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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那是白素,所以我只是闷哼了一声算数,谁知道白素立时问︰“有反对的意见?”
我不禁笑了起来,正想回答,突然看到陈长青,站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抬头向天,双手伸向上,手掌翻向天,直挺挺地站著,就是孔振泉临死之前的怪姿势。我呆了一呆,立时停车,按下了车窗。
车窗一打开,就听到陈长青还在大声叫著︰“别让他们进行。别让他们进行。”
那也正是孔振泉临死之前叫的话。
我伸头出窗,叫道︰“陈长青,别装神弄鬼了,快上车吧。”
陈长青震动了一下︰“卫斯理,我有甚么事求过你没有?”
我“哼”地一声︰“太多了。”
陈长青急急地道︰“是,我求过你很多事,可是你从来也没有答应过我,现在我求你下车,站到我身边来,求求你。”
陈长青在这样讲的时候,姿势仍然没有变过,而他的声音,又是这样焦切。一个这样的要求,如果再不答应,就未免太不够意思了,所以,尽管我心中还是十分不愿意,还是一面摇著头,一面向白素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打开车门,跃上了那块大石,到了陈长青的身边。
陈长青仍然维持著那个怪姿势,他道︰“你知道我现在在干甚么?我是在试验,孔振泉是不是因为泄漏了天机,所以被一种神秘力量杀死了,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料,那么,这时,我也应该可以感觉到这种力量。”
我长叹了一声 那是一下真正的长叹,然后我道︰“我劝你还是快停止吧,如果你的试验成功,你岂不是会被来自东方七宿的神秘力量杀死?”
我劝他停止这种“试验”的理由,可以说再充分也没有。可是陈长青却极是严肃︰“我死了有甚么关系?至少可以使你相信,天机真是这样,那你就会尽你一切力量,去阻止这场大灾难。”
我啼笑皆非,我倒绝不怀疑陈长青真有这样伟大的胸怀,这个人,若是伟大起来,绝对可以到这种地步。我只是对他把孔振泉的话看得那么重,有点不能接受。
我忙道︰“那你准备这样站多久?”
陈长青叹了一声︰“我不知道,我已经站了一会,可是一点感应也没有。”
他停了一停,突然又叫一声︰“卫斯理。”
我吓了一跳,忙道︰“别叫我和你一样用这种怪姿势来做你的试验。”
陈长青又叹了一声,我庆幸自己早料中了他要我干甚么,拒绝在先,好令他不敢开口。他在叹了一声之后︰“卫斯理,在星相学中,有很多属于星相学自己的语言,你当然知道。”
我笑道︰“我可以和你详细这个讨论这个问题,上车再说吧。”
我知道要劝阻陈长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心想只要把他弄上车,送他回家去,就算他在他家的花园中,用这样的怪姿势站上三天三夜,也不关我的事,他就这样站在路边,我总不能就此舍他而去。
谁知陈长青听了,一面仰著头,一面又摇著头,看起来十分滑稽︰“不,现在先说说,属于星相学的语言,有时很玄,但是也可以用别的语言来替代。譬如说,上应天命,就可以解释说,星群中某一颗星的活动,对某一个人产生独特的影响。”
我“嗯”地一声,不置可否,心中在盘算著,是不是要把他打昏过去,弄上车子。
白素这时,也下了车,来到了大石之旁,看著我们。
陈长青又道︰“当然你必须相信在地球上生活的人,一切行动、思想,都受到宇宙中无数其他星球影响,就是说,必须先承认星相学的根本说法,不然,不必讨论下去。”
我趁机道︰“我不承认,我们不必讨论下去。”
陈长青的样子,看来十足是一个殉道者︰“不,卫斯理,其实你相信星相学的原则,宇宙中那么多星体,几乎每一个都有它独特的能量,射向地球,使得许多对这种能量有独特感应的人,受到这个星体的影响。”
我再叹了一声,没有说甚么,白素却在帮著陈长青作解释︰“这个受了某个星体独特影响的人,在古代的语言或是星相学的语言上,就是某某星宿下凡。”
陈长青大是高兴︰“对啊,一个受了星体能量影响、文才特别高超的人,会被认为是文曲星下凡,一个受了某种星体影响、作恶多端的人,就是恶星下凡。”
我除了叹气之外,实在不能做甚么,连我说话的语调,也无精打彩,一点也不像陈长青那样,兴致勃勃,我道︰“是啊,梁山好汉一百零八条,都上应天象。”
陈长青十分认真地道︰“我认为世上特出的人物,都应天象,受到某一颗星影响,庸庸碌碌的普通人,始终只能做普通人,不能成为大人物,就是因为受不到星体的影响之故。”
一听到陈长青的这番话,我倒不禁肃然起敬,佩服他相像力的丰富。
他把传说中的“甚么星下凡”这种现象,解释为是地球上的某一个人在一出世之后,就受宇宙某一个星体所发射的一种不可测的力量的影响,真是闻所未闻。虽然恐怕他一辈子也无法证明,但是这种大胆假设,倒也足以令人敬佩。
我点头道︰“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设想。”
陈长青极高兴,连声道︰“谢谢。”
他道了谢之后,反倒又不开口了,我问︰“你转弯抹角告诉了我这些,究竟想对我说甚么?”
