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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业,堂堂七尺男儿,你痛快点!”
陆子周是说痛快了,玉面阎罗却哪里痛快的起来。他只撑着桌子而立,眼直愣愣地盯着酒坛上的花纹不说话。半响,他似乎很为难地说道:“不行,不行,混天龙身上干系甚大,他的性命是不得不救的,放了你们去,拿什么和傅铁衣要人!”
陆子周见玉面阎罗不提点灯子,便知道这件事怕是要做成了,索性再送他一个人情。他说道:“一个月前,我在淮南大侠朱升的庄上见过混天龙,不知他何时又到了傅铁衣手中?”
玉面阎罗疑道:“不可能!当日兵败许多兄弟亲眼看到他被生擒!难道他逃了出来?”
陆子周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现在还有这必要吗?”
玉面阎罗便不说话了,皱着眉满屋乱转。
陆子周拿着将笔到了过来握着,敲着酒坛的边缘唱到:“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别唱了!”玉面阎罗大吼一声,举起酒坛连喝带到的将酒全部倾倒自己脸上,继而砸碎了酒坛,毅然道:“就照你说的办!”
陆子周击掌道:“真豪杰也!可要我替你谋划谋划。”
玉面阎罗哼声道:“这点事儿我还用不着别人帮忙!”
陆子周笑道:“那你可快些,若是等伤了我家细君,咱们这个帐可就不好分了。”
玉面阎罗道:“我这就去。你还是好好想想图吧,别记错了。我得先把你捆在这屋里啊,你这人,我可不知你还会捣什么鬼。”
陆子周满口答应。
玉面阎罗便寻了根绳子,将陆子周结结实实地困到了椅子上。他估计是为了解气,力气着实用得不小,陆子周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玉面阎罗却随手抓了块儿不知什么破烂脏布,卷吧卷吧就塞到了陆子周嘴里。之后,出了屋子,锁上房门。
那个时侯,点灯子和赵瑟正在忙着拜堂,整个山寨一篇忙乱。玉面找了平日里一干最为心腹的人计较一番,定下计策。心腹们自去活动,他则亲自带了几个亲信暗中到点灯子的屋外埋伏。只等点灯子洞房花烛销魂之时,放倒守卫,结果了点灯子。而当赵瑟一脚把点灯子踹下床时,玉面阎罗正打算挥手下令动手。
一听点灯子惨叫的那个劲儿,玉面阎罗立即就反应过来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他反应极快,顿时生出一条更好的计策来,忙制住了手下的行动。点灯子屋外的守卫这才得以冲进房里。玉面阎罗以手势示意手下在屋外埋伏好,自己呼了口气,也跟着进了屋。
屋中实在是热闹!
点灯子浑身□,捂着□蜷成一团不住呻吟。赵瑟也是不着一缕,坐在点灯子身上,手里握着把金钗死死地顶在点灯子的咽喉。而七八个山贼却将刀横七竖八地架在赵瑟的脖子上。
玉面阎罗咳嗽一声,说道:“赵小姐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商量,莫伤了我们大当家的。你们把刀都撤了,人家赵小姐一个女子,又不能钻天入地,还怕她不成。”
小喽啰们一想也对,便都次第收了刀。
赵瑟冷哼道:“有什么好商量的,赶紧送我们下山,要不我戳死他!”
云面阎罗嘻嘻一笑,还未及说话,突然只见点灯子猛得一错身,避开了赵瑟的金钗,猛得将她压倒身下。赵瑟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呢。点灯子揪着赵瑟的头发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女人可真行,好,算你狠。你既不愿意要老子伺候你,老子便让全山的男人都来伺候你!老六!”
变起突然,玉面阎罗反应不及,只好期期艾艾地答应。他心中暗暗叫苦,本以为点灯子伤到这要害之处必是九死一生,最不济也再无还手之力,哪知道他竟剽悍至此!
