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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月:“……”
齐昭月抬手,示意着景蓝开箱。总要看看这知县,买通她身边人也要送进来的东西,是个什么。
箱开的一瞬,窗外的阳光耀目。只见那碎石般的玛瑙翡翠,嵌在楠木的间隙中,妖娆成花边的纹案。铜镜清晰可见,与箱盖浑然天成。两层放耳环佩饰的屉盒上,花饰都通红剔透。可抽开屉子,里面确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两片月季花瓣,暗生幽香。
妆箱铜镜的夹层上,还有一柄银梳子。可说是银梳,却又不像。那色泽如珍珠的圆润,柄头如意纹连着翠绿点缀,柄间清莲不妖,纹理清晰。让人乍眼一看,便是个极难舍去的珍宝。
“知县是给公主下难题了。”景蓝自认,也在皇宫里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可对着如此梳质,也是看呆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此瑰丽奢侈却又简洁的融合,极为少见。让人忍不住的,想珍藏于己。
“难题么?”齐昭月拿起梳子,指尖触碰的并不是银的冰冷,而是温和的舒适润滑,“的确美的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怀,更别说若是可以私藏起来,那种喜悦。也难怪全封县的知县,一定要将东西送进来了。”
“指不定这东西以前在他手里,他妻子小妾都要为这个吵上几架。”将梳子放回梳妆盒,齐昭月就道:“送给本宫,还是避难来了。”
“公主的眼力自是极好的。”景蓝道:“景蓝也觉得这妆盒,放在宫中一等的贡品里,也是极为夺目。”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齐昭月看着妆盒凝眸,问着:“全封的知县,就没说其他的什么?”
“知县只说怕公主简装出行,所备不全,才送来的东西。”景蓝又回了一遍,“并没有其他的话外意,只是这知县也是有心计的。知晓公主在宫中,什么样的首饰没见过?定不会看上泉州的首饰,就算是全部都按照这梳子的华丽来制送,公主面对这么多金灿灿的东西,第一反应也断然,不会有半分犹豫要是不要。
“驸马爷也是说,若是送多了,公主您看的可就不是梳子首饰了,指不准就直接抄家去。”
“夫君打开这箱子看过?”齐昭月心里念叨着江知佑,问着景蓝点头,“因为是驸马爷收下的,知县就将盒子打开,给驸马爷过目了一番。”
“单单一件东西的与众不同,会让公主有恻隐之心,暗生收存之意。”景蓝道着,“驸马爷吩咐过,收与不收全在公主的心意。而驸马爷先收着,让景蓝拿过来,是念着此事没有问过公主……没让公主看看就拒绝,如此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晚上就想贴的,但是遇上了网审~~~~(>_<)~~~~
郡县制是郡守,弄错了实在不好意思。
州、郡、县、
总督、郡守(太守)、知县、县令。。。
(刺史是巡查的,跟巡抚一个性质。官名向来是四处穿越的,勿考据~)
☆、第106章 看着
“收了这个;和受贿有什么不同?”将妆盒盖上,齐昭月看着景蓝。景蓝低声就道:“知县大人有恻隐的提及;公主并非官员,此举只是给公主压惊。”
“说的倒是有理儿。”齐昭月起身;走向窗台,“这样一番,就只是讨好。朝廷每回派下的官员;都这么压压惊;国库好几年都不用支给他们俸禄。”
景蓝不吭声;便听齐昭月道;“可惜豪夺强取;弱肉强食。有身份权利,被人献媚讨好也是自然。”
略微强势的声音里,却听不出半分惋惜。
“那这妆盒……”景蓝问着,就听齐昭月道:“都拿上来了,先放在梳妆台哪儿吧。”
景蓝见齐昭月吹着风,眉目平静,心情舒适。才适当的开口道:“公主,自出征您的胃口就不好。早膳没用多少,如今更是不适,用不进午膳…可要请大夫瞧瞧……?”
