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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说到这里,齐昭月倒是认同了,“昭明金贵,我也晓得母后待他比太子皇兄还金贵。那小子精明着呢,我从不担心,你会照顾好他不说,母后也断然早留有后手,我从来都不担心他。”
“说起来今天下午我遇到一个人。”齐昭月从江知佑的怀中软弱无骨的撑起身子,肩背轻怂伸着懒腰,就又靠在他的左肩上,“我估计你怎么都想不到又是花笙。”
“这人当真是怪,当初我们来泉州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欲隐欲现自己的行踪,当时还没将人找出来问问,他就回京都了。如今这个时候却又蹦出来,说了一堆不找边际的话,却又像是对我每一回的转变和动作都知晓的清楚。”
“我现在想想还觉着奇怪,也不晓得他到底是在针对什么。”齐昭月说着,又揉拉住江知佑的衣袖,“只不过他对我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一一细数我都动了除了他的心思。可他偏生似乎并不是敌对,话语中却又颇有敌意。也不晓得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你了般……”
齐昭月说道这里,突然上下打量着江知佑,“我对花笙的印象都极为模糊,见过几面,气氛诡异都不曾搭话。你们……”
齐昭月还没说完,就察觉脑袋瓜子被轻敲了一下,连忙捂住头,就听江知佑的声音在耳畔,像是有些懊恼的训着,“想什么呢!”
“我也就打个比方,随口说说。”齐昭月叫冤,随后强词夺理道着:“你看花笙那模样和性子,像是管闲事的人么?”
“偏生他回朝后第一回和人对上,就是说送我出宫。”齐昭月道:“当时你也在朝堂之上,那情形我听了数回,去也只能是想想,并不晓得到底是怎样的张弓拔弩。朝堂之下,证明表兄问他的事,和他的回答我也听说了些。就是不晓得御河夫人和母后是什么关系,他来泉州城数日,还带来了母后的笔信。却慢悠悠的拖了八日之久,才见面于我。”
说着,齐昭月就道:“我竟是从来不晓得户部原来这般悠闲,户部尚书不是带病一直不曾好,户部便由侍郎接代么?如今这位尚书就算是好了,户部也应当没有这般悠闲吧?可花笙却可以出京这么久四处瞎晃荡。”
“什么笔信?”江知佑听闻,似乎对花笙的卷土重来并不诧异,“花笙侍郎来泉州城的数日作为,你都看在眼里?”
“母后传信落笔为归之一字。”齐昭月断断续续道:“母后的字迹和那一般的印章错不了。所以我才好奇其中渊源追溯。红姨是他的人,醉红楼也是他的。突然来泉州城,我当然要让人看着了。他若是来来就走,我也放任,若是其他,我也只能先耐着性子等等。毕竟他这人非敌非友,朝堂上有过相助,与上官一家现在也有点不共戴天之仇的趋势…让人捉摸不透……”
“这本身不稀奇,当初进醉红楼,也是正名表兄说能看到不一样的人事。”江知佑道:“那时候就在人群里发现花笙侍郎了,所然不曾打过交道,可他一直喝酒无人打扰,当时就觉着他与醉红楼关系匪浅。”
“还有这一回事?”齐昭月听罢只觉着诧异,“那当时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讲过?”
“之后花笙侍郎就回京都了,无妨大碍。”江知佑坦白,“那时候你醋味浓,熏得我有些忘事……”
这话还没说完,江知佑就察觉腰间被轻掐了一把。
“我方才看昭明缠着正名表兄,说了半天的军中趣事儿,我虽然没听过,但看昭明的样子,像甚是有趣?”说到最后话题也偏的不晓得到哪里去了,两人歪腻一阵,齐昭月就寻着话说道。
“哪里是军中趣事,多半又是正名将老兵的段子讲给昭明听了。”见齐昭月好奇的样子,江知佑捂住她的眼睛,“那些事女子可是听不得的。”
江知佑这么一说,齐昭月怎会不晓得这些个段子的内容,也就嘟囔着:“平日里也没看出昭明对这些……”
“终归是男子。”再多小话在江知佑这话面前都薄弱了,所谓好的如好色者,未之见也。
“说起来,大军一路上可有避开那些山石路?”齐昭月岔开话题,随意问着,“伤亡应该很少吧?”