四周的山贼喽啰们怪声叫好,争先恐后地拥上前去要摸赵瑟。赵瑟惊声尖叫,流下眼泪。点灯子则哈哈大笑。
便在此时,一道白光闪过,拥过去的山贼喽啰都向四外跌去。玉面阎罗便眼见着平时跟在点灯子身边的小哑巴抖着软剑一剑刺透点灯子的心口,挟裹着赵瑟疾掠而去。他速度极快,带起一阵疾风,将玉面阎罗带到在地。
饶是玉面阎罗久历生死,经此变故也是呆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慢慢挪到点灯子身前细细查看。点灯子呻吟一声,微弱这声音道:“幸好老子的心脏天生长得偏些!”玉面阎罗眉头一皱,面上显出冷笑,拔出匕首,直插入点灯子的喉咙。
追命
玉面阎罗埋伏在点灯子屋外的山贼很走运。他们并不需要为是不是得站出来亮刀子拦截那聋哑山贼和他掠走的赵瑟而左右为难。他们只看见一个挺着小肚子的人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全身赤露的女人疾跃出屋,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连影子都找不着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才没有像屋里那些倒霉蛋一样当场送命。
喽啰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该在这里继续埋伏下去等着玉面阎罗招呼,还是干脆冲进屋里看个究竟。正在作难间,玉面阎罗扶着门框跌跌撞撞地出来,撮指打了个呼哨。山贼们便呼啦一声现身出来围住了玉面阎罗。
玉面阎罗面色苍白,一道长长的剑痕横亘于胸前,渗出的血染在衣衫上血红非常。剑痕异常整齐,他衣裳胸前的部分被准确地一分为二,在微风中凄惨地抖动着。
一个山贼惊呼道:“六当家的,怎么伤成这样,难道是……”
玉面阎罗推开众山贼的扶持,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手说道:“真晦气!还没等老子我动手,点灯子身边那个小哑巴就先动手把点灯子给宰了。谁知道那小子哪来这么大本事,屋里十几个人,就一眨眼功夫,一个能喘气的都没有了!幸好老子站得远,会装死,要不然也得和点灯子一起交代在这儿!亏大发了我!”
山贼们齐齐一愣,互相望了一阵,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刚才的确看到那小哑巴夹着赵瑟跑了,没跳出来阻拦实在是有先见之明之至。
玉面阎罗闷哼一声,吩咐道:“去瞧瞧那边怎么样了,好了就悄悄把人给我押这儿来,我是走不动了。还有,那个小哑巴先不要追,动静搞大了,惊动了山下值夜的老四就麻烦了。先等这边妥当了再说。”
有两个山贼答应着去了。一会儿功夫,便见一群人拥着两个中年汉子过来。这两人身上被上了三道绑绳,外面给掩了件长袍,嘴里堵着大团的布,身后则各有两个山贼拿着锋利的匕首逼在腰后。
玉面阎罗拍拍屁股站起来,向那两个汉子拱手道:“三哥、五哥,得罪了,小弟这厢给二位赔礼了。小弟有一事要和两位哥哥商量,却又怕你们两位哥哥性急,容不得小弟说完,只好出此下策。”
其中一个汉子死死地瞪着玉面阎罗,另一个却撇了他一眼,将脸侧到一边。
玉面阎罗不以为忤,一笑道:“三哥、五哥,两位去看看大哥吧,兄弟一场,总要见见最后一面。”
山贼们推着两个汉子进了屋。一见屋中点灯子与一众守卫横在地上惨死的模样,先前死死瞪着玉面阎罗那汉子悲怒交加,双目通红地昂首向天,晃动双肩死命地挣扎,嘴中发出含含糊糊地呜咽之声。
玉面阎罗冷冷一笑,并不磨蹭,直接揪了那汉子到近前,抽刀插进他的下腹,继而伸脚一踢。那汉子飞出去,叠落在点灯子的尸身之上。他全身一阵抽搐,翻了个白眼,气绝身亡。玉面阎罗一阵大笑,回身将刀压到了另一个汉子脖颈之上,作势欲砍。那汉子满面惊恐,眼中现出哀求之色,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玉面阎罗挑开他嘴里的破布,以刀尖指着他的鼻尖,说道:“三哥,当年上山喝血酒的时候,你不是发过誓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怎么,如今大哥去了,你竟想背盟,不愿意和他一起去?”
那汉子,大约是三当家的,自是不敢回口说:当年你也盟过誓,一会儿你是不是打算自个儿抹脖子?只望着玉面阎罗低声道:“你为何要杀大哥?”
“三哥这话可就是不对了,”玉面阎罗晃着刀尖说,“我是打算杀点灯子,可点灯子却不是我杀的。还没等我动手,他就叫旁人先给杀了!”
三当家的便望着玉面阎罗不说话。玉面阎罗一把拉起三当家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与他勾肩搭背,嘴上所说的话却令人脊背生寒。
“三哥,你好好琢磨琢磨。要是打算相随大哥于地下呢,兄弟这就给你一刀,痛痛快快地送你上路。至于我为什么要杀大哥,大哥是怎么死的,你也就别多问了。你要是打算和小弟我合伙呢,咱们以后还是好兄弟,以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