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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见身边的人不为所动,面前的人却还是依旧哭哭啼啼,听的她眉头直皱。
“安静。这里是警察局,不要跟我们哭诉。”也确实,没见过觉得自己杀了人还有理由哭的。
金婉绣大概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了,瞪大了红肿的眼睛直看赵宁,审讯室里也因此而安静了几秒。
然而,也就是几秒而已,对面的女人好似泪腺格外发达,一哭起来,就有种像上了发条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哭声嘤嘤的,赵宁简直忍无可忍。
突然,啪的一声,她猛地拍了下桌子。
“安静!”
如果说,先前那是很平静的叫她安静,那么这会,她就是很暴躁的让她安静。
不得不说,刑警这行,没一个脾气好的,想来又不是在跟客户谈生意,干嘛要好声好气的?就像面前这个认为自己杀了人,认为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果然,只有在气势上的压倒才能镇住对面的这个女人。
被赵宁这么一吼,金婉绣立马抿着嘴就没哭了,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恰巧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赵宁走过去发现是孙小眉,给他们拿来了这个金婉绣的资料。
赵宁重新走回到座位上,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待坐好后,又递给顾烨。
“你怎么看?”
男人接过瞥了一眼,不到三秒的注视,他就重新塞回了赵宁手里。
音色平淡依旧:“你居然没发现这是个局。”
哦不,平淡中是带着一点点的嘲讽的。
赵宁白了他一眼,清高的人就这德性,看谁都是傻。
“还审吗?”她问。
“既然剧本已经安排好,当然得继续往下演啊。”男人侧头笑意满满的看她。
赵宁若有所思的看向对面的那个女人,她低垂着脑袋,双腿并拢到了一块,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衣角。
心理学认为,人们为了生存,通常都会很好的伪装自己,这是本能。
————
如果非要去深究,人类最初是在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那么应该就是在他找到了自己想保护的东西、人或者事物的那一刻。
因为想保护自己的零食,不和同伴分享,他选择了撒谎,因为想保护自己的爱情不受家庭阻挠,他选择了撒谎,因为不想孩子受到伤害,她选择了撒谎。
这是一个母亲的态度。
赵宁有点理解为什么顾烨说,既然剧本已经安排好,当然得继续往下演的意思了。
或许说,从他看到那幅画,见到面前这个女人开始,他就应该已经知道了,而且,还给了她提示。
赵宁略显丧气的低头,她挠了挠自己的短发,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纸杯的水。
她一手拿着走进审讯室。
还是刚才的那个地方,身边坐着的依旧还是顾烨,只是换了个审讯对象。
万万没想到,赵宁会在这里看到他。
她将纸杯里的水放在他面前,随后看也不看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自始至终,那个被审讯的,则是瞄了她好几眼,顾烨看到了。
“许先生,大年初一这天你在哪?”顾烨问。
“我在家里。”
赵宁一点都不陌生这个声音,是的,这个姓许的先生,就是许生,给她提供画稿线索的那个人。
同时,她又是金婉绣的儿子。
刚知道时,她也挺诧异,是世界太小,还是纯属巧合?
“那么,你的母亲,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那天没看到他。”许生今天的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的平静,也就是他所谓的淡定。
顾烨:“那后来,你是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许生昂着头作思考状,沉吟后答:“大概是晚上,我记得我已经睡了,她才回来。”
“恩,有何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
依旧平静。
赵宁撑着下巴看对面的许生,她犹记得,这个人曾说自己没有家,甚至,在她去找线索时,他主动把画交给了她,还说画上的这个女人异常。
如此看来,倒是疑点多多。
赵宁:“你的母亲,承认自己杀害全林小区的那三个孩子,你信吗?”
许生听完对上她的眼睛,空洞,无神,然后是微惊,诧异,最后就是一句三个字。
“我不信!”