“算是少了。”江知佑应着,却又像是想起什么,道:“就是在过山路的时候起了争执,两方就打了起来。偏生那时候是在过索桥,拥挤所以难免出意外。虽然死伤八十,不过经此之后一直相安无事,也是因祸得福。两军相遇也难免隔阂,处决了生事的人……”
“你说死伤多少?”齐昭月先是愣了半响,随后出声打断着。声音都渐冷下来,有些不敢置信的复问着。
“死伤八十…阿月……”江知佑重复着,看齐昭月的样子,像是怎么都叫不回神,“阿月?”
“天启二十八年震,两月后震,次月再震。军发京都,三兵平乱。天异裂石,死伤八十,是以天怒警戒为鉴。后竟三月无敌乱影,终战阴山,平反战乱。时过一年而归,军损数半。”齐昭月失了神,一字一句的继续念着,“归者不逆,陷于峡谷,困死者上千,人之相食……”
“阿月!!”听到这正规正矩的话,江知佑怎会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将人紧紧抱着,身子紧张的颤抖,声音却是异常坚定:“不要念了,不要继续念了!”
☆、第144章 好好
声噎止住,齐昭月突然拉扯住江知佑的袖子;轻声道着:“史书是人所撰写,记载的事是人为。我一直以为改变了那么多,会不一样……”
“阿月。”察觉怀中人突然就静了下来,江知佑不放心的唤着。看着齐昭月闭上眼睛;像是睡着的异样;他作训的口吻就道着;“书上所录都是死物;不说你我,就单单是大军的将士也都是活生生的人;怎的可能就因为那几本册子的笔墨;活活的说困死就困死?”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齐昭月应着,声音却依旧远的仿佛没有边际般飘渺。
“阿月到底在担心什么?”江知佑看她满愁思绪的眉目;揉着她的头顶;“叛军的窝藏点大隐隐于市;东北灾疫也成了他们煽动百姓的谣言。叛军借此得以民心,适用地势之利,对付大军犹如鱼得水。”
“可我们手上已经有治灾疫的药方,百姓病情明显好转,已大大扭转了趋势。叛军余党已经逐数从郡县中驱除,退隐山林间恶斗,不致于在两军交战时牵连百姓。就连兵器和粮食也缴了不少……”江知佑安抚道着,“阿月已经改变很多事了,不是么?”
见齐昭月缓过神来静思,江知佑搂了搂怀中人,“退万步说,若是我当真出事,行不能走,阿月会嫌弃我么?”
“我就是不想让你出任何事!”上一世的旧疾发作,那般骇人的痛楚,他硬撑了不足十年就去世了。年满三十都不致,死于边塞。她明明隐约透露过,她的重视从来不会没有缘由,他也明明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却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齐昭月的反应过激,心伏不稳的轻颤着。
“阿月傻的痴了不少,生老病死,是人都躲不过。”江知佑说着,声音温和的犹如鹅毛划过手掌心的轻柔,听的人瘙痒不已,却又不能伸手去挠。
“可我就是任性了!”齐昭月回过神来,才怨狠狠的道:“江知佑你若是当真不管不顾自己,别说我会嫌弃你这话了,你定然难再世间寻到对江知佑好的齐昭月……”
“这不就是在说胡话么。”听着她赌气的声音,江知佑笑着点头,将下巴磕在她的右肩,柔声说着:“阿月一直是阿月,我晓得你不会嫌弃。所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摸样,不会因任何原由而变。”
知道江知佑这样说只不过是安慰自己,齐昭月只觉得心里又闷又好气,却偏偏半点脾气都消匿无踪了。只能对着身旁人得寸进尺的胡乱说着,“你说的好像一切都在掌握,可偏偏世界上有万一。你这般自信最后吃苦头还不是自己,我不想说你了,也不晓得怎么说,反正你得小心,以后对我也要好……”
说道这里,齐昭月顿了顿,酸了鼻子有些抽啼道:“发脾气你得容着我,下棋要让我。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要说好,等会还得给我烤鱼吃。”
“好好。”江知佑在一旁应下,那种可怜兮兮的声音才没有在耳畔回荡。
哪回她有脾气,他不在旁边哄了?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最后总是啼笑皆非的散场落幕。他也知道她的脾气和软弱只是在他面前,她怎么会怕他容不了而担忧?果然是说到最后傻傻的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尽晓得从他这儿压榨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