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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就火了,顾不得礼仪跳出来问他你凭什么说是赝品?那人冷冷一笑,拿起手机说,刚才屏幕上那绿色机器人你们都看到了?那叫做安卓纹,只有在一种叫做安卓的古代手机操作系统里,才会出现这种纹饰。他研究过几百部古代手机,光操作系统就见过十几种,每一系,都有特定的纹饰,错乱不得,iPhone4S的操作系统是iOS,纹饰是白苹果,不可能看到安卓纹饰的。
另外两位专家一听,赶紧去查总谱,果然在操作系统与纹饰这一部分翻出了记载,和那家伙说的一模一样。全场一片讶然,都议论纷纷。主持人面带笑容,举起一个大锤子,说很抱歉赵先生,您这部手机是赝品。锤子猛然砸落,把手机和我的心脏一起砸了个粉碎。
从电视台出来,我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为了买这玩意儿,我和大营子已经倾家荡产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这可怎么办啊。我回到家里,看到隔壁门虚掩着,往里一看,大营子站在椅子上,双手正把脖子往一个绳套里送。我赶紧扑过去,把他抱下来。大营子大哭,说赵哥你让我死了算了,虎头那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咱们赔不起钱,肯定得让他整死。
我叹了口气:“钱欠的再多,也没有命重要哇。这次咱哥俩儿算认栽了,可也不至于把命丢进去。你跟我去找虎头,咱们烂命一双,虎头杀了也没好处。大不了给他做牛做马,辛苦了点,可毕竟能活命呀。”
听了我这一席劝,大营子这才回心转意。第二天,我们俩去找虎头。虎头正在一处酒吧里喝酒,我俩过去,把事情原原本本一说。我横下一条心,也不怕他,坦坦荡荡说我们钱是还不上了,命就两条,虎头哥您看着办。虎头打量了我俩一番,忽然乐了:“我虎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既然还不了钱,又这么坦诚,就拿人抵吧。我一朋友最近确实需要两个人,我正好欠他一个人情,就用你们俩去还吧。”
我心里一沉,连忙问:“什么事?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可不干。”虎头大笑,说好事坏事他不知道,这个全凭个人运气。我听了以后,别说心,连肝儿都是一颤。虎头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然后让我们等着。
我和大营子点了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心惊胆战地等着。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大光头进了酒吧,我抬头一看,愣住了。那人很眼熟,正是那天把我那宝贝iPhone鉴定成是赝品的专家。他一看是我,也一愣,然后拿指头点了点我,笑着说了一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大营子讪讪地陪笑,不敢搭腔儿。我坐的笔直,瞪大了眼睛,有点生气——这家伙断了我们的财路,还跑来这里说风凉话。
大光头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到对面沙发上,虎头说:“这位是贝爷,叫贝不住。他最近有个考古项目,去的地方有点危险,需要人手。你们只要愿意去,那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要不然,我把你们卖到基因农场,专门给我长肾也行,长够三百个肾,就放你们出来。”我和大营子浑身一哆嗦,哪敢说个不字,当即表示愿意去。虎头一拍贝不住的肩膀:“得了,教授,人我给你找得了,中式不中式,你自己看。我还有事,先走啦。”
第二章 算行运营子掀桌
贝不住说你忙你的去,然后扬手叫了瓶红酒,三个空杯子。红酒端上来,他给我们俩一人分了个杯子,各自斟了点,眯着老鼠眼,慢慢开口道:“我看得出来,你们对我很有意见。可我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那就是个赝品,是赝品我就得说出来。你们两个不学无术,还想学别人玩古董,有这一劫也是活该——不过你因为被我识破了赝品才欠了钱,又被虎头介绍到我这里,这一饮一啄,前因后果,也算是跟我有缘分。所以说,缘分这东西啊,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任你是大罗金仙也悟不清呐。”我和大营子对视一眼,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保持着沉默。
发完感慨,贝不住端起酒杯啜了一口说:“把你们八字报给我。”我微微一惊:“您还懂这个?”
