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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超过八万。这个数目,以庞炜和赫连胜的四五万军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举剿灭。除非,傅公您也能以全部兵力攻打幽州——”
“这怎么行?”尽管傅铁衣事先交代了不准傅铁然随便说话,傅铁然还是一声惊叫,打断了欧阳怜光的话——开玩笑,这不成了我们和卢文瑶火并,让你们渔翁得利了嘛!你想得美!
欧阳怜光叹了口气道:“是啊,所以不行!”
傅铁然闷哼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涨红了脸。心里不禁也有点儿犯嘀咕:刚才我也没说出来啊!
傅铁衣挥了挥手道:“这也是料想之中的事。如果想要武力解决,就应该事殿下亲自前来,而不是你来了。上兵伐谋,如果能不战而胜,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插手么?”
“不,当然不是。”欧阳怜光破天荒的以谦虚的口吻道:“如果没有傅公您的协助,我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我今天登门拜访,也是为了能得到傅公的支持。”
傅铁衣不置可否,说道:“我想先听听你的计划。”
“请傅公屏退左右。”
傅铁衣皱了皱眉道:“没有这个必要吧。”
欧阳怜光道:“法不传六耳。我告知于傅公,傅公再告诉别人是傅公的事。我下面地话却是只对傅公您一个人说的。”
傅铁衣沉吟半响,还是挥手令众将退下。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待到房中的人都走光了。欧阳怜光哗啦一声张开折扇,轻轻摆动着说道,“擒贼先擒王……”
“你的意思是说……”傅铁衣眼中射出极为凌厉的光来,道;“鸿门宴!”
“是的。”欧阳怜光点点头道:“按照惯例,我就任河北观察使,应该举行一个会议,邀请河北一地的全体军政官员会聚一堂,彼此见个面。卢文瑶是益州牧,应该也是要到的。并且,近来诸军摩擦甚多,我既有监军之责,自然有权力将诸君统帅集合在一起,加以协调。卢文瑶身为幽州主帅,自是要来的。在会上,可以设伏杀死卢文瑶,只要卢文瑶一死,幽州的几万兵马群龙无首,自然也就散了。倒时候,韩德功、赫连胜带麾下骑兵南北一夹击,幽州虽是城池坚固,也只有投降了。”
“就这么简单?”傅铁衣不禁皱起眉头。
“就这么简单!诱杀这种事,再复杂又能复杂到那里去?”
“当然,诱杀这种手段实在不怎么样,实话说有点儿砸我欧阳怜光的金字招牌。”欧阳怜光笑了一下,道,“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不怎么样的事情一辈子总要办上几件。”
傅铁衣闭上眼睛道:“卢文瑶她是不会来的。在现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她是绝不会贸然离开幽州的。她么,我还是很了解的。
欧阳怜光眼中光芒一闪而过,紧接着说道:“如果是我来邀请,卢文瑶的确很有可能不来。不仅很有可能,而且应该说是绝对不可能来。就算我以殿下的名义要求她必须来,她也可以托病,也可以带数万的军队护卫。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种事未免也太儿戏了一点。那就是暗杀而不是诱杀了。如果可以做到的话,卢文瑶在幽州我也能做到了。”
“但是,如果邀请卢文瑶的人是傅公您呢?欧阳怜光对上傅铁衣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要见卢文瑶的人是您,是您想要和她见上一面,谈一谈将来的事情呢?”