“夫君就是大夫,本宫若真有什么事,他一眼就看得出来。”齐昭月摇头,就吩咐着,“将文房四宝拿上来吧。”
景蓝眼看着也劝不住,行礼就退下,却又听齐昭月在身后道,“本宫的膳食…就不用太细致的告诉夫君了,他若问起,你说一切尚好即可。”
“公主。”景蓝不得已转身,面露为难,“景蓝实在瞒不住驸马,上一回也是这样,驸马爷问起公主的用膳,可还对没几句话呢,景蓝就诌不下去了……”
拍了拍额头,齐昭月才想起江知佑难对付,看着景蓝挥手吩咐着,“一碗银耳莲子羹。”
头一回见公主用膳,像是要命似的。景蓝忍不住多看了齐昭月几眼,才退了出去。
如今都快六月的天儿了,屋子里没风的时候甚是燥热。天字一号房在三楼,有外露的凭栏观景台。蓝天万里,宫阙重楼。风云瞬息,街灯满巷不过一眼而晃。
烛火染芯,东风添凉,油尽一刻将倒影带走。
房中漆黑一片,笔都没法儿提了。齐昭月刚想唤景蓝,却意识自己身在客栈,不是府邸的室家。不会有人,在客栈的门外候着一天。唤了人,也多半听不见。
搁置着笔墨,才发现景台外的光明,花灯如昼。凭栏倚靠,灯下人来人往的热闹,一点都想象不出,这座城池外的凄凉。
福贵客栈对面,就是锦年春的酒楼。屏风后的鬓影霓裳,清歌曼舞。奢迷入醉,甚至不复酒醒。
安放在腰间的手瞬间被握住,齐昭月刚偏头,温暖的气息就将她护在怀里。安心的香气覆住一切人世纷杂,她回眸笑着,“回来了?”
“屋里灯熄了,没有见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看夜景。”耳边熟悉的气息传来,齐昭月转回头看着街巷夜景,“没见着我,你不是也找着我了么。”
“夜风凉,应该披件衣裳。”江知佑说着,齐昭月摇头就问道:“晚风微凉,倒是吹的人惬意,今天可曾见到正名表兄?”
“不曾。”江知佑说起这事也是轻笑着,“去太守那里坐了坐,去了趟西街。”
“西街?”齐昭月听到这个地方,微微愣着。就听江知佑道:“太守说泉州城如此光景,实属无奈,让我们谅解这里的难处和用心。”
“大军出征,又不是朝堂派下来巡抚的官员,能谅解他们什么?”齐昭月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太守这话有几个意思?”
“多半没有什么意思。”江知佑道:“朝堂派下来的军队或是其他,从来就不会单纯的若尽客主之礼相待。”
“泉州城如此光景,不是很繁华么,街灯都能一眼望尽,天涯无迹。”齐昭月看着远方,突然意识道:“……西街这个地方,似乎在泉州城的西角落,穷人窟似的满为人患?”
半响都没有听到江知佑的应话,齐昭月刚想开口,就听他低沉的嗓音问着,“阿月今天,看了多少上报的消息?”
齐昭月微愣,就听江知佑道:“太守拉着我一下午,说泉州的事。你今日没出门,一直都不曾离开桌案么?”
“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也不想出门。”齐昭月道,“泉州城我不熟悉,也不好就带着景蓝四处乱跑。只好遣人出去,看看泉州城的现状了。”
“过几日,我带你逛街景可好?”江知佑牵起齐昭月的手,就听齐昭月问着,“当真?”
江知佑走进屋的时候,看着她侧身说着,“你不乱跑就好。”
他柔和的目光看的齐昭月有些不自然的偏头,就道着,“西街这个地方,我也是听下面有人禀告,说是穷人窟。可泉州城富丽堂皇的城景,西街的传闻,与这里并不是一般的格格不入。太守有没有同你说过,是怎么一回事?”
“西街自泉州城建立就逐渐形成,自古以乞讨为生,不愿动手维持生计。”江知佑说着,“照着太守的话,便是懒人一堆。”
“可那个地方,死人却像是斩首的刑场。”齐昭月拉住江知佑的手,认真道:“偏偏还不是因为生计而死,莫名其妙在这个地方被砍个几刀,失血而亡的数不胜数。而就是这样一个堪比地狱的地方,一直都不曾有人对其有异议。”
“太守的话过于保守,甚至冠冕堂皇,却更像是代代太守传下来的措辞。”江知佑道:“西街占的地方,只有一条巷,而且从不越界,地属泉州城最角落的脏污之处。属于西街的人,从来不会出西街太久的满城走。而平常百姓进了西街,出了什么事却都概不负责。”
“你去西街,是随着太守一起的。”齐昭月微愣,“这条街上的人,和官府达成一致?”
“达成一致…?这是怎么可能。”江知佑回想起西街上,人的眼光都像狼一般凶狠,“西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