吗?真是上年纪了呀。”
对方明摆着是在戏弄人,义男拼命克制着自己的火气。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你真的知道鞠子的下落吗?”
“你怎么这么问呀?”对方笑着说,“你就不怀疑我是犯人或是瞎捣乱的人吗?”
“怀疑是怀疑,可我也没法儿判断呀。”
“是吗?那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啦?太遗憾啦。”
义男赶紧说道:“不,不是这样,我很想听你说,鞠子的事,你知道,是吗?”
“啊,不过,老大爷,够冷酷的哪。”
“冷酷?”
“不是吗?刚才一个劲儿地问鞠子鞠子的,只关心您的孙女,是不是。大川公园发现的那只右手的主人是谁,您就一点儿也不关心吗?因为那个人不是鞠子,也就是说,是别人,至少还有一个女孩子遭到不幸是不是?这事儿您就不担心吗?看来是太缺少社会道义了。”
义男把眼睛闭上了,他不想听对方的狗屁理论,可又不能出声,就极力压住心中的火气,静静地听着。可是,他越听越气愤,不由得把手握成了拳头。
这是什么话,简直就是混蛋,真想揍这个口吐狂言的家伙一顿。
“喂,喂?老大爷?怎么不说话啦?自我反省呢吧?”
“大川公园的事儿是很让人担心呀。”义男低声说道,“她的家人也会担心得睡不着觉的。这和鞠子的事儿一样,同样是让人揪心的事儿呀。”
“真是胡说八道。”吱吱声突然大起来。对方又说道,“别人的女儿和自己女儿一样让人担心,说这话真不脸红。”
这家伙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最讨厌别人胡说了。”对方说道。听着他嘲笑的语调,似乎这个谈话让他很开心。
义男强压着怒火,和缓地说道:“你如果有家人失踪的话,就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谁遇上这事也不好受啊,设身处地地想想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我并不想哄你。不过,鞠子的事儿也好,大川公园的事儿也好,一刻也没有从我的头脑中离开过。真想有什么别的消息能取代这种无休止的思虑,我真是这样想的。”
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又笑了起来。说道:“老大爷,您是想帮鞠子吧。”
从这时起,电话那头的人就开始省去了“古川”而直呼“鞠子” 的名字了。
“当然了。我希望她能早点儿回家来。如果……如果她已经死了,也想早点儿知道她在哪里,让她能回到母亲的面前。”
“你以为鞠子已经死了吗?”
“你在打给电视台的电话里不是说了吗?你不是说鞠子埋在别的地方吗?”
“我是说了。”对方笑着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呢?也许我是胡说的呀。”
“是啊,我也不清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像刚才你自己说的,对于你和大川公园的事件和鞠子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关系,我根本不知道。”
“那么,你想知道吗?”
“你肯告诉我吗?”
“这才是重点呀。不过,就这么无偿的告诉你恐怕不行吧。”
要钱。这家伙目的就是要钱吧?
“你想让我付多少钱?”
那边又嘿嘿地笑起来。
“别这样嘛,老大爷的脑袋瓜儿可太陈旧了,怎么立刻就想到钱上去了,真是年轻时经历过苦日子的一代人的通病呀。”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吧。”
对方好像考虑了一会儿,有了一个停顿的时间。但是,这好像是预先设计好的问答,预计这时义男会提什么要求,所以预留了停顿的时间,完全是买卖交易时的口吻。
“我一会儿还会给电视台打电话的。这次,我会打电话给另一家电视台,只打给一家电视台就有点不公平了。”
“这很像是电视播音员在播音似的”。义男心想。
“这么说吧,今晚的新闻节目,当然是用现场直播的方式,古川鞠子的外祖父要上电视了。那时,老大爷要恳求犯人把鞠子还给您,您可要下跪行礼呀。”
义男沉默着,使劲儿握着话筒。
“怎么啦?不愿意下跪是吗?”
“不不,我可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遵守约定,把鞠子送回来。”
“我一定守信用。”
“我愿意相信你。不过,你有什么证据呢?你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真的知道鞠子的下落呢?”
义男打算以守为攻,探探对方的虚实。可是,电话里传来的是对方嘿嘿的笑声。
“老大爷挺精明的嘛,脑子不慢嘛。我很喜欢您哪,老大爷。好啦,这个交易就这么谈妥了。”
怎么回事,对方就像小孩子订好了一个郊游计划似地高兴地叫着。
“新宿怎么样……”
“新宿?”
“你可得想好了,现在说定的可不能随便变卦呀。”
义男沉默了。他朝客厅墙上的时钟瞟了一眼,正好下午五点。窗外还很亮,可以听见外面嘈杂的人声和车辆来往的声音。
在只有义男一个人的客厅里,光线已经暗下来了,屋里静得出奇。
义男在想,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个男人,他打电话的那个房间现在应该是明亮的。是个什么样的房间呢?最初还能听到电话里有音乐的声音,好像是录音机或是收音机的声音。而且,电话机旁应该有个烟灰缸什么的。也许是用空啤酒罐或可乐罐当烟灰缸的吧。
那个家伙可能是在一间相当干净利索的公寓房间里,或者是老式的木制结构的寓所里。因为从声音判断,电话那头像是个年轻人,他的母亲也许就在楼下的厨房里做着晚饭呢。他也许会对母亲说是给朋友打的电话,而对自己所做的事只字不提,表面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