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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尽是满目疮夷。本来整个影月大陆遍处就是处于常年交战的状态,其中又尤以北方为最。数百年来多次大规模的决定性会战都在中原进行。是以将可怜的北方中南部打得满目疮夷。虽然有新帝国建立后这二十年时间的休生养息,但月氏大军席卷而下又很快将这得来不易的成果打得粉碎。大部分的青壮劳动力都被掳走参军,剩下耕作的仅是一些老弱病残和妇女之流,加之北方的土地远不如南方肥沃。所以一路望来,竟是白骨千里,哀号遍地,饿死人超过五万之数,竟到后来以食人为生,一片惨痛境象。
众人看后,俱是一阵心情沉重。沉枫苦笑着只是摇头。即使南宫玉瑚等女子颇具同情心,尽力将身上所带的财物干粮一路散去,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兰雅丝轻轻地吟颂着一句前朝名句,感慨地道。
近日来行速渐快,很快便已进入了南北交界上的银川州。沉枫一干人等竟惊奇地发现,这一两日来他们所经过之地,与先前几日所过之地,竟完全是天壤之别。百姓们虽不敢说丰衣足食,个个红光满面,但毕竟一天两饱竟是能够稳固,虽说此地靠近南方,或多或少受到南方影响。但毕竟又不是与天地粮仓的龙州相邻,说起来能有这番盛象,多半是自力更生的结果。
沉枫心中甚奇,于是走近一路边老年农人,含笑问道:“老伯,在下心中有一惑事,不知可为我解答?”
那老农人停下手中的锄头,翻了翻眼睛,半天才明白沉枫文诌诌话语的意思,点了点头:“小哥,你有什么事。尽管问吧!就是咱们农家老头,没什么见识,什么都懂不得,只怕满足不了你们这种大人物的问话。”
沉枫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老伯,我这几日从北方一路南下,已经穿越了大半个银川州,但发现你们这一带比起再北方的地方,竟是丰足十倍。同属一州,地理环境已经相差不远,就算此地气候较好,风调雨顺,但差距也不该有这样大吧!你们这样丰足的原因是什么呢?”
那老农听了沉枫的话,将锄头往地上一顿,面上现出了一片肃穆敬畏的神色。
“因为我们这里有那位伟大的文先生在啊!”
“伟大?”沉枫面上显出滑稽的神色。在他这二十多年的岁月记忆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与伟大这个词语联系起来的。不过一想面前这老农的身份见识,倒是觉得大惊小怪了。
“是啊!文先生教会了我们使用新的农耕工具和播种方法,使我们附近这片地区的粮食亩产提高了将近一倍,而且文先生还自己拿出了一笔钱,帮助我们购买种子和工具。他真是比神仙还要高贵万倍的大善人啊!”
沉枫轻轻哦了一声,续而微笑问道:“那这位文先生现在居住何处呢?听到老伯你这么一说,我倒有几分好奇心想见见这位大善人了。”
“喏!”老农朝着身后云雾撩绕的高山指了指。“文先生就住了那座山上。听说他还在山上开了一间学院,让附近百里的一些有心学习的少年到那学院去学习。不过因为路途太过遥远,而且大多人都忙于生计,所以去的人不多便是。”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见这么一个人?”踩着脚下泥泞难行的山路,兰雅丝的小嘴噘得老高,但还是没有什么抱怨,只是奇道。
“去看看也好!”沉枫微笑着道。“这当今之世,隐名匿迹的高人仍是不知其凡几,只是不知这文先生,究竟是否会是其中之一呢?”
