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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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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酒吧的装饰风格比较奇怪,不同包间之间是用雕花玻璃隔开的,我们关了灯,透过玻璃缝隙,可以清楚的看见隔壁包间的情况。关上门,那帮保安果然解开了赵一平,给赵一平又是递烟又是道歉的,张蕾蕾嗤之以鼻,道:“这帮人…………我去…………”

    等保安出去之后,赵一平从一只名牌背包里掏出笔墨纸砚,又掏出一只公鸡,一刀去了公鸡的头,鸡血喷在砚台里,和墨汁融合在一起。

    接着,他又把茶几推到包间角落,拿兑了鸡血的墨汁在地上画了一张八卦图。画好图,又拿出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赵一平画图的时候关了灯光,在八卦图东西方向各点了三根蜡烛,又烧了一刀黄纸,房间里光线很弱,我看不清楚那毛茸茸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它发出的声音很诡异。

    张蕾蕾低声道:“赵一平这家伙在搞什么鬼,难道他真会布阵做法不成,我真难相信。”

    我心里也很疑惑,就见赵一平把那毛茸茸的东西丢进八卦图中央,毛茸茸的东西在里面走来走去,始终不能走出八卦圈子。跟着,就看到沙发后面跳出好几只这种毛茸茸的东西,其中有只就是从八脚章鱼似的妖娆女人背后溜出来的。那些毛茸茸的东西也跟着跳进八卦图中,那妖娆的女人顿时就棉花一样软绵绵的靠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我心中大感奇怪,因为以我对僵尸的了解,它们根本不可能软下去,从成僵到飞化,永远都是硬邦邦的。我暗想,难道这女人不是僵尸,她背后跑出来毛茸茸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张蕾蕾道:“我认出来了,是黄鼠狼,我小时候在农村还见过呢,绝对是黄鼠狼没错。”

    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这些脸上泛青紫光的根本就不是僵尸,而是被赵一平用修成精了的黄鼠狼操纵的大活人。黄鼠狼在农村有个外号,叫黄仙儿,因为黄鼠狼聪明狡诈,常常独自修炼,成精的概率很大。成精的黄仙儿善于阴阳之术,一些旁门左道的人喜欢利用黄仙儿的邪性做一些特殊的事情,比如赵一平就用黄仙儿来控人控尸。被黄仙儿控过的活人,常常短命,死后就彻底沦为施术人的傀儡,成为另一种尸煞。

    我没想到赵一平这种人胆大到这种程度,竟然敢用活人炼煞,这是损阴德积晦气的做法,李半仙儿曾提过这种邪术之士,说他们常会被同行耻笑。

    这时,我突然想起不久前在小弄堂里见过的那具女尸和赵一平的小跟班陆左的离奇惨死,难道他们都跟赵一平的邪术有关?

    我正想着,就见赵一平突然走到隔断玻璃面前,把脸贴在雕花玻璃上,朝我们瞪大了眼睛。我发现她的眼珠子血红血红的,像爆掉了一样,十分狰狞恐怖。

    张蕾蕾吓的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赵一平冲我们咧嘴诡异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似乎有某种可怕的阴谋。

56、迷魂 

    我急忙把张蕾蕾扶起来,赵一平那张英俊的脸被雕花钢化玻璃挤成一团,血红的眼睛泛着妖异的光芒,他冲我们伸了伸舌头,然后阴森森的盯着我,仿佛要一口把我吞掉。我心说,就算我揍过你一次,你也打回来了,咱们现在是平手对平手,你他妈这么狠我干嘛,心理真扭曲。

    这时,门外传来鸣警笛的声音,赵一平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才扭头回去,把蜡烛灭了,将那些黄鼠狼都塞进包里捆好,又把地上布的阵给清理干净。做好这一切,躺在沙发上昏死过去的男男女女一个个又活过来似的,围在一起划拳摇色子喝酒,乱搞男女关系的继续之前的节奏,他们就像完全不知道中间变尸煞的过程,继续跟赵一平有说有笑,一点怀疑他的意思都没有。

    警察推门进来,赵一平假装一脸茫然的回答警察问题,我知道赵一平这种人滑的像泥鳅,现在又没证据,警察肯定拿他没办法。我拖着张蕾蕾出去混进人群里,张蕾蕾小声说:“赵一平太可怕了,你看刚才他那张脸、他的眼睛,太可怕了,我觉得他在搞什么妖术,你说呢?”

