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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闷哼一声道:“歪理邪说!那人我看着好像左龙武军的薛将军,赵箫,你可真可以啊!一个瑶台仙子让你悄没儿声地给闷了还不够怎么着?”
赵箫那么厚的脸皮,闻言不知为何红了一下。他尴尬道:“三叔公,您提他做什么?我这不是……三叔公,您特意过来总不成就专为了风凉我吧?”
于是三叔公大人长出一口气,如此这般说出一番来意。
赵箫听了一半就乐了:“三叔公,你们也忒精明了吧。你看瑟儿那神情,明摆着谁说话谁就要倒大霉。你看我长得像那么傻的么?”
三叔公道:“并不是不让她做的意思,只是希望她能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赵箫讪笑道,“造反这事儿忌讳的就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黄花菜都得计议凉喽!啥叫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啊?”
三叔公顿足道:“那我赵氏一族上都城内几千条人命当怎么算?”
赵箫沉默半响,才道:“好吧,我去瞧瞧。只是一个不好,瑟儿要拿我开刀,你可千万得让祖父大人站出来替我说句话。”
三叔公扯着嘴角道:“你放心,他虽然现在一心陪你祖母,到了关键时刻,哪里真的就能不管不问。”
赵箫又提了无数不三不四的条件,三叔公太阳穴都直突突了,他才与那左龙武军的薛将军一前一后地朝密室去了。
有卫士禀报了,引着赵箫进了密室。赵氏议事的密室极大,能容纳数百人之多。这时却显得有点空旷,只有正中一张大桌子,赵瑟与十几二十个人围着上都城的地图商议。那些人主要是赵氏一族主管武士的家臣和禁军的一些将领,再有就是庞玮、高储以及赵箫自己的副手老归。这些人,要说认识赵箫自然都是认识的,不过其中很有几个也是要到了今日才知道竟是赵氏的心腹家臣的。
赵箫一进门,众人便都退到了一旁。只赵瑟手撑在地图上,回过头来,道:“哥哥,你来太晚了!”
赵箫举目四顾,张嘴就把赵氏的一众宗老给卖了:“啊,刚要出门,被三叔公给拖住了。”
赵瑟点点头道:“我稍后会亲自去和祖父大人说。”
赵箫道:“祖父大人的意思,也是不希望你现在就动手。不过如今祖母病着,他没心情管。”
赵瑟垂下眼帘道:“那么哥哥的意思呢?”
赵箫往椅子上一座,翘着腿说道:“造反啊!我当然是赞同妹妹你!你只管杀进宫去,抢了你的男人就跑。嗨,赵家在上都这三五千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吃货。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都死完了才叫省事呢!只要有哥哥我在,照样保得你登基坐殿,君临天下。到时候你给大伙多修几座坟也就是了。”
他说得极热闹,众人听得却是后脖颈直发凉。
赵瑟也扯了扯嘴角道:“哥哥,你不要激我。我并没有逼宫的打算。一旦伤了天子,占据了上都甚至关中,必定是个天下的共讨之的局面。这个我懂。我只是想抢在大婚之前联络禁军将十一偷出来罢了。关东之地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待我们出了函谷关,举什么样的旗帜都是可以的。至于上都族人,我赵氏历经数百年,家庙不断。四家七氏实为一体,与大郑共始终。只要我一日不曾公开举起叛旗,朝廷便一日不敢以族诛之罪加之。唔,我出关之时自然要带走大部分的,即便有剩下也不多,便都托付给哥哥了。仔细算来,至少有几个月的时间留给二哥你,足够了。想来以哥哥之能,数十万的军火尚且能悄无声息的西出玉门,何况是保些许活人全身而退。”
“托付给我?你说要我留在上都?”赵箫一听就蹦起来了,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不干!死都不干!”
他急,赵瑟却不急。只瞥了一眼,冷冷道:“哥哥总是姓赵吧,不如我现在就把你傢出去怎么样?”
赵箫登时怔在那里,一口气吞在嗓子里说不话来。他瞪圆了眼睛看着赵瑟,仿佛不认识这个妹妹了一样。半响,终于算是认栽了。他笑了一下,道:“你这是拿定主意了?”
