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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倾悠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思波,你还是算了吧!伊达正航已经对你有了戒心,你再怎么装出副可怜的样子也暗算不到他了。反正经天已经来了,外面又有的是你的人。大家齐心协力,还怕不能将这魔头留下?”
伊达正航怒极反笑,连嘿几声,朝着李思波道:“思波,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玩这一手啊!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却定是要亲手取我性命方才甘心么?”
“那是自然!”月倾悠抢在李思波之前发言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只不过能给思波一个小小的副帅之职而已。哪及得上未来我和思波并肩双飞的逍遥自在。更何况,我月氏将来复国之后,天下尽予思波任意摘取,岂不比你强上千百倍。”
“真是个小婊子!”伊达正航恶狠狠地道。“李思波你这个混蛋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被这小婊子稍加色诱就忘了东南西北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子稍等就来取你们的性命!”
月经天一声不吭,拳劲钻如螺旋层层抽出,不住地卷起地上的灰尘,和他身上灰色的衣服融为一体,形成一道灰色的旋风,平地掠过。在旋风的前端,除了能看清一个巨大的拳头在似缓实速地飞出,其余的一切便再难看清了。
伊达正航哼了一声,化掌为刀,手刀急劈而出,速度极快,以至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且叠出了一层层虚影的巨大刀身,直取向月经天拳头的正中。
“思波?”突然自背后传来月倾悠惊惶的一声呼叫。
伊达正航心头一凛,心下急如电转,衡量了前后的形势之后,顾不得前方月经天的一记重拳轰来,运起金芒护体,同时在空中一个急旋身,呼呼地一连轰出三拳,三拳拳劲合一,如一柱厚实的铁柱,将掠地而起的李思波轰了下去。
“总帅!”李思波急叫道。“我是来助您的!”
“哼!”伊达正航来不及表示出他的愤怒和轻蔑。背后一股刺骨的寒气已经近在数尺之中了。
刀气!只有森寒的刀气才可能有这种无坚不摧的震憾破力!伊达正航心头甫转过这个念头。纯以先天真气催发的刀气已经破背而入,连金芒护身劲都挡不住这可怕的刀芒。
血光飞溅!伊达正航负痛狂啸一声,两手变爪狂旋击出,钢刀刀势已经变老,再难收回,被形如拼命的伊达张航全力一击,内劲透过刀身传上,发出一阵嗡嗡的轻脆声响。
闷哼一声,月经天借力飘退,雪亮的长刀已经收回到了胸前。反射着月色淡淡的光华。
“我所擅长的,本就是刀,而不是拳。”月经天平淡地道。
“当!当!当!”震耳欲聋的铜钟撞击声在众人立身不远处大响,如同一记记地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月倾悠玉脸上首次现出了一丝焦急的神色。她费尽心机竭劲各种手段才好不容易设下了这样一个陷阱。借着李思波的名义调开了伊达正航府外的一批守卫,才将手下能调出的好手倾巢而出截杀伊达张航。
如果还不能尽快在短时间内将伊达正航予以击杀,待到听到声响的铁骑兵卫赶来,反倒是她们立成瓮中之鳖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形势变化,已经从惊乱中苏醒过来的李思波出现了动摇。若是他再掉转态度插上一手,自己们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后果了。
月经天手中长刀爆出大片青白色的光芒,将周围的黑暗照得雪亮,在芒团之中射出一厥弯月般的青芒,挟着无坚不摧的刀气,横斩向伊达正航的腰腹。
伊达正航身体周围金芒兀地向外暴盛出数寸,此时两只手掌间竟隐约有金光流动,整个手掌竟宛如透明一明,连皮带骨都似乎可以看得清晰。只是这经脉骨皮此时都被染成了莫名的金色,看起来更添了多分的诡秘。
双手一拍,竟隐约发出金铁交集之声。对着破空而至的青芒,伊达正航竟是不闪不避,双掌直碰地向前推出。青芒刀气斩在两掌上,竟是丝毫不能伤损其半分,却还溅起了一溜烟的火花。
反是伊达张航双掌所卷出的一股黑色飓风而突破了随后而至的刀气,反向向着月经天卷去。
月经天脸色一变,竟不敢硬挡,飘身后退掠开数尺。
伊达正航本待趁势追击而上,怎奈后方那批黑衣人终又再度扑了上来。虽然他们一对一的情况下与伊达正航相去甚远,但群殴仅起拖延的作用尚还可以完成得游刃有余。
伊达正航勃然大怒,下手极狠,仅是瞬间便是毙了两人,但却没有吓阻退任何一人。倒是月经天终于缓过气来,重又发起了攻击。
伊达正航似乎已经抱定了主意死守,金芒护体之下,即使月经天运尽全力,刀锋亦只不过能擦伤其少许粗皮。倒是伊达张航双手如缠丝般反绕搅乱顺势展开空手入白刃,一身又刀剑难伤,月经天反被逼得连连后退。
月倾悠明眸间闪动着不可测的神光,轻轻地向前踏上了一步,距离战局又靠近了半分。
李思波留神着月倾悠的举动,亦步亦驱地跟随其上,站立在其身测,两人并立一测,衣袂随着夜风飘飘,在清亮的月色映衬之下,宛如一对璧人。
月倾悠偏转螓首,轻轻地望了李思波一眼,轻笑道:“我完全不懂半点武功魔法,思波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这样提防着我。”
李思波厚脸一红,强笑道:“小姐多心了,思波怎敢作此想。”
美目凝望了激烈的战局半刻,月倾悠美目中神光流转,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万一这次伊达正航获胜,他誓必会将我等尽数斩杀。那时思波将如何自处?”
