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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时黑暗一片,有些阴冷。
“是萧进吗?”我对着黑暗里喊,但是,没有人回答。
我仿佛身处在一座狭小的坟墓中,有点要窒息的感觉。
“萧进,如果真的是你的话,就出来见我,我是小雪的爸爸。”我又说道。
仍然没见回音,我不得不叫阿标下来,可结果再次让我们吃惊,当打开电灯,才发现地下室里竟然根本没有人。
“他一定从通风口爬出去了!”阿标颤声说。
他会去哪儿呢?
那个萧进突如其来出现,又神秘消失了,就像一个虚幻的噩梦般。一直到晚上,我们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我回到家里,久久盯着小雪的遗像,突然间,我明白了萧进最有可能在哪个地方了。
深夜里的南山公墓,比白天更清冷寂寥,一轮明月在云间穿梭,整个公墓光影变幻,到处暗影晃动,每个墓碑后都仿佛藏着一个滞留人间不肯离去的灵魂。
我从没有在夜里来看过小雪,不知道在这样的冷夜,她会不会感到孤单寂寞?从小怕黑的她,会不会感到害怕?
我缓步走上公墓林,向小雪的安眠之处走去。
这时候,我听到了哭声,伤心至极的哭声,从小雪的墓前传了过来。我走了过去,看到小雪的墓前晃动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我猜得没错,他果然在这儿。
“萧进。”我轻轻说出了他的名字。
白色的人影猛然回过头来,他的脸吓了我一跳,那张脸如死人一般煞白,没有一点血色,眼中却布满鲜红的蛛网般的血丝。
“你是谁?”他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是小雪的爸爸。”我说。
他的眼光变得很黯然,低头说道:“我对不起您,是我害了小雪。”
“可是,你不是出了车祸,已经……”我看着他,他确实是个活人,但是跟一般的活人却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周身透着一种阴森诡异之感。
“您不要怕,我确实死了,曾经是个地地道道的死人,连躯体都化成了灰烬。但是,小雪却用自己的灵魂换回了我的生命。”他痴痴地看着小雪墓碑上的照片。
我倒抽了一口气,原本我以为,也许他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或因为别的不能公开的原因,而假装死去,没想到他却一口承认了自己的死亡。
生死的界线一下子在我面前模糊起来,我禁不住深深颤栗了一下。
看到我脸上复杂的表情,他说道:“我是个古镜收藏爱好者,也许您听说过,每一面镜子里面都住着一个精灵。从镜子里,我们可以看到自己灵魂的最深处,这是我着迷的原因。有一次,我收集到了两枚奇怪的镜子,据说,它能使死人复生,但是,却要用施法者的灵魂来交换,一个人只能有一次机会实施这个仪式,复活的人却不能逆转这个仪式,所以,只有愿意牺牲自己生命的人才有可能实施这个仪式,而他要复活的这个死人,肯定便是他最爱的那个人,为了爱人牺牲自己,这是一种多么无私的爱啊。当时,我只是把这个当作趣闻讲给小雪听,其实我根本不相信镜子会有这种魔力,但小雪说她信,她说这镜子的背后肯定隐藏着许多感人的故事,我见她喜欢这两枚镜子,就当成礼物送给了她。想不到,她在我死后,竟然真的实施了这个古老仪式,而我,也像传说中那样复活了。那晚,我从一阵迷雾中苏醒过来,看到了小雪的尸体,可我却不能接近她和镜子,这是仪式的禁忌。我在她身边痛哭着,一直守到天快亮时,才离开了她的身边。但这复活是不彻底的,我很怕光,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可是,我知道,我是个活人,有血有肉的活人。”
“原来是这样。”我叹气说。
“伯父,如果我知道小雪为我而死,我情愿不要活过来,现在这样活着,又与死了有何分别!”他抬头看着我,说道。
“你这个混蛋!”我扑上前去,重重打了他一拳,他踉跄了一下,向后退去,我在他的右脸上又狠狠扇了个巴掌,打得他扑倒在地。
他翻起身,困惑地看着我。
“这第一拳,我是替你父母打的,你知道吗?因为你的任性和对自己生命的不珍惜,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痛苦?这第二个巴掌,我是替小雪打的,她为你付出了生命,你却说出这种混账话来,你对得起她吗?”我愤怒地骂道。
萧进爬到小雪的墓前,痛哭流涕。
我一把拉起了他,问道:“你告诉我,那个仪式是怎样实施的?快告诉我!”
