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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扫娥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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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路程与早先赵瑟与家中商量的不大相同,从淮泗水路入河后不是溯河而上直接从水路入关中,而是顺河到东都便弃舟上岸,改走陆路入上都。

赵瑟很清楚,这必是为了在东都要和傅铁衣会合的缘故。

看来,自己和傅铁衣订婚成亲之事已成定局,万难再有更改,除非……傅铁衣丢掉河北四十四州的兵权抑或有出了什么大得不得了的变故以至于赵秦二氏家道没落、门第不在。

似乎不大可能啊!我这真是苦思乱想!赵瑟暗中摇头。

于是,她便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艰难,也一定要在船到东都之前的这段日子里找机会开口把自己将要与傅铁衣定亲成婚之事告知陆子周。否则,等到了东都,九叔合清安排自己与傅铁衣相见,一时之间,又该让陆子周如何自处呢?只为了将来不要三个人都尴尬,莫如自己先厚起脸皮来。这一刀早早地伸头砍完,以后也就放开了,说不定还能像先前所说的那样——看着滚滚波涛,灌醉了陆子周好叫他做诗给自己听呢!

世间的道理仿佛是这样的:越是算计好了的事儿,越是耗费了老大的心血才下定决心的事儿,越是往往会因为一些让人无言以对的缘由最终无法实现。

而这个道理放在赵瑟这儿,就几乎成了真理。

她还是最终没能开口,不是因为她怕什么,她已经“无所畏惧”了。她只是——晕船——而已!

按说秦合清安排的船已经够大够舒服的了,河上风浪也不算很大,可赵瑟就是一上船便开始呕吐不止。众人一度以为她是有孕了,赵瑟倒是也有点期盼,然而陆子周一拉她手腕便说不是,叫了船上的大夫来看也说不是,赵瑟这才死了心。赵瑟晕船晕得很是厉害,吃什么都压不住,整天只一副萎靡的样子缩在陆子周怀里吐得要死要活。如此,还能谈什么婚事,更不必说强迫陆子周喝酒作诗了,连秦合清原说要交代些陆子周家里的生意,日后等赵瑟及第做官,好叫陆子周腾出功夫来给他帮帮忙之类的正事也给耽误了。

因为赵瑟晕船的缘故,路上也不敢走得太快。一路走走停停,耗费了近半个月的时光,船终于行到了洛口,眼见不日即可抵达东都。

想到很快可以弃舟上岸,五脏六腑被摇晃得翻江倒海的苦日子这就要熬完了,以后再也不用受这坐船的活罪,赵瑟心情顿时大好,连时不时就要忍不住干呕一气的身体也感觉仿佛好了许多。于是,她便缠着陆子周陪她去吹一吹晚风,看一看长河落日。

陆子周怀抱着赵瑟坐在船尾的甲板上,赵瑟略眯着眼睛仰头靠在陆子周的肩膀上,面对着半沉于水天相连之处的金乌,两个人都静静地不出声。

时值黄昏,落日的余晖笼罩在江面上,被波光粼粼的江波映射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柔黄与昏红。柔黄与昏红交织着、缠绵着,终于融成一张静谧的天幕。天幕四垂下来包裹住正感受它的一双人,而落日就这样半浮在江面,半挂在天幕上,暗红的光晕于是愈加凸显出来。这光景柔和舒适,却又是那样地夺人心魄,让人不得不承认世间的一切言辞都无法描述其魅力之万一。

赵瑟由衷地叹息一声,吟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此中美景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一半!子周,作首诗给我听吧!”

“‘长河落日圆’呵……”陆子周微微摇头,说,“阿瑟,我不会作诗的,你又忘记了!此情此景,这一句五字已是说尽了,便是我会作诗,也万万做不出更好的来,还是不要糟蹋了眼前这副美景了吧。我们只静静得看着便是。

赵瑟的心沉了下去,枕上陆子周的肩膀望向陆子周的侧脸。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也带来一阵波涛荡漾。船轻轻晃动起来,赵瑟胸腹之中便又泛起一阵难受。赵瑟强忍住要呕吐的感觉,终于鼓起勇气开腔道:“子周,我想和你说……”

“嗯……”陆子周仿佛是无意识地低叹了一声,河风将他披散的头发吹得四散飞舞起来,发梢扫过赵瑟的面颊,轻轻拍打着她。赵瑟一时失神,竟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就在此时,远远地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赵瑟和陆子周齐齐一声惊呼,接下来便又都一声不响得陷入乐声之中。

没有比这更完美地音乐了,相信当时听到的人一定都会升起这念头。这音乐,仿佛感觉就是那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便是和这长河落日的风情伴生在一起的。谁要是要将它隔离出去那便是世间最大的罪恶。

赵瑟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向远处眺望。只见天水一线上远远有一队楼船缓缓朝自己这边驶来,而那世间最美的音乐也随之越来约清晰。她起身赶到船边去看,楼船渐渐行得近了,而那音乐听在耳里,赵瑟便仿佛觉得自己身上的不适都完全被驱走了。

“是那船上有人弹筝!”