傅铁衣心中一震,猛然意识到欧阳怜光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请他屏退手下了。
“卢文瑶与您的感情似乎很不一般,据我所知,她始终没有放弃过与您合作的机会。她甚至一个从人都不带,单独与您见过面。可见,她对您还是非常信任的。”欧阳怜光隐晦地说道。
傅铁衣感觉到心里有一股热流流过,让他浑身上下都轻轻颤抖起来。可以凭借卢文瑶对他的信任这件事诱杀卢文瑶,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
“其实也没有必要特意避讳什么,这些旧事以前很多人都是知道地。”傅铁衣说道。
“一切都由您来安排,我不会插手,您完全可以放心。我只是向您提供一个解决幽州问题的建议而已,”欧阳怜光避开了可能是傅铁衣自言自语的尴尬话题,径直说道;“韩德功和赫连胜的兵力也会布置在远离邯郸的常山和居庸关。只要幽州一乱,便立即发动攻击。”
“理由呢?”傅铁衣闭上眼,“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就算卢文瑶再怎么习惯于相信我,也不可能上当的吧。”
“您可以把关于殿下和赵夫人联姻的秘密约定透漏给她……”
诱杀
“傅公您好,”一走到近处,欧阳怜光就向傅铁衣深深施了一礼。直起腰,她说道:“在下欧阳怜光。
傅铁衣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乌帽纱衣,没穿官袍,没插金钗,也没施脂粉,脸上薄薄一层汗,手里拿一把半开不开的小巧折扇,呼啦啦地在脸前不停的扇动。
“果然是欧阳怜光没错……”傅铁衣心想。然而,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刚一转,傅铁衣便猛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与欧阳怜光见面。于是不禁哑然失笑,心想:难怪见面第一句就亮出名号,原来以前我和这位大人物竟是不认识?其实似乎也没这个必要,谁又能认不出你是欧阳怜光来。大抵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气派,便是如此吧……
于是,傅铁衣放下弓箭,冲欧阳怜光点了点头,微笑道:“欧阳大人,久仰了。没有想到你能来得这么快,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了。”
“哪里,是下官做了一次不速之客罢了。”欧阳怜光手中折扇一合,说道,“我欧阳某人,是惯会做不速之客的。”
侍从以托盘送来手巾,傅铁衣擦了擦手说道:“今日天气挺热的,欧阳大人没有中暑吧?一路奔波而来,想必十分辛苦。”
欧阳怜光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虽苦也甜。”
这时,傅铁然走过来说道:“大哥,酒宴备好了。”
于是,傅铁衣结束寒暄,引手肃客道:“此处说话不便,欧阳大人请进厅里坐吧。略备薄酒,算是为傅某为欧阳大人接风洗尘了。”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前面大厅处行去。一边走,傅铁衣一边向欧阳亮光介绍道:“这位是夏侯广德将军……这位是高人杰将军……”诸将纷纷上前相见,欧阳怜光也一面回礼,一面笑着寒暄道:“夏侯将军,宣华二十几年的时候咱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哪。您忘了?那还是在秦府的晚宴上,您和小傅公子在一起——说来真是令人唏嘘啊……哦,高将军,当年您在济宁之战的勇猛,连殿下都是赞赏有加的……”
最后,傅铁衣向身边一指,道:“这是舍弟铁然,顽劣得很,以后恐怕还要劳欧阳大人多加照拂。”
傅铁然板着脸抱了抱拳。
欧阳怜光忙辞道:“傅公真是客气,下官如何敢当?少将军有傅公虎威庇佑,自是无需旁人照拂的。”
傅铁衣叹了口气道:“终究放心不下啊。”
欧阳怜光目光在傅铁然脸上一转,便笑道:“下官略通麻衣,方才观少将军的面相,正是后福不尽的面相。傅公倘若信我,尽管放宽心便是。”
说话间拾级而上进了大厅,分宾主落座,美酒佳肴流水般摆了上来。而后,丝竹雅乐娓娓而起,一班歌舞迤逦而出,一派云蒸霞蔚之色。而后编钟忽然“铛”地一响,清越之声自屏风之后破空而出。一时之间,浮华尽去,只闻琴声独响,宛若清泉倘水,弦弦淌入心里。和着这琴音,场下歌舞也为之一变。衣饰绮丽的舞伎如花朵盛开般四散开去,铺满地毯,独有一舞者当中而出,素衣飘飘如雨过天晴天青之色,和琴声起舞,如白鹭点水,空灵之气使人心神皆为之所夺……
一曲终了,连欧阳怜光都轻轻吐了口气以为赞叹,举杯与傅铁衣相合。傅铁衣与欧阳怜光互相敬过酒,坐在欧阳怜光身旁处的杨绯拍了拍手,便见屏风后面转出一个身材秀颀的少年,与那舞者站在一处,一起向欧阳怜光下拜施礼。
杨绯端起酒杯说道:“欧阳大人,这一对男孩儿乃是我偶然间所得。巧的很,正好是一对儿双胞胎,正好又一个擅琴,一个善舞。今日便送于欧阳大人,还请大人笑纳为是。”于是便吩咐两人道:“站起来,给欧阳大人瞧瞧。”
两人应声起立。欧阳怜光放眼望去,只见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两个少年儿郎,果然长得是一模一样。两人又都穿雨过天晴色地轻衫,并排站在一处,几乎分辨不出哪个是弹琴的,哪个是跳舞的。于是,欧阳怜光笑笑道:“倘若这礼物是别人所送,下官是绝对不会收的。但既是杨将军所赠,自然是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