打听清楚复活仪式的方法后,我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你去找你的父母吧,把这个离奇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诉他们,只有他们才会真心帮助你。你记住,这个世界上,父母永远是你最可以信赖的人,因为他们永远深爱着你。”我说。
“我明白了,伯父。”萧进流着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小雪的墓前。
快接近子夜了,月光下,整个公墓就剩下我一个人,不,还有女儿,只有女儿陪在我的身边,她就像小时候那样乖,睡着了,静静的,一动不动地依在我怀里。
“小雪,我的小公主,你再等一等,爸爸马上来接你了,你要勇敢面对以后的一切恐怖,好好活下去,你会跟你的王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喃喃地念着,挖开了小雪的坟墓…
摩羯的颤栗故事·人形
当羊的精灵浮现,地底的人却做着荒原的噩梦……
天迅速黑了下来,可可西里无人区的荒原开始笼罩在一片可怖的夜色中。
“它们还在追我们——那些人形的东西!我们就要死了!”阿吉又在鬼哭狼嚎,长长的马脸扭曲成麻花样,恐惧的表情无限放大,让我感到极度厌烦。
“够了!”我大喝道,举起双筒猎枪指着阿吉的头,“你他妈再喊,我一枪崩了你!”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他们全都看着我,大气也不敢出。
高原上的风很大,发出凄历的怪响。
“大……大哥!别这样!”小四小心翼翼地按下我的枪口。
“阿吉,还不快向老大道歉!”柳三连忙对阿吉说道。
阿吉的嘴唇在颤抖,却挤不出一句话来。我发现,我的枪同样颤动得厉害,并不比阿吉好得了多少,我也同他一样,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东西是幻觉!幻觉,懂吗?”我神经质地说,“你们说,是不是幻觉?是不是?”
柳三和小四连声附和着,直到我的枪口朝向冰冷的地面,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等我的情绪平静下来后,小四问我,他的嗓音不由自主地变了调,听上去像一根紧绷着的钢丝在弹。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着点燃最后一根烟,高原上稀薄的空气让烟头的火光都变得怪怪的。
我们该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迷路了,在这个该死的地方迷路了!而迷路的惟一下场就是死亡。
三天前,我们弟兄六人驾着一辆旧越野车进入无人区,准备趁冬天藏羚羊毛绒丰厚之机狠狠赚它一笔。同所有的偷猎者一样,每次出动,我们的命就像预付的租金般,交给了这片不毛之地。
前两天,我们的越野车在冰原冻土间像只饿狗似的来回奔跑,可是连藏羚羊的影子都没看到。这些畜生似乎突然变得聪明了起来,跟我们在雪域玩起了迷藏。
气候越来越恶劣,车在高原上疾驰,我们的心始终悬着。这种玩命的生意真是不好做了,非但要逃避保护区武警的巡逻,还要对付成群的野狼。昨天中午,下车吃饭时,就有一群饿得发疯的狼在我们身边徘徊,柳三用猎枪赶跑了它们。
“混蛋!在没有找到藏羚羊之前,不准开枪!”我怒斥道,因为枪声很可能会暴露我们的方位,被武警或环保志愿者发现行踪。
这里是巡逻区域,为了避免麻烦,我们赶紧上了车。我命令小四,把车子开往无人区的纵深地带,寻找藏羚羊最后的聚集地,那里靠近阿尔金山。
…文…自从保护区加强了反偷猎的力度,很多同行都已退出了这个行当,我们也决定,再干这最后一票就洗手。
…人…没想到,这次偷猎却成了我们万劫不复的死亡之旅。
…书…昨天下午,在一片沼泽地的草滩,我们终于找到了藏羚羊的踪迹,这让我们禁不住高呼万岁。顺着藏羚羊留下的脚印,我们的车子沿着草滩西行,一边擦拭着崭新的猎枪,准备大干一场。
…屋…杀戮的冲动在我们的血脉里贲张。
“大哥,这次我们终于要发财了!”老二兴奋地望着窗外的荒地,把枪瞄了又瞄,仿佛那些猎物已经出现在视野里。
“对,回去后,我可以娶一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