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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却正是莫氏帝国刚登基不久的新皇,莫沉枫。
也难怪两人吃惊了,新皇登基才不久,就御驾亲征上阵尤有可说,但突然抛下所有手下,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处,也兀太过大胆,也太让人吃惊了。若是一个运气不好,被数千大军围住,那可不管是什么帝国皇帝,也不管是什么绝世高手,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休想脱出。
“月倾悠可是在里面?我想和她会面谈谈!”沉枫扫了黑白二老者一眼,问道。
话刚出口,却又哂然笑道。“我这话倒真是问得多余了。明知你们不会回答的。既然你们两人不肯离此半步,想来月倾悠多半便是在里面了。”
“你休想伤害公主!”黑衣老者咆哮一声,双爪屈指成钩,恶狠狠地朝着沉枫扑上。白衣老者亦不甘寂寞,双掌翻飞,推出一股巨大的劲力,直冲沉枫而来。
沉枫淡然一笑。似黑白二老者这等级数的高手,此时根本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了。长袖一挥,黑白二老者只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直冲而来,身不由己地就被这股劲力给带到了一边。
“嗤”的一声尖锐轻响,薄如蝉翼的白色刀罡横腰匹练般席卷而来,月经天身刀合一,须张发猬,显然这一击已是尽了全力。务求要一击狙杀沉枫。
“唉!”沉枫幽幽地叹了一声。月经天虽然是莲源月氏这些年苦心孤诣培训出的高手,其武功已可跻身当世一等一高手从列,但在他这般级数面前,却毕竟是差了一筹。三人联手,在他看来,却是根本不足为患。
倒是上次追击月倾悠时,在密道中曾以精神遥感相对的那野兽般的神秘高手,使得沉枫有些忧心。但更多的,是一种刺激和兴奋,是一种即将面对着棋逢对手时的欢悦。
青色的剑芒流星般飞刺而至,不偏不斜,恰好与月经天第二击击出的刀罡相撞。那月白色的刀罡,在青色的剑芒的缠绕之下,青白两色交缠混裹,只是那一瞬间的事,然后便是一连串嗤嗤的溅击声,剑芒与刀罡同时归于无迹。
九天仙子般的兰雅丝,自半空中翩然而落,先是朝着沉枫嫣然一笑,道:“陛下,这等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您亲自出手。这里交由臣妾解决便是。陛下只管放心前去擒拿那叛军主脑月倾悠。”
“不!”三人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脸上俱是变了颜色,齐啸一声,不约而同地朝着沉枫发起进攻,但却被兰雅丝的古剑一一挡下攻势。
三人的攻势虽然如狂风般猛烈,却也如暴雨般凌乱。沉枫只看了一眼,便知兰雅丝是有胜无败。叱杀喝喊声和刀兵的清脆撞击声已经隐约而闻,大规模的部队即将赶至。这里的场面,再不值得注意了。
沉枫轻叹一声,抬足一阶阶地朝着府门攀延而上。当一只脚踏进那朱红色的大门时,背后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那比平时拔高不知多少倍的音量,是一个人以生命之火所点燃的最后一符音节。
阶下,如潮水般的军队逐渐涌来,将黑白老者月经天三人吞噬进了那无边的人潮大海。
“枫!”
“玉瑚?”沉枫蓦然回转过头,望向本不应出现在此处的爱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那么侍卫是干什么的,竟让你一个人孤身跑了出来?快回去!现在城内到处都在进行着战斗,刀箭无眼,万一一个不小心伤着你了怎么办?”
“你真把我看作弱不经风的女子了?”南宫玉瑚微微笑道。“自从跟了你之后,武功都很少再使用了。但至少还未退步,用来应付一些小场面总是行的吧!再说,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
沉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好玉瑚,贤德的好皇后,你究竟想怎么出来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去见见那位闻名已久的月倾悠公主!”南宫玉瑚淡淡地道。
沉枫愕然愣住了。
空阔的大厅之中,只有月倾悠一人半倚斜靠在软榻之上,见到沉枫骤然出现的身影,也不觉得有甚意外,只是轻轻一笑。
“你终于来了!”
月倾悠轻声软语道,那柔媚的语声,倒仿佛是久居闺中的少女终于欣喜期待到情郎的远方归来。
“看来你对我的到来倒是没感到丝毫的意外。这是否代表着,你对今天的失败早已有所意料呢?”沉枫亦是淡然一笑,手轻轻一挥,示意那些冲进殿内的闲杂人等尽皆退出,悠闲地道。
“莫郎啊!几个月不见,你倒是学会了不少说话的本事!”月倾悠轻轻一笑。“齐叔和赵叔呢?他们已经被你解决了吗?”