在这高山之中,青翠环绕,郁郁葱葱,有一道飞瀑直挂而下,飞琼溅玉,竟幻成一道彩虹,亮丽异常。瀑下有一潭,潭边溪水淙淙。一竹舍跨小溪而建,精巧雅致。四周皆高节翠竹,清爽怡心。
“真是一处好地方啊!”一路行见,极目之处多是黄沙灰土,难得竟在此地见到这般美景,众女脸上尽皆露出心旷神怡的迷醉之色。
“能择此地居住的,想必也非寻常之辈,不说别的,就是这份出尘脱俗之心,就远非我等能及了。”沉枫微叹道。
“殿下实是夸奖了!”一个声音突然自飞瀑之后传了过来。间杂在飞瀑之下的轰隆声中,竟能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而且又明显地感受到是将两种声音区别开来。来者的内力造诣,也绝非一般。
一名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青衫文士背负着双手,自飞瀑后转了出来。走到近前,微一屈身,施施然道:“鄙人文雪崖,见到莫沉枫殿下及诸位夫人小姐。”
“不敢当!”沉枫面上立时堆起了阳光般的笑意。“只是……不知先生是如何识得在下的。”
“殿下英名响彻大陆。鄙人虽然愚钝,但又岂有不知之理。”轻轻松松地便将沉枫的问话一笔带过。文雪崖淡淡一笑,走到竹舍前,伸手推开竹门,指向竹舍内的几张精致小巧的竹椅。“鄙居简陋不堪,实在没有什么能入各位法眼的。只有先请各位坐下再说。”
“先生说笑了。这般一处清净雅致的所在,可说是人间仙境了。”沉枫亦是淡淡一笑,便不再多口问话,只是以眼色示意身后数女随之进舍。
兰雅丝玉脸微微一动,似是想说什么,但眼波在沉枫身上转了半天,话终究还是未能出口,但秀目中却明显溢出了警惕的神光,冷冷地直落在文雪崖的身上。
沉枫似有所觉,偏转过头朝着兰雅丝轻轻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文雪崖手脚极快,只是半刻功夫,几杯碧绿的冰茶便搁放在了沉枫等人面前。文雪崖端起面前的竹杯,轻轻呷了一口碧绿的淡茶,淡淡一笑道:“想必殿下此时心中已是充满了疑惑。一则,大概是因为文某的来历及对殿下的用意不明,令人费解。其次,便是因为岚小姐对文某的莫名敌意吧!”
沉枫轻轻一笑,“既然先生如此坦诚,那在下自然也不好作态。”眼光在兰雅丝与文雪崖之间轻轻扫了一扫。“莫非……先生与岚曾是旧识?”
“在下却不敢当得。”文雪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竹桌面。“其实,文某只是与岚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不过那会面的地点却不甚好,是以给岚小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是么?”沉枫哈哈一笑。“是在什么地方呢?居然会给岚都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可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呃,莫非……竟会是那青楼楚馆不成?”
“殿下真会开玩笑。岚小姐像是会出入那般污秽场所的人吗?其实那地方也没什么值得骇人的,不过是魔教总坛而已!”文雪崖淡淡一笑,神态似轻松地道。
“什么?魔教?”沉枫脸色立时为之一变。“你,究竟是什么人?”
观察着沉枫的神色起了变化,周围空气中的气流似乎也在不自然地发生着缓慢的流动。文雪崖只是自然一笑。
“鄙人文雪崖。现为魔教六宗之一,问天宗的现任宗主!”
“大宗主?”沉枫眉头微微一皱,一缕寒光在眼中闪动,面上尚自含笑道:“这倒真是失敬了。不知文大宗主请我们来此究竟有何事?”
“看来殿下对于在下似有误会。”
“误会?”沉枫冷笑一声。“我与魔教之间的误会也未免太多了些吧!这么几番数次的,就算是误会,也会让人上火的。”
“那是殿下与长老会及其他三宗的,可不是我问天宗一脉的。请问殿下,我问天宗可曾有过弟子惹上殿下的?”文雪崖慢慢地道。
沉枫心头兀地一动,抬头望向文雪崖。与此同时,仿佛文雪崖有感应般,微笑着亦朝沉枫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接,虽然仅仅是那短短刹那,但似都从对方那里看出了些什么东西。
“莫非……贵宗竟是不听命于长老会的么?”沉枫慢吞吞地道。
“此番东北之事,只有御仙阁、连霜派、九子流三宗肯配合于长老会行事。而我问天宗,及采极门、魔厣院却从始至终也未曾插手。难道殿下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沉枫星目中奇光闪动,转首望向兰雅丝。只见她亦轻轻颌首。
“自前任教主斡勒翰死后,长老会便以事态危急,事急从权为借口,迟迟不肯召开六宗聚会以选出新教主,而且千方百计阻挠我们几位不肯服从长老会的宗主会面。分明是想大权独揽!这些老家伙的阴险用心早就被有心人看在眼里。长老会虽是用以制约教主的工具,但它可并不该具有发号施令的大权,对各宗也没有制约力。现在长老会的这番举动,明显是想独掌大权,排除异己。我等岂肯就此甘心臣服。”
“原来如此!”沉枫口中话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