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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端着公主的架子咄咄逼人。一直,败坏着她自己的名声。一直,都不让他安生。为的不过就是他一份休书,她天真时所想的自由!
成亲七年,不论她如何取闹,他都不曾松口。
如今成她所愿?!
急急忙忙的抽出梳妆盒中的暗格,一层层的找出那个不远千里,送回的兰簪。
簪盒上镂空着叶纹栩栩如生,齐昭月却一手丢掉盖子,寻找里面的暗层,被折叠起来的三张宣纸!
拆开入目,锦国自新帝即位,已大不如前。军饷克扣,无锐之器,萧条无景。西岚蛮人皆猛,好在多勇缺谋。吾国内忧之患多也,相府、太尉、御史三公鼎立,新帝残忍,贪美溺酒。运势如此,国定不保。
新帝与公主非一母所生,远亲疏离,愿公主慎行小心。
公主若信,便远离京都,自请守城。鸢城虽小,五脏俱全。又有邻国相嵌,足以安泰一生。
若不愿,便在三公之内寻位安足。御剑乃先皇所赐,愿公主慎之所用。
和离书应公主所求,还公主半生自由。
还有一张宣纸,上面撰写的是奇门阵法的布军之道!仅仅百字,却几乎是江知佑的毕生所成。
宣纸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安黎,万不得已,这是最后的通牒,莫要轻易示人。
与西岚相战四年,如今怕是不归来,让我最后念一句,愿你得心所愿。
锦国内乱不堪,他一愿她谨行小心。
御剑非比寻常,他二愿她慎之所用。
阵法予她护命,他三愿她得心所愿。
她这样对他,自始至终咽不下去的,无非是自幼颇受宠爱,几乎目空一切却决定不了自己姻缘的心高气傲!可如今拖的生死两茫,这一步步谋略,一步步退路,他江知佑不欠她齐昭月的啊!
望着最后一张和离书,齐昭月笑哭了起来,
他江知佑多可笑?!他怎么知道她现在想要的是这个?!他凭什么就笃定这是在得她所愿?…她现在只想看到他,站在她面前安好的摸样,他能成她所愿么?!
他若是在她面前…
她一定不会冷眼以对,她一定……
再多的一定,都迟了。手上的信纸无力的滑落在地,齐昭月呆滞的坐在地上,
这一生,她被自己逼的有多累?
齐昭月没有个答案。
自幼光芒万丈、清冷孤芳的一国公主,终是在这一刻,将自己身上的菱角磨平。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安黎公主要为亡夫江知佑出家祈福?!这个消息震惊了京都不少人,尤其是一些以为,安黎公主绝对会改嫁的人!
大街小巷上的人无不议论纷纷,
“安黎公主不是和相府的大公子相交甚好吗?那种伤风败俗的女人,要去为江公子出家?!”
“相府大公子早就有妻有妾,安黎公主贵为一国公主,自然不会降了自己的身份去做妾!”
“还公主呢!就是平常百姓家的闺女,也比她知道什么叫做为人之妻!”
“这种话也敢说,疯了吧你!”
“……”
齐昭月此时,却正在祠堂里,烧和离书。
“江知佑,我不走你给我准备的任何一条路。跟我和离,你想也别想。”清泪缓缓落下,轻言细语,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齐昭月总算明白了些什么,最后却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去记惦一生。
“公主。”门外的婢女请声道:“都准备好了。”
马车停在侧门,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上官文!
“昭月!”上官文没想到让齐昭月静个几天,最后竟然传出她决定出家的消息,“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圣上逼你如此?你一国公主,难不成害怕这种要挟?”
“上官文。”齐昭月突然觉得很累,“你省省吧!我齐昭月不是傻子,可以任你摆布。你不就是看中了江家那把御剑吗?我早就送给左骁大将军了。”连带着布阵之法一起,给了需要的人。
新帝登基后,手段残忍,将皇后一脉连根拔起的只剩她一个遗女。之后却沉迷酒色,不问政事。现今虽然与西岚议和,但唯一与之周旋四年的江知佑死去,锦国更是内忧外患。将有用的东西放在合适的人手上,应该是最正确不过的。可江知佑偏偏用它来给她保命,可见江知佑也笨的可以……
想到这里,齐昭月的心头一空,冷声继续道:“如今,我身上空无一物,只剩下安黎公主一个名头。再无上官公子所需,上官公子不用纠缠了。”
看着上官文怔在原地,齐昭月上了马车。缓缓离开将军府,她还听到了回过神来的上官文的呼喊声,“昭月!我是真心心悦与你!娶李惠惠非我所愿,你怎么能为了这个,隔阂的宁愿去为了江天佑出家,也不愿意相信我!”