    我没办法回答张蕾蕾的问题,赵一平摆的那个局我没见过,也难推测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既然能确定包间里那些人不是僵尸,我也放了心,至少酒吧里的这些人不会有大的危险。更何况赵一平是聪明人,还是从不愿意吃亏的聪明人,这种人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他要释放出这些被黄鼠狼控制的人,一定有重要目的。

    今晚给我的震动太大了,得知我那一向排斥封建迷信,认为爷爷搞的风水术都是骗人的传统糟粕的爸爸,竟然是位天赋独具的风水先生。而在学校作威作福的赵公子,竟然也是我阴阳风水同道中人,这些原本跟这一行很难扯上边的人,竟然都是非常厉害的风水师,我脑子有点接受不过来。

    我们站在酒吧门口,这午夜的夜空繁星满天,街道上正在营业的酒吧门口常有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也不乏喝醉酒的女孩儿蹲在街道上边呕吐边嚎哭。整条夜色中的酒吧一条街被这哭声衬托着,一阵风吹过来,阴风惨惨的我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

    我们上了车,张蕾蕾说:“晓天,我总觉得赵一平很不对劲,他是不是在用妖术害人,比如包间里那些让黄鼠狼上身的人,他们有一天会不会被赵一平弄死?”

    我对赵一平布下的阵缺乏了解,不过那些被他施术的人,的确身上阴气很重,阴气伤身不假,他们长期被赵一平拿来炼术,肯定会对身体有很大损伤。

    不过如果说现在想办法治赵一平,又说不过去,毕竟我没找到他直接害人的证据,一切都只是推测。我想到陆左之死和弄堂里的血腥女人,这两人很值得怀疑,因为他们的死都内藏玄机,而赵一平又参与其中。

    我想,如果能找到陆左真正的死因,一定就能调查出赵一平到底在修炼什么妖术了。

    我让张蕾蕾送我去医院先休息,我们约好第二天一起去上学,趁休息时间去陆家再看看,打听下陆左死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说不定可以查到线索。

    回到医院,我妈已经睡着了,我就近找了张空床位跳上去睡了,一直睡到天亮护士查房,有个小护士见到我,惊讶道:“你不是那个谁么?”

    我迷迷糊糊不认识小护士,嘟囔着说:“我就是我,哪里会是那个谁?”

    小护士道:“你就是上次在我们医院住院过的,脑死亡后又活过来的高中学生吧,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叫杨晓天。”

    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小护士取下口罩,露出一张漂亮清秀的脸蛋,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姑娘就是上次我昏迷时,阻止同伴送我去太平间的小护士,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叫小雯。

    也许是他当时帮我的善意,我对她印象特别好,总感觉她脸上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亲近。

    小雯说:“你怎么又进来了,我记得这张床没病人呀?”

    我讪讪的挠着头,说:“是我爸出车祸了,现在正在icu里躺着呢,我跟我妈晚上就找张床睡觉。不好意思呀,我这就起床,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雯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反正床空着也是空着,很多病人家属都拿来睡觉的,你现在身体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适?”

    我摇了摇头,说:“身体可好着呢,比住院前还健康,打球、跑步一点事儿都没有。”

    小雯笑着说:“那就好,我先去其它病房查房去了,回头有空咱们再聊。”

    小雯走出病房,我妈也醒了,我妈看到我很高兴,连怪我不该大半夜跑过来,也不跟她打个招呼,复习功课准备高考才是最重要的。

    见我妈憔悴的样子,我一阵心酸,这一周多功夫,她的白头发又多了。我妈是那种特别实在的女人,嫁了一个人就抱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不管我们家多困难,她从没有过一句抱怨,努力通过自己努力来改善生活,掏心掏肺的照顾着这个家庭。

    她这样努力的付出,却不能换回我爸的爱。在我爸心里,即使那个叫春梅的女人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不能忘掉她,他还是心里执着的想着春梅,而对眼前陪他吃苦受累了二十多年的结发妻子不管不问。甚至任由我妈为他的昏迷伤心欲绝,他自己却跑去跟女鬼春梅幽会。

    我没办法接受这一切,如果可以选择,我甚至宁愿选择找不到我爸的魂魄,不要了解这所谓的真相,那样至少我还能对我爸保持一份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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