李思波呆了一呆,才想起这等大事来,带着数分恼怒,不答反问道:“小姐为何利用李某?难不成小姐与李某故意相识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这一机会进行行刺总帅?想不到李某对小姐一片真心,得到的却只不过是成为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月倾悠玉脸神色依然平静,柔声道:“我不否认此次与思波重逢,确有几分目的是为了想通过思波对伊达正航进行刺杀。对思波却绝非仅是利用而已!难道我对思波你的……”说到这里,俏脸突地一红,低垂下粉颈,羞涩地道:“思波竟也是看不出么?”
李思波瞪着月倾悠难得露出的小儿女态,不由心神一荡,道:“那,小姐真的——可,可总帅那里。唉!呆会我定拼死向总帅求情,宁可我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小姐损到毫发。”
月倾悠轻摇螓首道:“只怕伊达正航不见得会听从思波的意见吧!更何况,他已经对思波你有了误会,到时会不会把思波连同我们一处处置都很难说呢!”
理思波这才反醒过来,连连懊叹数声。“小姐你刚才为何要那般说,这,这岂非是加深总帅对我的误会。把我逼上同你们一路吗?”
“同我们一路有什么不好?”月倾悠明亮的眸子深深地锁住李思波的双眼。“难道思波是不看好我月氏的未来前景,还是——思波根本就不愿意同我在一起?”
“这——”李思波伸长脖子朝伊达正航处望了一眼,垂下脖子痛苦地想了半天,重新抬起头来,迟疑地道:“小姐对思波的青睐实是思波三生才能修到的福分,不敢有负红颜期望。可——伊达总帅对思波恩重如山,有着再造之德,宛如再生父母。思波实是不能——”
月倾悠玉容一变,她花了这么大半天的时间,竟还是不能说动李思波,那所有的力气岂非都白费。她一直都很自信自己对于李思波的魅力和各种欲擒故纵的高超手段,但不料却仍是这种回答。难道她们竟是注定要葬身此处吗?
只听李思波续道:“思波实是不能在总帅活着的时候叛他!”
月倾悠虽然面上玉容不改,但心头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李思波虽然未能为她所挑动,但毕竟已经是达到了一半的目的。只要,只要能杀了伊达正航,李思波、剩下的数十万铁骑兵团,乃至整个东北都将落入她的手心了。而这一切实现的根本前提,就是——伊达正航——必须死!
伊达张航厉啸一声,啸声中带着滚滚的风雷之声,从中心的一点,然后向外扩散炸开来。
月倾悠和她身后的侍女都是半点不懂武功之人,根本没有足以护身的力量,在这种音波攻击之下是完全抵不住。虽然站的距离已经够远,但甫闻厉啸,两女仍是忍不住樱口微张,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李思波脸色大变,两掌分别抵住两女的粉背,内力源源不断运输过去,两女苍白的粉脸才重新起了一丝血色。李思波亦是长啸起来,啸声清亮,堪堪将伊达正航的厉啸波声抵消。
“畜生!”伊达正航大怒,再不顾月经天及那批黑衣人,揉身扑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