相信他?信什么?齐昭月笑了,上官文一直介怀的,不过就是没得到过罢了。
跪在佛前,四面皆空。可方丈,不论如何,都不肯让她剃度。一直说她凡尘心未断,进了佛门也勉强。
三年后锦国政变,左骁大将军拥立新王继位,与西岚再次开战。
听到这个消息,齐昭月悠悠的闭上眼,听着佛塔上随风摇曳的风铃叮叮作响,好似边塞战旗上的兵戈之声。
她似乎隐约的看到了江知佑,骑在马背上温文尔雅的摸样……
☆、第2章 重生
凭栏勾月,夜色却朦胧出一丝诡异的丹青。东方惊宿出一丝亮光,一瞬即过。云雾逐渐散开,风清月朗。
张灯结彩的丞相府中,一群女眷结伴而行的走在长廊上。其中一女子衣着繁花锦绣,朝天髻上坠下两串玉珠,独独落后的在水色里映出婀娜多姿的身段。
齐锦辰望着水岸停驻,问向一旁,“如何了?”
“回公主,皇公主已经上船了。”宫婢畏惧的规规矩矩答道,“因为近日兵练,上官公子邀着武将讨教军阵后,借着画舫赏景的由头,留住了江公子,现在都在船上。”
“皇公主?”齐锦辰望着远处停伫游船,轻哼一声。
轻舟上琴声悠漫,静雅悦耳。文人公子宾酬交错,女眷在一旁说说笑笑,怡然自得。
但惟独船中,气氛突然就凝重的尴尬,一时之间整个画舫的说笑声都消匿了。齐锦辰一上画舫,见到的就是这幅僵直的场面。嘴角微微翘起,笑道:“本宫听说上官公子这次画舫聚会,宴请了不少女眷公子,共赏墨画。想来应该是极为热闹的,怎么如今都不说话了?”
画舫里的女眷公子除了一位女子,见到齐锦辰都齐齐微礼,敬道:“大公主。”
齐锦辰点头含笑,对着那位没有行礼的女子唤道:“皇妹。”
女子看了齐锦辰一眼,淡淡回道,“皇姐。”
齐锦辰并没有因为女子的淡漠而不语,反道:“早就听闻皇妹与上官公子文人相惜,想必对画作也是极为了解的。如今我们姐妹同在画舫上,也算是难得,不如皇妹领皇姐四处走走?”
自古文人相轻多,相惜少。一男一女文人相惜,众人心里都诧异的望着上官文和女子。
还没等女子回话,齐锦辰就惊道,“原来江公子也在船上啊!”
听到这句话,女子原本就淡漠的脸越发冷冽起来。
齐锦辰见状,面色懊恼道:“江公子倒是难得一见的忙人,如今来赏画,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如此,做皇姐的便不打扰皇妹和夫君叙情了。”
“他算是哪门子的夫君?”女子一眼望向江知佑,哼道:“本宫还没嫁呢!皇姐!!”
女子怒眼望着齐锦辰,还想说些什么却顾忌了场合,只得作罢,生气的甩袖就想走。
齐锦辰望了旁边的宫婢一眼,密集的人群中一只脚拦出。女子走了几部路,紧接着就不稳的跌向恰巧在一旁的江知佑,江知佑防不胜防的只能接着摔倒的人。
齐锦辰就等齐昭月勃然大怒的场景了!
可怎知等了半天,也不见摔倒的人站起来。微微诧异之际,就看到齐昭月的身子摇摇晃晃起来,心下明了道:“皇妹可真是不小心,还好有江公子扶着。”
江知佑知道齐昭月不喜自己,所以她一不小心跌倒在他怀里,他也是尴尬的不知所然的那个。齐昭月一直恍恍惚惚的不站起来,他也只能更尴尬的扶着佳人的肩膀。
怎等都不见怀中人有反应,江知佑只能唤道:“皇公主,皇公主?”
还是没有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江知佑望着齐昭月白皙的脸颊,像是昏睡过去的样子,一阵晃神。
耳边传来温雅的呼唤声,齐昭月只觉得脑袋昏沉的不清醒。她在佛塔里吃斋三年,很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