“你既然安排他们作为守护你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自然也应该早作好对他可能下场的估计。不要告诉我你从未有过这种想法。”沉枫悠然道。“他们俩的下场,你早就已经猜想到了,不是吗?”
“唉!”月倾悠幽幽地叹了一声,明眸中浮起一层哀色。“齐叔和赵叔是先父特意指留给我的忠仆。这些年来他们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应该是我的亲人了。如今却终究——”
“这是必然会付出的代价。既然你决定了玩这场游戏,便早应该作好遭遇失败的可能准备。”沉枫淡然道。“我亦然!所以你根本无需哀叹什么。如果,你早选择退出,不就没有眼前的结果了吗?其实,现在选择退出也不晚!我接受!”
“莫郎啊!看来你真正是不了解我呵!”月倾悠轻笑着摇了摇螓首。“既然我选择了玩这场游戏,就一定会坚持到最后!因为——这是月倾悠的骄傲!”话锋突然间一转,明亮的秋波落到沉枫身侧的南宫玉瑚身上。
沉枫哂然一笑,侧首对南宫玉瑚道:“玉瑚,这便是莲源月氏的最后一位正统传人,月倾悠公主了!”
“原来是莫夫人大驾。哦,说错了。现在应该是称为莫氏帝国的皇后娘娘了么?只是不知,贵公子,也就是现在太子殿下可安好?”
南宫玉瑚秀眉轻蹙,显然是因月倾悠对沉枫的称呼而感到不以为然。抬起螓首仰上了月倾悠清澈的目光。只觉得这目光中尽是诚然纯净,不含半分敌意。只是微微一愕,便答道:“多承公主关心。犬子现下有人专门照顾保护,料来那些宵小之辈也不会再有机可趁,应该是安然无恙吧!”
“那真是可惜了!”月倾悠笑吟吟地道。“莫郎啊!你可还记得几个月前我曾对你说过的那番话吗?”
沉枫和南宫玉瑚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同时下移,落到了月倾悠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脸色俱是一变。
南宫玉瑚樱唇微微一动,但看了看沉枫随之皱起眉头的神情,还是将已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下。
“你,难道,竟真的——”沉枫的语声中满是苦涩。
“怎么,莫郎,你竟是不喜欢吗?”月倾悠咯咯地轻笑起来,笑得好生欢畅。
“你,想不到你竟真的——有了身孕!”沉枫苦笑着道。“不会真的这么准吧!”
“莫郎,你不会要告诉倾悠你是不打算负责吧!”月倾悠娇嗔地哼了一声。
“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着月倾悠与沉枫的对话,南宫玉瑚俏脸微泛起异色,朝着沉枫问道。
听着妻子平静的语声,沉枫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苦笑着道:“这事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但玉瑚,你要相信我。”
“我自然相信你的!”南宫玉瑚轻轻点了点头。
“好恩爱的一对夫妻啊!”月倾悠看了只是冷哼一声,话中却终是流露出一丝掩不住的醋意。“这样的丈夫,确实值得相信啊!不过——莫郎,你总该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交待吧!”
“我交待什么?”沉枫此时只有苦笑。先前的气势已经一去不复还。“应该是你对我作个交待才是!”
“既然妹妹腹中已经有了莫郎的孩子,怎么说都也算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不妨静下心来谈一谈如何?”南宫玉瑚突然柔声道。
“哦?”月倾悠奇怪地看了南宫玉瑚一眼。
“妹妹如果是因为名份的问题的话。姐姐愿意将现在的正宫之位拱手让出。甚至将来帝国的继承权也可以由妹妹腹中的孩子继承。这样一来,月氏与莫氏实际上就是融合为一了。从某种角度上说,也算是了了莲冤月氏的复国梦。只希望妹妹能够明智醒悟,不要再与相公和帝国为敌了。”
“好贤德的女子啊!”月倾悠怔怔地看了南宫玉瑚一眼,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也只有你这样胸怀宽广的女子,才配统摄后宫吧!这般的位置,我是不敢占的,也不愿占!”
“可惜我们的问题,却绝非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啊!”
“玉瑚,你还是先退下吧!待我和月倾悠好好地谈上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