陈长青又停了一会,才道︰“我用这样的姿势,讲这样的话,一点感应也没有,你,孔振泉一直在指定要你去对付星象上的异象,一定是他知道,你是……”
我大声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甚么星宿下凡,或许是倒霉星。”
我说自己是倒霉星,是指认识了陈长青这种朋友而言,可是陈长青却立时一本正经道︰“这话怎么说?嫂夫人还配不上你么?你要自认倒霉。”我真是啼笑皆非。陈长青又道︰“你是一个非常人,我想你一定是受了天体之中某一颗星的影响。”
我已经跨下石去,不准备再理他了。
我一面跨下大石,一面道︰“希望你能告诉我,是哪一颗星,那么,当你看到这颗星掉下来时,就可以知道我死了。”
陈长青道︰“一个人在活著的时候,只有极少数的例外,才能知道影响他的是甚么星,例如皇帝,一般来说,都受到紫微星的影响。”
我跳下了大石,陈长青十分苦恼︰“我本来想,由你来采取同样的姿势,讲同样的话,或者,你可以有感应,会感到来自星空的神秘力量,正要在东方造成一场严重的灾难。”
我不由自主,又叹了一声︰“谢谢你看得起我,可是我却不认为我会是甚么星下凡,我也不会像你那样,去祈求星星给我感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我没有看到甚么变异。”
陈长青的声音非常沮丧︰“老实说,我也没有看到有甚么异象,可是孔振泉他说,东方七宿之中,有七色星芒联成一气的现象。”
我道︰“孔振泉也曾说过,他睡著的时候也睁著眼,这样可以由心灵感应到星象。”
我这样说,意思是孔振泉这老头子的话,实际不上可信,不必再照他的话去做傻事。
可是陈长青真是死心眼得可以,他立时道︰“是啊,如果星体对人的影响,来自一种神秘的放射能,那么,用心灵来感应,确实比用眼来观察更有效。”
我真正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陈长青,你到底上不上车?”
陈长青仍然仰著头,摇著,白素向我施了一个眼色,示意我顺从一下陈长青的意思,我很少对白素生气,但这时,我却禁不住用十分发怒的声音道︰“你要我像他一样发神经?”
白素低叹了一声︰“不是,我只是觉得,孔振泉这个老人,他所说的话,虽然不可理解,但是却有他一定的道理。他观察了一种星象,主大灾大祸,而听他的语气,这种大灾祸像是可以消弭,而能够消灾去祸的人,又只有你。”
我苦笑,白素也相信我有通天彻地之能?我有甚么力量可以和天上的星象去对抗?东方七宿的星星,全是仙女座、天蝎座的,与地球之间的距离,全都以光年计,集中全世界的科技力量,也无法使我接近这些星座,这简直不是开玩笑,而是痴人的梦呓了。
白素却还在道︰“陈先生坚持得很有道理,反正你不会有甚么损失,你不试一试?”
我笑了起来︰“由此可知,你也根本不相信,要是你相信我真能接受甚么上天感应,或者说,能接受甚么星体的神秘放射能,你就不会叫我试,要是我也因为泄露天机而被弄死了,那怎么办?”
白素神情迷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