耳边传来陆子周的声音,赵瑟方才惊觉。她扭头去看,见陆子周扶着船舷站在自己身边,凝神望着楼船,神色之间竟然满是神往与倾佩。

“不知是什么人那,连你都是这等从不知谦恭为何物的人都像是服了啊!”赵瑟忍不住感叹出声。

“你这是哪里话!”陆子周摇头道,“我何时说过自己什么都成的?世间的大好男儿,成便是成,不成便是不成!有什么可以谦虚?又有什么可以自矜?这筝艺,神乎其技,我陆子周自叹不如,便是穷我一生也万万比不上,自是要佩服的……”

这时,船队驶到近处,赵瑟便随意“嗯”了一声,凝神去仔细搜寻那弹筝之人。她只一眼便望到其中最为豪华的一艘楼船之上。船上一个素衣玉冠的年轻男子正在弹筝,衣袂飘飘。四周有十几个侍儿捧着衣物香炉以及茶盏点心等等物事环立服侍,另有三四个锦衣华服、年纪参差不齐的男子立在一旁。他们的腰带都非纯色,有五彩纹绣装饰,看装扮大约都是傢过了人的男子了。

那弹筝的男子无意一抬首,仿佛也看见了赵瑟,转过头去不知和身边的侍儿说了句什么,便有侍儿取了面纱来给他带上。弹筝的男子起身,微微朝赵瑟他们站立的方向点点头。旁边一个华服的男子转到后面撩起船舱的珠帘,弹筝的男子便转身进了船,其余男子和侍儿急忙跟了进去,只余下三四个男孩儿在外面收拾。

陆子周疑惑道:“难道这弹筝之人不知是哪家公子,竟还要带面纱?莫不会真是皇室子弟吧?”

也难怪陆子周要有此疑惑。这面纱在大郑可不是一般的男子围得的。只有那些出身奇高,决不至于要为婚姻功业奔波的皇室子弟或是士族公子为了彰显尊贵才有资格戴面纱。且这百余年来,士族日渐落寞,大家公子也不免要务俗事,参与朝堂纷争和掌管家务,面纱也就不怎么有人戴了。如今,还能有资格摆这种谱的,大抵不是出于皇室、便是四家七族里最嫡系的公子,他们以后也必是要与皇室联姻的。

所以,赵瑟笑道:“一定是了,要不然便是谢、徐、秦、张,反正怎么也要比我家门第高吧!要不你看我二哥,他可带过面纱吗?”

一想象赵箫戴面纱的摸样,陆子周也不禁笑了。

赵瑟逡巡四望,小声嘀咕道:“必定是要有表记的,我找找看?奇怪了,四门的公子我大多都认识啊,这人我怎么没印象?”她望见船上挂着的灯楼上写着大大的“王”字,奇怪地“咦”了一声,道:“王氏,河东王氏吗?她家不就是作生意的吗,论门第远不如我家,怎么还摆这谱,真是!”

“王富婆啊!呀,是小表叔!”赵瑟猛得一拍手,对陆子周说道:“你看我真是糊涂了,前些日子二哥才告诉我小表叔和王富婆成婚了,我怎么就忘得死死的呢?真是晕船晕糊涂了!十多年不见小表叔了,怎么竟是一点儿也认不出来!”

“你是说……”

陆子周的神色有些奇怪,赵瑟却并没有注意,只是骄傲得说道:“没错,那人便是清飏郡主家小公子,筝侯六水,上都大名鼎鼎的乐中仙子!”

陆子周若有所思的点头。

赵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拉着陆子周往前舱行去,说道:“咱们去找九叔,既是遇上了,王富婆必是要邀我们去看小表叔的。”

陆子周苦笑着拽她回来,阻拦道:“那你也得换件衣衫吧!”

赵瑟这才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晕船晕得浑浑噩噩,根本就未曾认真穿过衣裳。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就一件松松散散的袍子,而且袒胸露臂,长度也只盖到大腿。

赵瑟心想:真要这个模样便去拜客,还且还是拜帝室公子,自己的长辈,非得让人给撵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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