八字是古人非常流行的算命体系,历史非常悠久。那时候的人,衣食住行婚丧嫁娶求职都要依照八字行事。这套体系延续到了今日,懂的人可不多了。
贝不住得意道:“你们可不要小看了古人智慧。你知道么?八字在上古时代是分成了几个独立的占卜体系,后来经过多少代的融合杂糅,才形成了如今的八字。这是多少代能人积累下来的智慧,蕴藏着宇宙运转的正理。人这一生的遭遇经历,任你如何腾挪,都脱不去这八字格局。我家学渊源,对这玩意儿略知皮毛,给你们算一下,是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缘分跟我闯荡。”
我和大营子听他吹嘘了一通,都心悦诚服,把自己的八字交了出去。贝不住掏出一张黄纸,把我们两个的八字竖着一个字一个字写上,嘴里念念有词,显然在心算。所谓“八字”,指的是人的属相、星座、血型与五行四柱,每一柱是两个字,写在一起正好八个字。像我的八字写出来就是“午马射手AB缺水”,看着不知所云,必须得有行家据此解读,才知吉凶。
贝不住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我们问他什么结果,他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很是兴奋:“你们两位虽然不学无术,但八字都很硬。赵老师你午马持箭,是个大器晚成的命格;大营子你则是申猴逢双火旺,主喧哗多动之命——这次你们应该能帮到我。”
我忍不住问他到底是去哪里考古啊?还要看八字?贝不住嘿嘿一笑,说我要去的那个地方不太吉利,越是专业的人越不敢去,总是凑不起人来。你们两位主动撞上来,由不得他挑拣了。
我心惊胆战地问他到底去哪,贝不住轻描淡写地说:“古北京。”我手一颤,登时就呆在那儿了。大营子一脸茫然,问我古北京是啥?我苦笑着看了一眼贝不住,贝不住一抬手:“你告诉他吧。”
古北京这个地名太有名了,只要上过小学历史课的人都听说过。(大营子从小失学,所以不知道)那是好几朝的古都,历朝历代住过几千万人,地底下的东西一层接着一层,埋着无数宝贝,随便一锹就能挖出好东西来。
可是呢,正因为古人花下大力气用人力去改造古北京的地形,移山填海,改天换地,所以里头伏下不知多少机关。再加上这几百年来的地质和生态环境的变动,丛林密长,走兽丛生,那里的情况已变得极其复杂,里面藏着多少凶险谁也说不清楚,总之是个避之则吉的大凶之地。
大营子一听我们要去那么凶险的地方,两股战战,吓得快哭出来了。贝不住一看我俩这怂样,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卷地图,在桌子上摊开。这地图纸张已经发黄发脆,看来也是一件古董。
“你们先别哭丧,来看看这图。”贝不住拿指头点点,我和大营子凑过去,发现上面勾画着好多线段和符号,还有好多段古字。我是语文老师,专门研究过,勉强能看得懂,这似乎是一张几百年前的旅游图。
贝不住解释道:“这是我去年在古北京附近的一户农民家里收上来的一张地图,经鉴定已经有几百年历史。可这张地图最值钱的地方,是它里面记录的东西——这是一张勾勒了古北京区域的地图,你们看到上面标出大字还配图的几个地方了没?”
我和大营子一起点点头,确实在地图上看到了,我挨个儿古字念下来,有什么王府井、西单、动物园什么的。贝不住十分得意:“我告诉你们,这是六百年前的一张北京旅游图。上头记载的,是古北京几处大宝藏的所在。比如你看这个叫中关村的地方,在古代被人称为销金窟,地底下藏的古电器比全世界博物馆里藏的都多。只要找准了位置,按图索骥,里面海量的古玩随便咱们拿。”
“你是打算去中关村?”我重复着这个拗口的古代地名。
“中关村只是北京一处小地方,里面藏着宝贝可多着呢。什么西单、王府井,都是珍宝无数,应有尽有。若是能挖到哪吒王的陵寝,你赚的钱十辈子也花不完。”
“哪吒王?”
“你们到底去不去?去了我再告诉你们。”贝不住摆摆手。
我还没表态呢,大营子一拍桌子,一扫刚才的沮丧,兴奋地叫道:“去!一定得去。”我没他那么乐观,问贝不住:“咱们这次去,多少人?”贝不住道:“就咱们三个。”我大惊:“古北京凶险无比,就咱们三个人,岂不是有去无回?”贝不住淡淡一笑:“缘分不到,千军万马搜不着;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