赵瑟道:“我是认真的。”
赵箫点点头,道:“好,便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资格说这个话吧。前面不用管,怎么偷叶十一,怎么出上都,大家怎么走,这都是小事。出了函谷关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赵瑟扯了一张天下山河地形图到面前,拿起炭笔来,先是沿着河东,河北,山东,江南,两淮勾了一个月牙。接下来在分别将金陵、洛阳、长安三处圈了圈。然后画了个大大地箭头自金陵指向洛阳,自洛阳指向关中。
赵箫看着地图,笑道:“妹妹啊,我发现你很是厉害嘛。两淮是我赵氏的根基所在,经营多年,兵精粮足,自不必说。这没有几年嘛,河东、河北、山东就都在你掌握之中了。”
赵瑟苦笑了一下:“靠男人也没什么好光彩的。我若不是以前总想着因人成事,哪里会有今天的事情!”
她感慨一句,接着道:“现在跟张氏争关中是争不过的。江南财赋之地,可为大业之基础。我想还是先拿下金陵,再取洛阳,大抵就可以占据关东的半壁江山,再与关西对峙便有胜算了。”
“晋阳居高临下,足以遥制洛阳。中原本在掌握之中,不必多说。而金陵——曹秋何逃到海上,与扶桑的海寇勾结,联合河阴王氏,将有举兵叛乱之事,二哥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一开始这件事就是你推动的。王富婆写了信给我希望和我共举大事。说是她自河阴起事,我自洛阳起事,曹秋何与倭寇则从东南海上来。我虽然答应了了她,但并不打算真的兑现。”
“事到如今,哥哥,我也不瞒你,我和曹秋何早在晋阳就有了夫妻之实。也正是为着他的原因,我和十一的婚事才会拖到现在给了皇帝可趁之机。只要我取了他,大约东南之地,唾手可得。所以我并不想和王富婆一起做这个出头鸟。只是现在出了十一这件事,怕是王富婆也是要等我先行事的。我苦思几日,并没有找到化解之法……”
赵箫哂笑道:“想要王富婆先动手,这容易啊!妹妹,你可知道王富婆为何急着要造反?”
“一则均输署盘剥太苛,再则……轻飏郡主?”
“不错。”赵箫道,“你知道为什么公主后宫无数却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给你说吧。王富婆的弟弟长当君服食五寒散,趁着侍寝之便早就给公主种下了宫寒之毒。此事内廷已有所察觉,因为并不确实所以秘而不宣罢了。证据我这儿都有,只要抖出去,甭管你反不反,王富婆和轻飏郡主她都得反了。”
纵然是赵瑟,一时也被这个秘闻给镇住了。她呼了口气,问道:“你有把握吗?”
赵箫道:“交给我吧,万无一失。”
既然这么说,大约也就是认可了赵瑟的谋略的意思。但是造反这件事,赵箫认可了一点儿用都没有。关于这一点,即便是自恋如赵二少者,亦是供认不讳。于是,接下来,他便一连串地问了下去——
“父亲怎么说?”
“他会亲自去说服江南秦氏。一旦江南乱起,秦氏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儿。”
“傅铁衣怎么说?”
“我出关之后,他会配合曹秋何,从山东出兵,直趋金陵。”
“叶十一在晋阳的河东军怎么说?”
“他们只要他的一纸手令。这个没关系,只要救了十一出来,河东自然不成问题。”
“好吧。”赵箫露出白亮的牙齿来,“现在我们可以看看怎么把你的男人偷出来了!”
赵瑟便道:“刚才你不曾来时,我们也商量了几个方案。咱们再参详参详。”
赵箫很是当仁不让地往正当间一坐,摆手道:“妹妹,论起运筹帷幄,阴谋阳谋,你自然是已经很不错了。可说到短兵相接乃至于鸡鸣狗盗,这不是我看不起你啊,那可实在不是女人的活儿。来,让哥哥我给你分分忧。还是那句话,上都城没有咱赵箫码不平的事儿!”
于是,赵瑟便召集诸将,指着上都地图,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
果然叛逆是男人的特权。其大胆行事,偏又心思缜密,安排巧妙之处,着实令人不佩服不行。霎时间,赵二公子光芒万丈,其耀眼之处连长期以来培养出来的强大的败类气质都遮掩不住。当场,便有三两个女士看赵二少的眼光都不大对劲了,大约是连赵二少压根不喜欢女人这茬事儿都给忘了。
赵瑟想:坏男人偶尔发一次光果然最是有迷惑性不过啊!
赵箫一通发光,赢来无数男性、女性的青眼之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去寻赵瑟,问道:
“妹妹,我倒是忘了问了。这