赵宁不想和他废话,于是直接打开了先前的录音笔,放到金婉绣声嘶力竭的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那一段。
许生沉默着,没说话。
录音笔里,女人的声音依旧在播放,一遍又一遍的哭诉。
顾烨却始终只看着许生的神情,他抱着胳膊,就像个看戏的,又或者,说不定还会时不时评两句这个戏。
啪的一声,赵宁关掉了录音笔。
“你想说什么?”她问面前的人。
只见许生脸色依旧无奇,就像录音笔中那个声音并不是他的母亲一样。她说的,也并不是自己杀了人一样。
许生愣了几秒,不禁失笑:“警官,我的母亲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去杀人。”
赵宁也不禁失笑,她拿出之前从许生那里拿过来的画稿,摆在他面前。
“哥们,别打自己脸好吗?”
面前的人愣住了。
片刻后,他拿过那画,放在手里看了看,接着抬头看赵宁:“赵警官,我怎么打自己脸了?我喜欢画我的母亲有错吗?”
额?
赵宁:“噢?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吧?作为一名成年人,你应该知道孰轻孰重。现在说实话,还来的及。”
不置可否,许生给他们所营造的一个局面,真的很令人不解,他一方面在没有承认那是他母亲前,告诉赵宁,画上的女人,很可疑,一方面现在证实了是他的母亲后,他又不承认之前的话了。奇怪的逻辑。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顾烨突然拿过那画。
“你这画分别是什么时候画的?”他问许生。
“每一张都是一天,那个小区大门上的时钟有日期。”他指的是小区大门的led电子时钟屏,许生把那也画出来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每天坐在公交车站画画,凭你的画功,应该完全可以胜任一份好的工作。”
许生苦笑摇头:“没用的,我家没钱,没人看的起我的画,他们认为是垃圾。”
“你坐那画画多久了?”顾烨并没有理他那苦情的戏码,而是直接又跳到另一个话题,思维转换之快。
“大概有半年了。”
赵宁若有所思,她很好奇,为什么身为儿子,要天天看着母亲扫地?还一待就是半年。
顾烨:“你认识三个死者吗?”
许生:“应该不认识吧。”
“什么叫应该?”这话是赵宁问的,她们审讯时,一向对这种意味不明的词很敏感。
许生看向她:“我也不记得了,人来人往的,也许见过,他们给我扔过钱也不一定。”说完他苦笑一声。
赵宁也看着他,沉默不语。
还是顾烨突然说道:“等等,你刚才说给你扔钱?”
许生点头:“恩。”
顾烨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他将手指搁在鼻子下方,撑着椅子扶手,道:“我们这里资料显示,你原本的家确实是那个受害者现在的家,你的父亲也确实是去世了,那么,我想问你,别人给你扔钱,又是什么时候?”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宁深深被他们的对话绕乱了,什么逻辑都没有一通对话,令人费解。
许生:“大概去年5月份,我以卖画为生过一段时间。”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接着加了句:“在长新路。”
听到这里,顾烨和赵宁两人相视而笑。
笑什么?
笑这漏洞百出的自我辩解。
赵宁无意再继续周旋,索性直接戳穿:“燕京市长新路自13年开始就在修地铁,直到去年8月份,我想问,在那连'车都得绕着走的长新路,你怎么卖画的?”
许生错愕。
赵宁却如茅塞顿开,接着说道:“你说你在全林路那个公交站待了半年,每天就画画,可是,你知道有种东西叫监控吗?还有,你这些画,画上刻意标明的时间,其实分明都是同一天画的,因为是铅笔,所以如果时间久了,又不做任何保护措施,用不了多久,画就毁了。
再谈谈你前后矛盾你母亲这事吧,我找你拿到这副画的时候,你说你觉得这个女环卫工可疑,并且说她下午上班这种荒唐事,其实无非不就是想凸现她的特殊?你告诉了我她的地址,想必也料到我要怀疑她,既然你已经把事事证据往她身上推,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如果你非要问,凶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